顺风车
去年的冬天,有一天特别冷,早起去潍坊拉货。车开出十公里左右,熄火了,油箱冻了。我赶紧到附近寻找了些可以燃烧的柴禾,点燃给油箱解冻。一个年青人走了过来,边跺脚边往手里哈着气,脸冻得通红。“大叔,上哪儿?”我望了望四周没有行人,确定是在叫我:“上潍坊。”年轻人有些兴奋:“我也去潍坊,能打个顺风车吗?”“不能。”我说。年轻人有点失望:“捎我一程吧,通往潍坊的公交车太少,不知什么时候才来,我快冻死了。”年轻人凑近了火源,温暖着双手。其实我也想有个伴,两百多公里的路,太漫长,长时间被囚禁在驾驶室里,孤独,恐惧,好像与世隔绝。只是年轻人一声大叔叫得我心烦,我才三十八啊!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心变得有些麻木,有时竟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化。时间过得太快,快的有时让自己忘记了年龄。油路通了,我转身问年轻人:“刚才你叫我什么?”我用手摸了摸长长的胡茬。年轻人聪明:“哥,搭个顺风车,捎兄弟一程。”“行,兄弟上车走人。”
年轻人自我介绍:“我叫刑涛,老家潍坊,在振兴化工厂上班。”“那是一家效益不错的企业,离我们村很近。”我说。“哥,你住在附近啊!你们这治安不好,昨晚我在宿舍被偷了,我这个月三千多块的工资被偷了。”刑涛有点沮丧地说。“不可能,我们这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前天我干脆把院墙扒了。”我自豪的说。“你晚上都不关门。”刑涛有点不相信。“门关的越紧,锁的再牢,也逃不过贼的三只手,所以夜不闭户,闭不闭的转眼就没。”我说。刑涛笑了笑:“那路不拾遗呢?”“好东西都被贼偷了还有什么东西遗失啊!拾什么拾。”我和刑涛开着玩笑。刑涛说自己家境贫穷,二十六了还没对象。有个上大学的妹妹,老母亲瘫痪在床,父亲体弱多病,自己苦苦的支撑着这个家。刑涛长得很帅,只是这样的家庭很难找的一个与他风雨同舟,同甘共苦的伴侣。
车窗外凛冽的北风刮起满地的落叶,随风在空中狂舞。驾驶室里温暖的话语伴着笑声缩短了漫长的路程。我和刑涛成了朋友,下车前互换了手机号码。以后的日子里只要行车看到有孤独的行人,我总是放慢车速,希望再遇到搭顺风车的行人,旅途中有朋友相伴会多一份温暖,少一些寂寞。生活中有朋友相伴会少走许多弯路,人生路会变得宽阔,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