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晚上

远处的教堂传来了悠扬的钟声，夜姑娘便轻轻地哼着小夜曲，踏着轻盈的舞步来到了街头。

街灯亮了，晶莹莹、亮灿灿的，如同夜姑娘颈项上，闪闪发亮的水晶项链那样漂亮……

街边那冻得挂着冰柱的小楼的里飘出了，一阵阵诱人的烤鹅的香味，窗户里的灯光像牛乳那样白皙。

夜姑娘在耐心的等待着与她的情人幽会。

一辆有轨电车隆隆驶来，风先生像是位很有风度的绅士，从电车上下来了。他在夜姑娘的耳边絮叨着，然后他俩挽起了手，敲响着每户人家的窗户，送去圣诞老人的一张张印有花朵明信片。于是大地铺上了羊脂般的白皙。

圣诞老人穿着镶着白边的红色大衣，头上戴着红红的尖顶白边帽子，给小朋友们送来了礼物。

“瞧！”他的白胡子上还挂着冰霜。

不知什么时候圣诞舞会开始了，霓虹灯一闪一亮的变幻着节奏，人们围着绿色的、挂满彩灯礼物的圣诞树跳起了舞。炉火把夜姑娘的脸映出了红晕，她，喝着血红的樱桃酒，嘴唇象玫瑰花那样艳丽，眸子也越发的黑，越发地深邃了。她与风先生互相搂着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嘴上喷着浓浓的酒气，在大街小巷里徘徊、游荡……

“笃笃笃……”一辆古老的马车缓缓地从他们的身边驶过，穿着黑红色教衣的马车夫，朝着马匹狠狠地抽了一鞭，马车开始狂奔了起来。

车上有个美的象尊玉雕漂亮的小女孩，她，坐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此时，她是在想自己和蔼可亲的父亲呢？还是在思恋着妈妈温暖的怀抱？也许她想躺在外婆的怀里，吃着饼干喝着奶酪，倾听着年迈的外婆，唱上一曲古老的童谣……

也许，她想要一个漂亮稚气的布娃娃和她做伴；

也许，她想要一只面包，来填补饥饿的肠胃。……

圣诞老人这么不来到她的马车上？

风先生急忙用手抓住了马车上的车把，帮她打开了车窗，小女孩用黝黑明亮的眼睛，手伸出了车窗外，接住了夜姑娘递来的冬的“明信片”。她想仔细地看看“明信片”上的花朵，却化成了一粒粒晶莹的细小水珠，小女孩急忙用舌头舔了一下晶莹的小水珠，水珠甜甜的。

“一二三四，……”小女孩细心的数着、舔着、眼睛里滚动着热的泪花。

远处的教堂里有隐隐约约传来了，唱诗班的孩童在吟唱着“赞美诗”的歌声……

发稿於2011年12月16日星期五，上海西郊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