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百官:到百官“吃老酒起哉”

许多江南水乡，地处平原地带，而同样是千年古镇的百官则依山傍水，城南是山，城北近海，地理位置极佳。优越的环境使百官人从老辈手里就喜欢美食，喜欢吃，老百官人逢人讲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吃老酒起哉”。

百官人的菜肴丰富多彩很有江南水乡风味。老底子像下管的城南山区有猎捕野兽的传统，又自制霉笋、笋干；百官人就经常能吃到山珍野味。百官又是鱼米之，鲜鱼城乡比比皆是，平常百姓多有自制霉豆腐、腌菜、干菜、咸菜的习惯。而像崧厦的城北地区则靠海吃海，除了捕捞海鲜,还长年自制咸带鱼、咸鲞、涂铁等咸货。特别是平时能够自制豆制食品，像崧厦霉千张、谢塘豆腐干都是非常有名气的豆制品。

老底子的百官人凡遇迎亲、祝寿、造屋、“小儿满月”等喜事都要大办筵席。酒席上一般有“四果十菜”或“八个碟子”，丰盛的人家有24碗，所以老百官人经常说,去吃“十二会签”、“二十四会签”起哉。酒席上都是喝老酒，凡男人皆有饮酒习惯。在老辈手里,家家户户都要用糯米自酿米酒，百官人喊作“白酒”。而用大小麦、高粱酿制的白酒则称烧酒。当然如今除了喝老酒还吃啤酒。

以前的百官是：“无处不酒家，随处可醉人。”椐史书记载，绍兴产酒已有2300多年的历史。从古到今，百官的空气中也可闻到酒香，作为绍兴人，作为百官人身在其境，确实有这种感觉。因此，像我这种爱喝酒的人自然可以如鱼得水，老夫在博客中号称醉翁。如果滴酒不沾的人到了百官，我想也会在这里忍不住地要喝上两口，心甘情愿地在啧啧品味中醉上一回。

在我的记忆中，过去的百官在众多的酒家中，自然是“东风饭店”最吸引人，“大众饭店”最实惠，这二爿饭店几乎每天店堂内是酒客满座，喧喧闹闹。他们脸上泛着红晕，神彩飞扬地指手划脚，俨然有点李太白酒后的豪情。

那个时候名气很大的有加饭、元红、善酿、女儿红，还有“抢毙烧”,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头，铜钿银子不多，小老百姓点的最多的是茴香豆、煮花生、豆腐皮肉包子、咸煮油豆腐之类的“过酒胚”。然后来一吊散发着让人垂涎欲滴的“开甏酒”，独占临窗一隅，有滋有味地吃将起来。

这绍兴老酒就是好，上口温和，进胃舒畅，吃上一斤头脑稍稍有点晕意，恰到好处。趁着酒兴，摇头晃脑地说点街头巷尾“朝事”。我们老百官人吃老酒，有时是不讲菜丰菜陋的，主要的还是吃一份情致、一份兴趣。普普通通的酒，平平常常的菜，于身、于心、于情都是最美的浸润。这样的心情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但求潇洒地醉上一回还是向往的。用现代人的话叫做:“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才知酒浓！”

老底子的百官人如此爱吃老酒，如今你溶入百官这个大家庭，你照样就会知道百官人爱酒，品酒，敬酒。有朋自远方来，先是美酒奉上再谈佳肴佐酒。红白喜事高朋满座，“女儿红”是百官人的主酒，能喝善劝是百官人的待客之道。酒席上百官人来者不拒，饮之不醉，醉后不乱。满大街但见三两知已聚首，更要一醉方显其情深。当旧友久别重逢，你来我往推杯换盅间畅所欲言，酒中自有真情在。即便无人相陪无菜佐酒，亦见大排档上一人一杯，一桌一椅，独酌独饮，好不快活!

如今在百官高档场所走上一圈，你会发现吃老酒已不是百官男人的专利了，百官的女人也善饮，温语浅笑间，略一扬杯，酒已下肚，含着嘴角淡淡一笑，洒脱地亮出杯底，那份优雅不懂爱酒的人是学不来，也妒不去的。不少新一代的百官女人比男人更能喝，而且酒量更大。“女人天生带着七分酒量。”然而酒中巾帼没有滥饮，她们用特有的敏锐分场合看人事，时而浅酌算是敬意，时而半斤对八两表达诚意，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让我这个醉翁也佩服。

百官人吃老酒那淡淡的酒香、那浓浓的情义,将会萦绕在每个百官人的心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