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山地女孩
——孙犁的短篇小说《山地回忆》读后感
作家孙犁的小说，不但文笔清秀隽永，而且在人物塑造上和刻画上，也具有独特的风格。以前对他的作品我读的很少，但是给我的印象是如此的深刻，就像是喝了一杯蜂蜜那样，具有淡淡的清香甜美的味道。
他的短篇小说《山地回忆》采用回忆的手法，以一双袜子为引线，生动地刻画了一个可爱的山地姑娘的形象。通过这一形象，细腻地描绘在抗日战争艰苦的年代里一幅军民鱼水情的景象。在塑造山地姑娘这一形象中又揭示反映了那个年代生活中的美好的事物。
那么作者为什么要塑造这山地女孩的艺术形象呢？这是因为作者与抗日根据地的阜平的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和作者具有对生活高度的思想认识的缘故。我们可以从作者的亲身经历中了解到：他在抗战的炮火中就参加了革命，一直转战在阜平、冀中一带的根据地。他曾同当地的人民一起“熬过那艰苦的年月和经受了空前的残酷，空前壮烈的反扫荡战争。”作者孙犁在《关于，<山地回忆>的回忆》中说：“有时是因为战争，有时仅仅是因为疾病、饥寒，药物和衣食的缺乏。每个战士都负有神圣的职责，生者和死者都不把这种死亡作为不幸，留下遗憾。”“现在我主要的不是回忆这些，……我想写的，只是那些我认为可爱的人，而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占大多数。”这就是作者孙犁要描写山地女孩这一可爱形象的原因。
作者没有把笔墨用在描绘战争中的残酷场面上和反映生活中的丑恶事物上，而是把目光放在捕捉平凡生活中的东西和人物上，赋予她新的生命。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孙犁在自己的作品里是这样塑造山地女孩这一形象的：
文章中一开始描写了河边洗菜的山地女孩看见我也在上游河里洗脸，就和我为了洗菜和洗脸的卫生问题发生吵架的一段矛盾冲突的情景。这原本是一件生活中不愉快的事情，而作者在小说里描写山地女孩立刻给人一种泼辣、开朗、可爱的山里人的形象。
“你不看见我在洗菜吗！洗脸到下边去！”
这声音是那么厉害，我听了很不高兴，这样冷的天，我来砸冰洗脸，反倒妨碍了人，心里一时挂火，就也大声说：
“离着那么远，会弄脏你的菜！”
我站在上风头，狂风吹送着我的愤怒，我听见洗菜的人也恼了，那人说：
“菜是下口的东西呀！你在上流洗脸洗屁股，为什么不脏？”
“你怎么骂人？”我站立起来转过身去，才看见洗菜的是个女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风吹红了她的脸，象带霜的柿子叶。水冻肿了她的手，象上冻的红萝卜。她穿的衣服很单薄，就是那种蓝色的破棉袄裤。你看孙犁在作品里，用寥寥几句话，把我和那女孩的冲突写得多么富有性格特色。这不正说明了作者对生活具有的高度观察和艺术修养思维能力，凝练而产生的艺术效果来吗？！让人看了很亲切贴近生活实在。
孙犁接着写道：
十月严冬的河滩上，敌人往返烧毁过几次村庄的边沿，在寒风里，她抱着一篮子杨树叶，这该是早饭的粮食。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心平气和下来。我说：
“我错了，我不洗了，你在这块石头上来洗吧！”
她冷冷的望着我站着，过了一会儿才说：
“你刚才在那石头上洗了脸，有就我站上去洗菜！”
我笑着说：
“你看你这个人，我在上水洗，你说下水脏，这么一条大河，那里就能把我脸上的泥土冲到你的菜里去？现在叫你到上水来，我到下水去，你还说不行，那怎么办哩？”
“怎么办，我还得往上走！”你看看孙犁把那个山地女孩固执朴实的形象寥寥几笔刻画出来了。接着他们之间围绕着卫生问题又展开了对话：
“对你卫生，我们不卫生。”我说。
“那还假话吗？你们一个饭缸子，也盛饭，也盛菜，也洗脸，也洗脚，也喝水，也尿泡，那是讲卫生吗？”她笑着用两手在冷水里刨抓。
“什么时候才能打败鬼子？”女孩望着我，“光着脚打下去吗？女孩转脸望了我脚上一下，又底下头去洗菜了。后来孙犁又用几句对话刻画了女孩子好心为我做袜子的事。对话的语言很有山地女孩的豪爽直率的性格，我在这里不多举例说明了。读者可以自己找来这篇小说仔细研读，它的人物对话描写的特色，用此来刻画人物的性格特点，塑造出可爱的山地女孩的气质特色，是的人物形象鲜明，活灵活现出现在读者的面前。
我们可以从这篇小说中看到，作者善于用文学来鼓舞人们热爱生活，在阅读作品中给予人们美的享受和振奋人心的力量。打败鬼子，“占领北平，我们就有洋布穿，就一切备齐！”女孩的信念可见一斑。买纺机，织布。全套手艺全会了：纺，拐，浆，落，经，镶，织。女孩准备好了结婚前的陪送东西。你看，在这艰苦条件下女孩对生活，劳动充满了信心。可以说孙犁在《山地回忆》中描写的那个女孩，正是很多山里女孩的化身。而按照孙犁自己的话来说：“用的多是彩笔，热情地把她们推向阳光的照射之下，春风的吹拂之中。”把在可贵的艰难的岁月里，我和根据地人民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倾注在山地女孩的艺术形象上。”以此在写作中间，我不可仰止地表现了对她，对这些人物的深刻的爱。”
在这篇小说中孙犁在人物的塑造上，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表现了在人物刻画上的艺术匠心——用朴实豪爽直率的山里人的性格对话和用对严酷的环境的刻画烘托人物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行动。都对人物的塑造起到了深化主题思想的作用。对此作者很讲究用笔墨。采用了工笔画的细腻重彩的描写手法，在描绘人物的无论在静态和动态上都很出色。
“我站立起来，转过身去，才看见洗菜的是个女孩，也不过十六七岁。风吹红了她的脸，象带霜的柿子叶，水冻肿了她的手，象上了冻的红萝卜。她穿的衣服很单薄就是那种蓝色的破袄裤。在那位山地女孩洗菜时又描写道：“她说着，扭着身子沿着河流往上去了。蹲在一块石头上把菜篮子浸在水里，把两手插在衣襟底下取暖，望着我笑。”“我觉得好笑，可也看见了，在她笑着的时候，她的整齐的牙齿洁白放光。”你看作者孙犁笔下寥寥的数笔特写的写意速写手法，把那位山地女孩的形象描绘的是多么的隽永清秀，是多么的可亲可爱啊！泼辣干练直率这是山地女孩的性格特点，孙犁把她塑造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产生了山里风格特有的3D影像效果。人物的语言直率，诙谐，幽默，细腻有着“浓抹”工笔着彩的精彩效果。和人物外貌上的素雅“淡妆”写意速写，环境的烘托，事理时间进程的描写都很相得益彰。
面对着战争时代艰苦的环境，故事里的人物都具有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理想的信念，孜孜不倦的为了明天的新生活在一个脚步的一个脚印地努力着，工作着。有着励志，鼓舞人心的作用。这就是小说反映出来的根据地的人民，在平凡的生活里表现出伟大的热爱生活的信念和热情的主题思想，充满了来自生活中泥土芬芳的气息。小说反映生活，来自于生活。只有那些深入生活，对生活理解了解熟透了的人，对生活感悟深厚的人，才能胸有成竹，构思成熟，画笔成龙，画龙点睛的效果，写出来自生活中的精彩的诗意化美化了的，充满来自生活泥土的芬芳气息的，有着划时代意义，主题思想深刻的好作品来。
总而言之，孙犁的这一篇小说，是一篇难得的优秀短篇小说，对我们今后的小说创作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电大文学评论习作）
发稿於2011年12月28日星期三，上海西郊龙柏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