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前的断想
端午小假,我们的红色“小夏”又一次载着我们上路了,一路颠簸,驶向我阔别半年的故乡。一路上,绿意葱茏,过往的车辆络绎不绝,每经过一辆,老公总能说上他的型号和价款。老公是爱车一族,总是对现有的“小夏”不太满意,渴望拥有一款中等豪华型的。我虽然能理解他的这种想法,但也坚持认为“小夏”经济耐用,更适合我们中低收入家庭的实际。
车子载着我们翻过了三座大山,四小时后回到了家乡。五月的乡村着实可爱,浓荫掩映,小鸟啁啾,鸡鸣犬吠,一派生机。绕过门前被树木遮掩的小路,隔着大门就看见了十岁左右的侄儿骑着一辆小轻便自行车在院子里飞转。看到侄儿骑车的执着,我不禁想起了我小时候对自行车如获至宝的快乐心情。当然侄子们对自行车的喜爱远不及我小时候,他们只是出于好玩,自行车对与他们的生活显得无足轻重。出门走路是用不着的,费劲,出钱搭车或摩托接送更方便省时。
在院子里闲转时,在一间锁着的屋子里,我隔着窗子看到了我小时候骑过的老式“飞鸽”,它好久没被动过了,上面尘土厚重。除了一只脚踏板缺失成一根铁轴外,其他的基本完好无损,就连被我摔掉的那个哥哥曾经仔细粘上去的尾灯也安然无恙。母亲说这车子用不上了,自从有了这轻便车以后,孩子们有几年都再没动过。二十几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曾经为我们立下汗马功劳的“飞鸽”终于被时代的车轮驱赶出轨。被永远抛弃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飞鸽”终因“飞”得太慢被淘汰出局。回想小时候,能拥有一辆自行车是一件多么荣耀和自豪的事情。包产到户时,全村二百多户人家只有一辆“永久”自行车,二叔很幸运,单干时被分到了,原因是二叔是村子里唯一的“货郎”,能用着。二叔自从拥有了这辆自行车后,“永久”就再也没闲过。白天二叔骑着它四处卖货,有月亮的晚上哥哥姐姐们就骑着它学手,我那时还小,当然是蹲在一旁只有看热闹的份,要是谁骑会了能带着在场里跑几圈是再好不过的事。当然也有被摔着的时候,是顾不上的,原因是能被带上的机会都不是很多(孩子们多)。
后来自行车渐渐多起来了,八十年代后期,我上了初中,看着哥哥姐姐们骑车的方便与潇洒,也嚷着要学车。二叔的那辆已经破旧不堪,再说也经常不在,要么主人让它驮着货物早出晚归,要么别人借用,反正再靠它是不行了。在我们姐妹的要求下,父母省吃俭用,用了几年时间为我们终于买回了一辆崭新的加重“飞鸽”自行车。至此,我们才真正拥有了自己的车子。我和二姐的骑车技术都是在这辆车上学会的。当然跤也没少摔,为学还摔坏了自行车的尾灯,为了不让大人发现,悄悄用浆糊粘住,仍然用红绸子裹住,结果还是被败露了,后果可想而知。
这辆老式的“飞鸽”,让我们姐妹饱尝了孩提时代的快乐,在那个经济特困的年代,是“飞鸽”载着我们放飞梦想,带着我们走出大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飞鸽”载着我们走亲戚,赶集,逛庙会。尽管坐车时腿脚被吊的酸麻胀痛,但童年的喜悦丝毫没被减少。后来到县城上高中,每周来回都离不开这老“飞鸽”,它给我们带来方便的同时,也给经济困顿的家庭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
如今的“飞鸽”终因飞得太慢被时代淘汰了,尽管色彩、款式多种多样,有轻便的、有折叠的等等。但被用作长途运输工具的时节已经不复存在。虽然有时也被用着,也只是城里人近距离上班时的代步工具。人们普遍用的是电动车、摩托车、三轮车、汽车。如今村子里很少有人骑自行车上长路,就连哥哥在附近打工也全靠摩托,它能爬坡,也能赶上时间。如今的村庄家家几乎都有一辆五征农用车,既可以在田间地头搬运庄稼,也可以在场里打碾,还可以在工地上搞运输挣钱。想想过去十里八村有一辆手扶拖拉机都是很奢侈的岁月,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现在的幸福生活。社会物质极大丰富,看着侄子们幸福的生活,回想起我们小时的艰难,在慨叹生不逢时之余更多的只有羡慕。好在我们还比较年轻,沐浴着政策的光芒,我们也搭乘上了时代的列车,拥有自己的小汽车,父辈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我们这些年轻人身上实现了。如今坐在小轿车里还嫌没有空调,还嫌不够奢华。这人那,真是贪心不足,也许正是这种永不知足的心理才促成了社会不断进步的动力。但是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也别忘了知足常乐,忆苦思甜,感谢党的恩泽。
“没有过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是共产党带领着老百姓不断致富,不断更换着一个又一个先进的车轮,虽然伴随我童年的老牌自行车已经被闲置不用了,但作为历史的遗迹将会不断见证祖国的富强与繁荣。有人说,21世纪是汽车的时代。的确如此。如今的微型小轿车作为代步工具已经几乎被家庭普及,我们留恋老式的“飞鸽”只是留恋过去的快乐时光,而不是留恋曾经靠人力出行的时代。祖国日新月异,看街上车水马龙,看天空飞机如潮,风雨九十年,是党带领人民走向富强的九十年,不断先进着的车轮就是强有力的佐证。只要历史的车轮不间断,人类先进文明的车轮就会永不停歇,一路凯歌,不断驶向新的胜利和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