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与红颜

她这一点头，／是一杯蔷薇酒；／倾进了我的咽喉，／散一阵凉风的清幽

──《她这一点头》曹葆华

1

青柳在垂望那点天蓝，其实，

过客也时有居闲，

告诉我你是在何处私自许下了无声而厚重的诺言。

如同红酒乍醒慰红颜，昙花一现便陷入失眠。

告诉我你为何要攀登爱情的巅峰。

闲居有时也客过，其实，

蓝天点那望垂的柳青，

告诉我你是何时用灵魂铭刻住瞬息而残存的恒久。

犹如红颜吹箫思红酒，昙花一现便转头要走。

告诉我你奈何会陷入疯癫的情爱。

凄凄惨惨戚戚中，你们，

是上帝手心挣扎不屈的玩偶，

还是……还是真主眸内桀骜不驯的新宠？

无论是情劫的歇憩，还是凄美的摩切。

释放出心中巧逢的你我才能成为真实的彼此，

就像一阵暴雨般狂喜后，只留有彩虹下那一点疲殆而多余的宁吉。

2

午后酥雨的阑珊中潜着你的颖慧，

心思是否被扭曲疑猜？

当沉鱼落雁的你蹙起了销魂的柳黛时，

就像拂晓临风的芦荟还嵌着酴米瞌睡，

清澄的冻醪洒濯了灵眸的倦寐。

历经颠沛流离的坎坷，冬旱告别干涸。

游学途中暗暗地找赎凝眸的悔悟，

婉风袅袅实显夭夭的诗素。

在酷劲十足的月庙，萌达而馥郁的素蚁啃着嫩气的芥苗，

历史上寒镜消融唤起了多软的余娇？

芽胚愿在破土前煎熬。

醴香沁脾的弥漫中透着你的矜贵，

心悸是否还拖着星尾？

当闭月羞花的你依偎式地轻投温柔时，

就像吻醒休放的兰蓓还夹着涟漪掺泪，

古典的觥爵品辨出醑狎的情味。

看着剑锋戟刃的英豪，骇浪顶着悬涛。

蒲团窗外徐徐地加重料峭的鸾啸，

乾坤昭昭视为谬之凿凿。

在劳积久滞的陵海中，邃峻而霞姿的鹭鸶建了理庶的云巢，

我要问珊瑚遗骨垒砌了多高的堡礁？

精元仍在孕淀后发酵。

累累青提的收获中溢出你的陶醉，

情窦是否更脆弱易碎？

当红颜的你恋上傲雪的百卉时，

就像姗姗来迟的蔷薇携着叶瓣漂弃，

温煮的酒瓮不接受岑蔚的柔媚。

3

智周万物都开源于灵湫的遐苏，

神鹿的魅影为何还要盯着逝去的群芳追逐？

颤徙的墨绿，峦?随波突了兀；

躁动的尘土，沙霾随之狂遍舞。

此时，不知谁从霈泽的远古跨过鸿沟，

送来你心焦如焚的祸尤。

芸芸苍穹窃布，她的狰狞初显渐露。

她说，胸怀大爱而宁塌不渝，金刚怒目终不恕，只为众生菩提一渡。

倏忽如炬，犹飓──

如炬，燃尽了折翼而陨褪的银汉星隅；

犹飓，掀搅了羽化而涅?的灰烬丝絮。

那桃李雪涧同时掉进坟茔炼狱，

龙光明灭间，仪狄和杜康在玄谈中沈酗：

惊樽楚楚盈杀戮，丘殇奠族墓！

4

一须臾，孰知舞会又戛然止曲，

一切在酣边酲中无声落幕，

琼浆玉醅的微醺中望着你的憔悴，

心潮是否能走出低徊？

当忧怜的你举酹觞兮而遥祭时，

就像滴血颦呻的玫瑰结着愁怨枯萎，

丛生的荒冢冷落了晚秋的暮蕾。

我不禁向天求问：一切是众生该有定数，

还是你们阴谋暗妒？

叫天不应只因淫威无度，

我感慨道：黎庶啊，黎庶！

一粟啊，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