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纱帐・清甜

青纱帐，甘蔗林。读过郭小川的诗歌，画面和味觉的奇妙享受。绿一片，甜一片。

南方的青纱帐自然不能和北边作比，但还是看到过，小时候生活在城乡结合部，在田野山头上风来跑去也是有的。甘蔗林少有，苞谷林不稀罕。层层密密的一片片，修长的躯干，碧绿的色泽，五月的微风晃荡了那些柔韧绵长的长叶，簌簌的摇动，挂着一串串的笑。那就是我和小伙伴在那里躲猫。

生命的成长是可喜的，看着一株株小苗逐渐长得茁壮茂盛，抽穗，分蘖，惊喜的数第一个萌出，一个接一个，排列丰茂。

苞谷熟了。青叶更见青翠，飘摇荡晃，洒落一地笑。那是玩伴在林子里嬉戏，撩开纤长的青枝绿叶，现出一个个调皮的脸儿------找不着我！

农民掰下了累累果实，偌大一片苞谷杆留着干啥？通通砍掉，晒干了，可以当柴烧。不，当柴烧之前，赶紧的嚼几根吧！跟甘蔗几乎是一样的，甘蔗还没有苞谷特有的清甜。得选有重量感的，外观绿痕更深的，否则不会太甜。甘蔗没有出来的时候，就吃苞谷杆高粱杆也是差不离。撕扯它们利落，稀里哗啦，狠狠的，畅快的，可以一撕到底，那洒脱，爽！农民很耿直------想吃就去砍！

也不晓得高粱是哪个季节的产物，只知道有有种叫做“甜水子”的，有时候看到有卖，论根计钱。那玩意从上而下，挺拔修长，裹着淡灰，手一抹青幽如初。味道和甘蔗也是不相上下的，不过和甘蔗越吃越甜相反，高粱杆是越吃越淡，甜度集中在上半截。而且，嚼之渣滓四起，满口乱钻，口感差。苞谷杆倒还没有这样的感觉，遇上好的，那甜，叫人欢喜，也不用担心会扎破嘴皮，可见苞谷杆更显敦厚。高粱杆表皮极薄，且锐利，稍不留神，一撕，就把嘴角划破了，贪吃的小孩有哪个没被高粱杆外皮划伤过。咂完满嘴甜，留下丝丝微红挂在嘴角—--也值！

八十年代，甘甜的记忆是这样深刻，对吃的渴求也是这样的旺盛。

还想得起那些时候，馋嘴心切的我拿把小刀偷偷砍农民的甘蔗，还没有被发现就飞奔而逃。甘蔗和苞谷高粱杆比起来，人家是水果范畴，身价自然更高。要是被逮住了，很不舒坦！那天的课是不用去上了，就在农民院子里关半天吧。

嚼苞谷杆高粱杆的日子过去了若干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