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需要说给懂的人听
我很少进那间房,从小学到大学,堆砌着所有的教材,练习册,信件,还有那一本一本相册和同学录;没有沐浴焚香的严肃,没有抚琴而歌的优雅,阳光的午后,闯入这座记忆的宫殿,陈旧,暗黄,带着纸张干脆的触觉,我翻看着一本一本,一封一封,一页一页,直至脖颈酸痛,视力模糊;“你是念旧的人”,很多人这样说我,但我知道,他们在说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也是同类;笑着接受、点头,何必抚了那善意。
年少轻狂,伤害了一些人的自尊,得到了谩骂和鄙夷的眼神,毕业那刻,她赫然写着“我曾随大流,对你误会、嫉妒和埋怨,但发现其实你很好,真的。”这是种离别时候的清醒还是离殇带来的心软我不得而知,因为年少的我何尝不是为那些“折磨”,造成了各自的“折磨”,我有什么资格原谅别人,连自己都不曾原谅。可那些日子,分明有过疼痛,那种煎熬,想来只有体会了的人才能发言,如今回望,还在昨日一般清晰。那些人,已经散落天涯,偶尔听说嫁给了一个在工厂上班的人,或者有了个孩子,已经像极了妇女,不再是那时清新的模样,若计较,是追溯过往,还是现在去问声“当时为什么”。
年少多情,被人爱慕和爱慕人都是难免的。信件里有些温柔的气息,懵懂,但懂我。也许我们没有开始,只是一直远远的观望,他在说起我时是微笑的,得意的,“那个女孩子啊,跟我很要好啊。”我在谈起他的时候也是微笑和感慨的“是特别的朋友吧。别人替代不起。”我昨晚还在说“很害怕开始一段,是因为感情,要么结果,要么结束。”那么不开始,是不是更好?这么多年,不知是我看开了,还是经历教我看开了。他变了,该变了。
有星光下的漫步,球场上的酣畅,学生会的检查黑板报、查校徽,隔壁班的流言蜚语,绯闻的男女主角,属于那个年代。前阵子,平湖建县580周年,我书写了这个小城,也许更多的是在回味那段年华。有师兄、师姐,有主席和部长,有团代会和竞选,有主持和艺术节,有校门口的执勤,有早操,有“哪个男生是校草”的谈论,有相视一笑的不动声色,也有公交车上的让座。不得不笑那时的纯粹,简单,美好。
我跟师兄约了再见面,跟师姐说了下次一起聚会,也见了故友,也唱了歌,也大笑,也喝茶,也活蹦乱跳。但,此时,我们谈论的是“工作,家庭,或者是另一半的种种吧?”年华是无效信,80后文学我其实不看,虽然也是80后,但觉得有些题目说的真好,一个时代真的有一个时代的特征,我不宣扬,也不该排挤。
有些故事需要说给懂的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