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如诗
好妹如诗——玲儿
玲儿可算是我的小妹了,与她却有近三年的识龄。两年多来,算而今,对玲儿的亏欠是使我内心大为不安,不论她感激或埋怨与否,我是仍旧愧疚于她的。
屈指算来,真心诚意地探望小妹竟然未过两次,唯一的一次却暗含另一层的私念。虽然我知道这于她是不公平的,而私心的驱使却令我对小妹的行为颇有微词,终究是我的过错呀。
玲儿就读于师范学校,犹记得与妹相识相交在回乡的客车上。我的归乡常是寂寞独行的,故而没有注意邻座的小姑娘。玲儿的伶俐使她先入为主地打开我的话匣,我才将分散的目光集中于她:摸约十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搭拉在两肩前,戴一顶白间花帽,一双大眼睛滴溜地注视我,似乎要猜透我的一切。“大哥哥,你呢?”玲儿作了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理所当然地要求听到我的答复。她的一声礼貌称呼,让我感觉绝少的亲切。我一一回复了她的问话,她又说:“我以后可以叫你如冰哥哥吗?”“当然。”这是我的亲缘第一次在他人中得以实现。
我去师范学校看望小妹玲儿,是带着一位女伴的,虽然现在与这位女伴已是陌路之人,但那时的亲和,却让玲儿在高兴之余徒增莫名的伤感。玲儿情绪的改变不在外表,那时玲儿一手拉着我,一手牵住她,乐不可支地跳着、走着,领我们向她的室友们引见:“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如冰大哥,另一位是——宋姐姐。”玲儿的迟疑我没有察觉。从师范学校出来后,我带着玲儿和女伴一起回到师大。在女伴的宿舍里,玲儿的眼中便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了。她没有长留,待我离开女生宿舍不久,便在女伴的陪送下走了。我不得不承认我探望小妹的直接动因是为了与那位宋姐姐相处,但最终目的并没达成,所以我只能以“女伴”而非“女友”来代称。之后的真情告白让我过早地断绝了与“女伴”的交往。
我的寡言沉默持续了两个星期,直至小妹玲儿来信,我终于明白了加剧催化我和女伴关系的因由缘于小妹给“宋姐姐”的一封信。玲儿在信中坦言说:“大哥,对不起,我能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虽然我还不明白究竟什么是爱,我回到宿舍时,室友们问我宋姐姐是不是我未来的嫂子,其实这也是我心中的疑问。我总担心多一个嫂子就可能少了一位大哥。所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样会对你造成伤害,你会原谅小妹吗?我真的不愿失去大哥!”
对玲儿信中所引起的意想使我气愤了三天没有回信,但气愤是无补于事的,况且情缘与亲缘同样可遇不可求。三天后的平静使我释然,继而感觉对小妹的态度使我不配为兄为长。我在回信中说:“妹妹,谢谢你,你的坦言令我猛醒,这确是我的过错。其实我们均未完全成熟,在心理上。而对于爱,你是勿需了解太多的。我会一如继往地关心你,爱护你,因为你不仅是我可爱的妹妹,更是一位忠诚的谏友。”
玲儿说她是伴着我们的书信往来长大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我不知道我何以有这么大的作用,也许是玲儿故意在夸大其词吧。但两年的改变确是我始料不及的。不仅在于女大十八变的相貌,更在于学校文化氛围的熏陶和艺术之泉的浇灌。那时的她我没有亲见,但从近期的照片可以看出,玲儿的确长大了:亭亭玉立,长发飘飘,一身新潮的牛仔服肩背一个旅行包站在永定桥头感受微风的轻拂与流水的淙淙。面对真正长大的小妹,我是应该以更成熟的姿态来迎接她,而我的成熟的标志,大约便是对情感的领悟与诠释。
对于成长过程中必不可缺的青春期,最烦心的莫过于对隐隐约约的朦胧情事的处理。乐而忘忧的小妹像几乎所有少男少女一样遇到此类问题:一位同龄男孩向她暗暗表明了爱慕之心。玲儿心如杂絮,一无所措,她的理智使她不能接受男孩的感情,可善良的个性又令她不忍心伤害男孩。小妹一筹莫展,无计可施,而求助于过来人的我。其实,朦胧的青春期于我已成往日云烟,我的思绪迫使我想起了小妹的“宋姐姐”,何其相象!只是那时的我已然能够理智地对待自己的得与失了。现在的“宋姐姐”早有心目中双飞双栖的对象,我却不知能与之相携者在何方,而今的人生格言是:事业用心争取,爱情顺乎天意。我相信缘分,更相信自然法则,因为在大人生中的法则中,包孕着缘分的因素。这不是一种宿命论的封建思想,而是一种信念,一种对爱情的不渝信念。当然,我并没有运用这一理论来回复,因为这对小妹而言略有过深,我只是在信上希望小妹勿过早地将爱情的种子撒播,它是需要理想的土壤来培植的,还须日复一日的精心呵护,若没有充足的知识、能力等养分的输入,不等爱的果实成形,花就会蔫,叶子也会枯萎,爱情将很快死去。玲儿听出了我的隐语,轻松愉快地度过了青春期的感情危机。
玲儿是快乐的,她常以有我这样的好大哥而骄傲。也许是我在思想上一直鞭挞着她,她的各方面的进步亦不容我的想象,这于我是莫大的欣慰,也是对自己的一次次警醒。未来的日子里,小妹玲儿将在小学教育中与我同行,祝愿我的小妹一路走好!
好妹如诗——浩儿
想来我的思绪早已忽略了小妹浩儿的存在,竟至于数月没有与之联系。虽然身在同一大学校园,甚至在同一教学楼,但对浩儿的关心和了解仍不足以使她欣然,令我心安,委实有愧于身为兄长,故而将她作为我首要记述的对象,聊以补过罢。
与浩儿以兄妹论已一年余了。一向性格开朗、活跃、总有道不完的连串语珠的她,突然间似我般多愁善感起来。一番倾心交流之后才知浩儿的万般郁结的缘由竟是承受了一场内心生死的灵魂之搏。我是早该知道这一切的,如若——
浩儿的实际年龄与我相当,但就她本身的玲珑纤巧,做我的小妹自是不用分说了。浩儿的男友剑在广州就读大学,与小妹相距甚远。浩儿很爱他,常在我面前夸耀他的好。那时浩儿的快乐不是我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发自于心灵深处的情感愉悦。在浩儿的心目中,剑永远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家人,再次是我,当然,我纯粹是兄长,她也纯然是我的小妹。
大约浩儿与男友在电话联络中频繁地提及所谓的大哥,男友剑终于不辞远路赶来与我认识。浩儿极兴奋地将他安排在我的住处,我也尽足东道主之谊,使剑感受到如在自己住所般的温馨。剑第三天放心地匆匆离开浩儿上路了。我没告诉浩儿他是见过我女友的照片。剑并不显得多英武,却是一脸的木讷老实。浩儿说:我就喜欢他这一点。热恋中的人总是傻傻的。
我之所以要女友来学校共度中秋,源于一些不必要的流言,关于我和小妹浩儿。与浩儿正当兄妹交往常被以讹传讹地曲解为“另类关系”。唯一的解铃人只有我的女友英子。浓妆艳抹的英子理所当然地被请进浩儿的闺房式宿舍。那一天,我提前度过了生平最有纪念意义的中秋之夜,虽然延至国庆假期,我们已然决绝了恋情(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缘由),但流感式的言论是消失殆尽了。
我的心绪像被入秋的霜打过一般,透射着少有的冷寂,却不是消沉,只一度以文学来消遣,或者说充实自己,由是也逐渐淡忘了浩儿,这是我的大过失。直至昔日女友在生日贺卡上提及,才想到该请浩儿陪我过生日。然而电话的另一头已寻不着她的音信,数次电话连通的结果是她竟几天没有上课了。我开始大惊和担忧她的境况。迟至周末,浩儿在家中与我电通祝贺生日,我听得出声音的低沉,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袭击的花蕊。我没问为什么,只等浩儿回答何时返校。浩儿说第二天一早就回校并通知我。她信守了诺言,但此后又继续失踪了一个礼拜。我大概知道了她的去处——广州。浩儿虽为小女子,但早清楚了她的“刁蛮任性”和“胆大妄为”,我也就减缓了些许忧虑。而连日来一直如此杳无音信,却不免让我的沉重感日益加深,这是我对前任女友英子的思念而外所没有的感觉。浩儿在我不知的情状下回校并设下饭局诚恳地迎待我的问讯。在她附请的同学朋友面前,我不便太多言语,而后的某天偶遇独处时,浩儿终于禁不住泪水潸然滚落了。大约人类的情感发展从来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距离的拉远和层次的分别造就了最大的心理屏障。像我和英子的友善诀别,剑平静地向浩儿提出了分手,浩儿是在隐晦的信中觉悟到的所谓结论。她控制不住情感的宣泄行为的冲动,茫茫然独自攀上了去广州的列车……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她拭干眼角的泪痕强制自己笑着问我。我说,你应该长大了。
我竟没料到此后浩儿的成熟已经由不得我思虑的迟缓,以至于她无意间“拣”回一个大弟弟,充任起从未尝试过的小大姐角色。这成熟感不在外表,而在大冲动之后的冷静,理性的思维,因为她长着一张满载童稚的娃娃脸。浩儿认义弟的缘由在于她想帮助这个玩世不恭、迷失方向的入校新生,奈何却因此而烦心重重。“小弟”的纠缠乃至有意无意促成她与室友关系的僵化,令她怨惜参半,无以对待。“我该怎么办?”浩儿向我求助。但作为已然长大成熟的她,我相信是能够自行处理属于自己的事。“往后择友可得慎重了。”我说。我知道浩儿是太过善良了。其实,善良与多愁善感与感情丰富何尝不是相通的呢?
很庆幸小妹浩儿能走出情感困扰的怪圈,现在的她心情越发开朗,生活也越发充实,精神更青春焕发了。是的,有青春痘为证。对于容貌,浩儿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已悦己,何必再容;既不悦己,容又有何意义呢?一切随缘而遇,只要他在乎我的人,我的心,天注定吧!
好妹如诗——阿青
作为从广东屈驾来到江西就读医学的学子,小妹阿青不安现状的埋怨我是可以理解的。理解之余,身为异地兄长,我必须对她加以规劝和引导,如此才当不失其职。
与阿青的偶缘结识,须追溯至一年前的首次两高校文学社团联谊座谈会。应医专启明星文学社社长之邀,我与数位师大文友被任为主角出席此次座谈,和医专众文学爱好者们共同探讨创作经验。坐在主席台前,几十双求知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感觉自己似乎被这些目光捆住了。待不着边际地即兴畅谈过小说创作之后,精神才稍有松弛。而在自由提问阶段,一位高佻的女孩举手示意向我连续提了三个问题,因为普通话中略带粤语口音,我要求她再重复一遍对她的注意也便深刻多了,而这深刻是使我大为惊讶,她的相貌与我低年级的小师妹元珍有太多的相似:长型而白润的瓜子脸,一双水晶般清澈的忽眨忽眨的大眼睛,同样戴一副与眼睛极配的眼镜,在衣着上亦同样不爱红妆爱素服。一种莫名的亲和力使我顿然有想与之认识的冲动。座谈的最后是自由配对答疑,我自然微笑着选择了她。
“看来你很喜欢文学。”我说。
“其实我中学时就很爱文学和写作,可现在的学校里尽是解剖、医疗之类的专业书,我已经很少有机会接触文学,更不用说写了,没有人指导,我是难有进步的。”她无不遗憾地说。
我说:“你像极了一个人,我表妹。”这不是一句真话,我对元珍有别样一种感情,希望她是--
“是吗?”她为这一巧合而兴奋异常,“我正缺少像你这样的有文才的大哥,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可我还不知你叫--”
“哦,小妹名黄清华,你叫我阿青就行了。”
“阿青”是小妹的广东亲人对她的昵称。虽说叫在口里似乎不太习惯,可与小妹的见面机会毕竟不多,之后的书信联络中阿青常向我抱怨学校的条件和环境远远比不上广东家乡的中学,甚至因为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对落后,学校的大中专生综合素质也较广东不如,阿青的满腹怨言全写在纸上。这是因地域偏远思念故乡而引起的对周遭事物有所排斥的心理情状。小妹的牢骚其实正是表现了她对我的信任与依赖。面对阿青的来信,我像是面对一份高难度的试卷,终究是大城市女孩的娇惯与偏执在作祟呀。大约人都有愿往高处走的思想倾向,但生活并不会尽如人意,社会是常初在一种约定俗成的状态中,欲改变现成的社会状态,首先必须走入这个你虽不情愿步入的环境,哪怕荆棘丛生;只有身临其境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站稳脚跟,寻找生活的规律和破绽,才能徐图改变,使其成为愿望中的样子。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味地排斥既定的社会生活规律,排斥周遭或许可能是朋友的人,生活将以同样的方式来对待你,如果这种恶性循环往返不止,生活便会永远黯淡无光。只要乐观、友善地对待生活,感化身边的每一个人,那么,阳光下的鲜花将永葆灿烂。
我的回信大意便是这样,阿青能够端正自己的心态,越过潜意识中灰暗的心理障碍,虽有我书信引导的作用,更多的是她渐渐在生活中为人处世的成熟的外显。
小师妹元珍切急地想见见这位与她酷似的广东姐妹,但在运动会集训时扭伤脚踝,因教练为其作脚底按摩而延误时间,最终未能赶在约定时间参加医专第二次联谊座谈会,我是在电话里通知了阿青早早等候着,元珍的迟到使我产生一种说不出但注定是不祥的预感。
阿青的性格活泼,动若脱兔,恰与我的静如处子相映成趣,一身的运动服是她最爱的装束,以便随时打几个球,爬几趟山。我的专程而来,自然成了她爬山的最好理由,而登山的最佳去处,当属距离医专几公里远的森林公园。待登上公园山峰极顶,已近日薄西山了,我们并坐在危峰石上,感受着一寸寸光线的下陷。“你常来这儿吗?”我问她。阿青突然显得老成多了,思绪万千地说:“我经常一个人跑到山上,呼吸森林自然清新的气息,然后眺望我所能见到的最远方,因为只有那儿是离家最近的地方。”是啊,小妹如醇酒般浓烈的乡情始终没有因时间和地域的拉长而产生丝毫的改变,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深情啊。我曾在一首诗中写道:“远离故土的游子,期待早日回归的航船。”学成归乡的强烈愿望,使小妹长久地压抑着对故乡亲人的思念之情,而唯一的释放满溢情丝之法,只是在这里用心来对故乡的远眺与祝愿。
“有哥的感觉真好。”阿青言出于心,站起身,展开双臂,迎着将晚的凉风,作出天鹅欲飞的姿态。
“真可惜,没有把她带来和你认识。”我不经意地表露出遗憾的神情。
“说实话,我不想认识她。”阿青说。
“为什么?”
“因为我们相处的机会不多,她一来更会占据你一半的注意力,我不希望这样。”
大约阿青小妹的话是对的,对小师妹元珍的感情,不是一般言语所能表达的。我虽则隐隐有某种预测而仍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面对元珍周围的众多追求者,我的沉默与自闭最终导致小师妹的选择忽略了我的存在,这于我的刺激是使我再次一撅不振。对于情感的追求,我的奢望是永不足取的,幸而文学社主编工作使我在表里暂时摆脱了情感的困扰,而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让我无法再以正常人的心态面对阿青小妹,但已然允诺过要送她一本由我主编的刊物《中流》,见面是必然的。
相貌何其酷肖,而情感的捉弄,命运的安排,却让我最终与元珍失之交臂,那么,以一贯的逻辑,是否就该将阿青小妹来顶替元珍在我心中的位置呢?不,如果说元珍是一张美丽的彩签,那阿青便是一张纯洁透明的白纸,两人是永远不能并论的。
可我的不自然感,终使我无法摆正自己的位子,阿青激动地准备留我吃饭,我借故推脱了,我亦不可能再与她同上森林公园峰顶领略“夕阳无限好”,毕竟心的黄昏已近。因为从一开始,对小妹阿青的关注就是我在潜意识中对元珍影幻的捕捉,而今实体已去,捕风捉影又有何意义呢?虽然这对阿青有欠公平,但要我欺骗小妹的感情,我于情不忍,于心难安。
故此,与小妹阿青断绝音信已一年余了,不知道她还时常想起异乡的大哥否。偶然念及阿青,难免聊发一阵苦笑。这终究是一段难得的亲缘呀。我的忆念是很小心地将这美好亲历珍藏着,并真心期待有重逢的一天,以了却我内心深处无比愧疚的兄妹之情真正建立的夙愿。
好妹如诗——南茜
中学时代开始写诗,逐渐了解了何为抽象,何谓朦胧。年少无知的我居然能感受到拙诗见报的兴奋,而仔细品读时,才明白什么叫人云亦云,不知所云。后改投散文,刻意于平中见奇,无中生有。终因举步维艰,下笔无言。借以诗意的填充,仍难免无病呻吟,从此彻底与诗歌划清界限,专心生活,真诚体验,有感而发,曲意书就,在小说的世界里找寻迷失的自我。
我知道于己,诗是不可攀的,因为一切的纯善与美好,都以诗为文字载体。而我的四分之一人生旅程,诚如白岩松所言,痛并快乐着。虽然这痛只是一种心的体悟,但既有痛,而对痛的呻吟,却是我不齿的,自然与诗无缘,选择放弃当是明智的。
但在这不长的旅程中,特立独行是绝无可能,所以我感念曾经与我相伴同行的朋友,感念师长,感念同窗,更感念往昔和现在相交相知的金兰小妹,虽然过往的小妹因各自离散,亲情已失,诗的感觉也已渐趋钝化,我想,诗的情愫也许真的消失怠尽了。而我终于看到了上帝的可爱。他将我曾经小妹的好齐聚一身,赠与一位叫南茜的女孩,同时安排一次美丽的误差,让电波连接成一条亲缘线,把异地相隔,素昧谋面的我和她紧紧牵系,从此我们快乐着对方的快乐,幸福着对方的幸福,如诗一般彩幻,似梦一般迷离。虽是诗梦,我却真切地感觉到南茜的存在。距离隔阻,阻不断风的轻怫,隔不了月的掩映。同在一片蓝天下,同处一方水土上,因为有她的纯音祝福,我的心不再飘零,永别孤寂。
南茜是一个谜,就像在她看来,我也是一个谜一样。她的容貌,她的生活,时常在我的梦境中呈现,如水中望月,似雾里看花,虽不清晰,而正是这种轻纱笼罩的感觉,使我惊喜于她的最美最纯。
对于小妹南茜,我没有亲见,只在电话里有过深谈。而她的单纯善良,却已经通过电波的流转,进入了我的心际。清如流泉,脆似莺歌,声声入耳,句句牵心。
细阅南茜的书信,如和风细雨,若碧草游丝,更似游于繁花,绚烂瑰丽,清新雅致。至真至纯的诗味,尽善尽美的诗情。细腻的笔触,娓娓的叙述,诗化的语言,隽秀的文字。像一杯加柠檬和咖啡调制的鸡尾酒,清新爽心,也像一杯加冰糖和牛乳泡制的绿奶茶,清凉恬淡。让我不由想起一句诗‘腹有诗书气自华’。而我的不足正在于,倘若我在小妹的年龄,绝写不出如此尚佳的文章。
在南茜的想象中,我是一个隐者,脱俗于尘世之外。她对我的一切有着浓厚的兴趣。然而我明白,距离才能产生美感,就像诗意的朦胧。因为我既非圣人,也非隐者,纯为俗世之人。我在意每个细节的表露,虽然这看来似乎太过虚伪。因为南茜的好,我应该好好珍视这份感情,让这棵亲情树生根发芽,常绿长青。我是一个作者,我有编故事的能力,我可以写出一大堆足以催人泪下的友爱亲情。我也是一个生命,在我的人生中,也发生一些凄怨爱情。但我将我的故事隐藏,我只愿分享小妹的快乐,分担小妹的忧愁,却不希望小妹因我的不快而产生一丝情绪上的波动。生命中因为小妹的介入,已经占据了我大半的快乐,不知道还剩多少容量去容纳那些无谓的忧伤。
南茜说我像一本书,深奥难懂;我说南茜像一首诗,清丽婉约。从南茜身上我重新找回了诗的感觉:纯洁而不单调,朦胧而不模糊,深情而非浓情,梦幻但却真实。
品读南茜,如清照一剪红梅入画,似柳永蝶恋繁花起舞。
品读南茜,犹志摩再回康桥故里,若望舒重会雨中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