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
市场杨远煌又是一年春运潮依然多数农民工周而复始,季节轮回。春天不知不觉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来到人们身边。人们用各种方式迎接她,庆贺她,纪念她,形成了风俗,形成了文化,这就是中国年,这就是中国人的春节。年货还没有消费完,爆竹声还在想起,亲朋祝福的话语还在脑海回顾,乡情还在身旁萦绕,农民们,农民工们便打点行装,开始返程,依然到城市到他乡去闯市场。春运的车辆趟趟往楼下碾过,年年都从楼下经过。
一声声响亮的汽笛告诉人们农历新年的春运又开始了,一声声轰隆紧凑的马达声唤醒人们,人勤春早。每一辆春运的车辆是满载的,甚至是超载的。春运的车辆再也不按常规时间开,而是不分白昼黑夜,24小时连轴转。虽然是险象环生,农民工哪顾得上。都说安全第一,都知道安全第一,偏偏有农民工不能安全外出,不能安全回家。农民工有的春节前就买了车票。有的春节还没过完就去买车票。乡镇的车站,市县的车站买车票的队伍排的老长老长。还有没买车票的,无论白天夜晚,不管阴晴风雨雪霜,大道边,小路旁,露天等车外出的到处都是。
有的农民工春节放假不再想回农村过春节,不愿挤已不堪重负的春运,可是,农村有家,家乡有乡情,城市早已超负荷运转,不然,户籍制度早已取消,农民工这个称谓早已不存在。农民工外出回家都这么难,闯市场谈何容易。他们都是投亲靠友,挣的辛劳钱,血汗钱。当农民在农村不能靠传统几近原始的农业生存便背井离乡,割舍亲情,割舍乡情,去建设本不属于他们的城市,却不能建设属于他们的农村家园。在城市劳碌了一年的农民工还得回农村过春节。春运这个大市场是由农民工的血与汗托举着,支撑着。如果说没有了农民工就没有了春运,但愿春运早一年消失。天生我嘴必得吃,天生我体得穿衣。禾乃国之宝,民以食为天。鲁迅先生说:一要生存,二要发展。
鲁迅先生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民不聊生的时代,不过,不管是哪个时代,倘若太多的人把吃饭当成人生第一哲学,这个时代离民不聊生还有多远?!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李昌平的“三农”论出台10年后的今天,依然是大多数的农民还得外出打工谋生。农村能飞的飞了,能走的走了,只剩下老弱病残了。春运一过,热闹了一小阵子的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有人担心忧虑,如此下去,几年,十几年以后,谁来当农民,谁来种地养鱼。这就大可不必了。花开花落两由之。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国家有那么好的“三农”政策,国家在“三农”方面投入的资金并不少。国家纳税人的钱养了特多的行政干部,还有那么多的研究“三农”问题的专家学者。他们衣食无忧。他们替“三农”忧了什么,他们为“三农”做了什么。衣食有忧的人们还是忧自己两顿饭,忧自己的一片遮羞布,忧自己的巢穴,忧自己的子女读书就业。
忧自己的儿子找媳妇。说不准将来你儿子找媳妇在国内没市场呢,还得从国外进口。中国的男女比例失调已多年了。对春天来说,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红。对市场而言,又是一年春运潮,依然多数农民工。年年岁岁季节同岁岁年年气候异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暑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自从有了夏历农历,就有了这农业的24节气。农民们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按这24节气播种收获。
阴历农历6月,一年之中阳光最充足,积温最高。地里的农作物,池里的鱼儿生长发育最旺盛。然而,去年的阴历6月,太阳吝啬的象欧也妮.葛朗台,怎么也不赏脸,怎么也不赏光。天空不是下雨就是阴天。那20多年前修的农田水渠河道被泥沙水草淤塞,其蓄水排泄功能丧失。水利变成水害。河道沟渠将水送到田间地头鱼塘。秧苗灭顶,鱼儿自由,房子进水。镇里的干部下村登记灾情,农民们签了字。到了秋收后,村干部照样去收合同款。救灾的钱款物质没有到农民们手中。农村最后的一批守望者对土地的最后的一点希望与信心也荡然无存了。祸不单行。
去年,农民养的鱼产品价格低靡,市场疲软。很多农民的鱼没卖出去。即使卖出去了的亏本。不少农民举债度日。与养鱼相关的产业,卖鱼药的,卖鱼饲料的,卖鱼肥的,鱼贩子的市场也随之疲软。信用社的贷款不好收,卖食品付食品的,卖服装的,还有其它的产业的市场都受到冲击。市场是多么的无情啊。天灾加人祸,谁也逃不脱。天灾加人祸,谁也躲不过。自然科学也好,社会科学也罢,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其它的环节会随之出现连锁反应。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一个GDP世界总量第二而人均倒数,一个几年前国产一步VCD还付专利技术费给外国人,工业化低级,一个农业人口占3分之2以上,城市化初级的泱泱经济大国,农业大国,自从“水利是农业的命脉”醒目标语从墙上消失以后,20多年,整整一代人没搞农田水利建设。上世纪80年代,90年代,村干部挨家挨户收农民的水利款,不要农民上水利,叫“以资代劳”。
收起来的“以资代劳”款不知用到哪去了。减轻农民负担,国家农业税取消后,“以资代劳”款停收。当农民们躺在历史的农田水利工程上睡大觉,当农民们沾沾自喜,冬天自由自在,休养生息,庆幸再不像大集体搞水利挑死人,当农民们扬眉吐气兴高采烈走在新农村村级水利路上,老天爷只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脆弱的“三农”便体无完肤,破烂不堪,几近瘫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就好像国防的兵一样。没有了兵就没有了国防,没有了农田水利建设,农业甚至是“三农”就没有了保障。
农田水利建设一年也不能放松。广大的农村劳动力真的没有了市场吗?去年,在防汛的大堤上姑娘婆婆都派上了。农村的木工瓦工,插秧割谷的工价成倍上涨。农村死了个人按上7下8的老传统都没人抬棺材了。当“人定胜天”成为历史,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成为过去时,当年年岁岁季节同,岁岁年年气候异成为现在时和将来进行时,这市场谁能够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