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市政协常委共进午餐
壬申年正月,我被一个当官的朋友喊去,说是要我中午帮忙陪一陪他们聘请的一位律师喝酒。当时,我犹豫了半天,声称我重感冒尚未痊愈,况且我的酒量也极有限。但朋友还是坚持说正月里大伙都出去了、有了安排,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啦。既然如此,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坐在朋友的车里,听他和那位律师电话联系,请他到某某酒店去,结果律师的回答是他已找好了吃饭的地方,在步云街168号财鱼馆。朋友也只好允诺。律师定的地点是朋友从未光顾过且十分偏僻的一个简陋的大排档,找到那个地方已是费了好一番周折,进了排挡我明显察觉到我朋友有些诧异,但并未说什么。
大家见了面,相互认识了一下。朋友说钱律师是市政协的常委和某校的钱教授,无党派人士,在官场和学术上都有一定的声望,当律师是他的兼职,他的老本行是学经济管理。这位领导真是其貌不扬,矮矮的,胖胖的,皮肤黑黑的,戴着还不算过于深度的近视镜。同时,这位教授还带了三个随从,我猜,好像是他“佣人”什么的,因为那仨都是小年青,他们既不怎么开口说话,表情也是特别的麻木、呆板。
我为这位教授官员有些不解。其实,这位领导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地市级的政协的常委、教授如此轻装简从,一般认为颇与其身份地位有点距离,也许他正是个特例。
领导并未喝多少酒。席间六、七个人才用了一瓶白酒,倒在领导杯中的酒,被他立刻倒出了一大半,并解释说他“三高”,剩余的仅仅是相当“舔了一舔”,大家也不好怎么硬劝。“心到了就行,喝酒不是为了酒嘛。”
领导倒是挺随和、率性,讲话也直截了当。他和我的那位朋友聊的很投机。当下,乃全球大选换届之年,中国也不例外。从中央、到省、到本市人事调整的小道消息,他们谈了很多,并说“路透社”的,还说往往比较“准”。此外,就是聊到小孩的教育,钱教授说自己如何与自己的小孩有代沟,小孩怎样叛逆,如何喜欢毫无价值的电视娱乐节目,学习何等不用功但又的确颇有天赋等等。甚至,还聊到他刚参加工作,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农家孩子到了城市如何遭歧视,他还被当时工人出身的女朋友给甩了,至今碰到原来的“准岳丈”也不忘奚落几句……
他们聊着,我静静地听。遗憾的是,教授浓重的乡音和急促的语速让我听得好不吃力,基本上没有听懂多少。
快到散席时,教授还不忘电话叮嘱他的一个客户“你好,我是祥乾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钱教授,昨天我跟你讲的那笔款,一定要在明天之前转出来,否则……”
随后,我的朋友送走了领导,我们也分别各自回到家中。
我想,现在当领导还真不是个什么轻松的活,身兼数职,真的太操心了,累不累呀?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有点没有完全弄明白这位姓钱教授的主业是啥。
值得庆幸的是没有酒量的我轻松得到了领导的“赦免”,没有增加我胃体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