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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山庄劳动

2013-10-12 00:06 作者:千山隐者 阅读量:373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山庄,顾名思义就是山里种庄稼的地方,或山里的村庄。在中国北方,它又是农村一种特有的经济现象。三年困难时期,吃饭问题成了中国第一大事。政府出台政策,以生产队为单位进山开荒,扩大耕地,多产粮食。而且山庄地不交农业税(公粮),也不卖余粮,很受农民欢迎。这种山庄,平时只留一位年长者看门、喂牛、防獾和野猪危害庄稼。收种时节根据农活需要再派劳力组织收种。随着改革开放和农村包干到户经营体制的实行,山庄完成了它的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虽然时过境迁,每当想起山庄劳动带给的我快乐,往日的确良场景就会历历在目。

生产队的山庄是在距村子40公里左右千山深处的邓家沟,西边和北边与麟游县交界,山庄有60多亩坡地,每年只种一料玉米或洋芋。每到夏季学校放暑假,队长就会派一批学生中的男半劳(每天只记4-5分工、全劳为10分工)到山庄去锄玉米或洋芋,再派一名上年龄的全劳带队。我上高一那年的暑假被派到山庄劳动。同去的还有三位同龄的伙伴,我们都为有这样一次经历而高兴。

山庄的“庄部”在一个半山腰的平台上,坐南向北,三间茅草房,长时间炕灶烟薰,房顶象黑漆刷过一样黑呼呼的。靠房后檐,盘着两个石板大炕,因为收种时劳力多,每个炕要睡八九个人,乡亲们戏称“社会主义大炕”。靠东边山墙盘着牛槽,人畜共居,气味难闻,好在晚上可以把牛槽当马桶。前檐的西北角便是锅灶。整个房间只有前檐墙上安着一个小窗,即使大白天房间的能见度也很低,在房内的行动只有靠各人的熟悉程度。上山那天,队长派了一位敢驾驭高脚牲口(指骡马)名叫甲锁的小伙,把我们的铺盖、粮饷装了饱饱一架子车,套上膘肥体壮名叫“黑子”的骡子拉着车把我们送到山庄。在山庄,等待我们的是长住山庄的成林兄,成林兄虽与我同辈,但他年龄比我父亲还大,同辈人都很尊敬他。由于山庄不靠大路,成林兄好久见不到山外的人,“大部队”的到来让他颇为高兴了一阵子。吃过成林兄为我们准备的午饭,送走驾车的小伙和“黑子”,我们安顿好各自的睡处,带队的王鼎兄说“下午休息,明天开始干活。”

我们四个学生“农民”可高兴了,冲出茅草房,跑到离房有十几米的打谷场上,呼吸着清新湿润的山间空气。“啊!啊”的高声吆喝,后又静静听着“啊!啊”的山谷回应。望着午后太阳照射下泛着绿光的山林,耳闻着山间流水的歌唱,让人陶醉其间。场边一棵桶粗的核桃树上,一群鸟儿喳喳的叫着,象是欢迎我们。一阵山风吹来,使我们领略到山庄特有的凉爽,竟忘了山外七月流火带给人们的难耐酷暑。

第二天吃过早饭,带队把我们分成两组,一组锄玉米,一组锄洋芋。留一人在庄部周围放牛,给干活的人准备午饭。刻板式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然单调,但我们感到无比快乐。

这样的劳作不需要生产队长打钟派活,活也没有定额,感到十分自由,让人快乐。

干一天活可以记全劳10分工,外加半斤补助粮,让人快乐。

边干活边听成林兄讲他当兵时的“出五关、斩六将”,听王鼎兄(村上的文化人)讲三国故事,让人快乐。

劳动之余可以免费采吃苦李、牛棘、五味子、山葡萄、青皮核桃等山野果,个个手指被染黑,但谁不笑谁,让人快乐。

眼目不行的思敏叔留家作饭,竞把一只小青蛙当面疙瘩,舀进自己碗里,煮胀的青蛙被他吃暴,倒人胃口,留下笑柄,让人快乐。

林场人来检查,发现屋内有新砍杨树、洋槐作镢把、锄把,罚我和“鸡娃(名恩生,小我一岁,属鸡,人瘦小,故外号鸡娃)扛上镢把、锄把去林场苗圃锄草,我俩见无人看管,偷偷溜回庄部,让人快乐。

怕林场人再来找事,担上给生产队编的两个大抬笼(秋季分玉米棒用),不敢从林场门前过,沿山梁小道撤回。村子,林场人未能发现,让人快乐。

还有……让人快乐。

快乐的山庄劳动结束了,学校也开学了,后来我再也没机会去过山庄。斗转星移,时光已过去三十多年,我已由一个小青年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头,但一想起那年的山庄劳动,我仍然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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