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计
“我很想你......”---“嗯”,爱人在电话那头回应着。
“我很怕”---“嗯,别怕,有我在”爱人紧接着回应。
这间公寓是我入住的第一晚,凌晨十二点,却有我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起初是男人急促的敲门声,大概敲了十来分钟,慢慢地,男人开始踢门。我心想,更可怕的该是在接下的片刻,我和爱人屏住了呼吸。原来隔壁住了两夫妻,男人踢门后便是一片吵闹。夫妻两人像是发了疯似地咆哮着打了起来,还没等我去想象,传来了玻璃门碎在地上的巨响,我感到震耳欲聋。我眼角有滚烫的眼泪流了出来。我喉咙哽住了,竟吐不出一句话。我曾因为玻璃伤过皮肤,以致严重的开放性伤口,使我对玻璃再次产生恐惧。爱人安慰了大半小时,我有些倦意。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了。爱人说要在电话那头陪着我说说话,我不愿,我直称太累了尝试睡睡看。而心想,我哪里会睡得着呢?
我这个倒霉鬼,冷笑了一声,再落下两滴豆大的眼泪,告诫自己该结束这场恐慌。而那一男一女,仍然和我过不去.....
我闭上双眼,祈了祷,眯了一会,竟全身发烫,后来发烧折腾到凌晨5点,我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搬走了。
烧,也退了。
我和爱人会面了......
这些天,我的心有说不出的落寞感,透过玻璃窗,我呆呆地看着外面的动与静。一位开着三轮车的大叔进入我的视线,我们习惯称这位大叔叫“河南大叔”,是河南人,大概50来岁吧,看不出年龄,因为是贫苦人。他喜欢嘴里叼着烟和我挥手,然后车子飞快开过。因为经常帮单位载运东西,所以认识。搬家那期间,大叔帮了我一回。那个劲儿,实在有个性,怎么拗也不愿收下钱。
“我说大叔,你一天晃悠晃悠,能挣多少个钱呢,您就别拗了!”
“没挣几个钱,帮你忙,我说过不收就不收。”
“你那劲儿呀,赶快接下......”我开始用严肃的口吻命令道。
硬往他口袋里塞,他不要。趁他不留神时放进他口袋拔腿就跑,还怕他追上来。
我说大叔,你一天能挣几个钱?
一个50来岁的大叔,老婆孩子都不在身边,多少年才能挣回个回家路费见上家人一回?是否在一间只有几块砖的蜗居里看着报纸上的图片上上发笑?每天是否能吃上两口饭?
天晓得?!
我说大叔......
我忽然想起父亲的一个“朋友”,父亲和他很要好,每天晚上和父亲在公园小桥上谈天说地。快60岁了,没有老婆更没有孩子,听说从没结过婚。就在小桥上摆张纸,纸上写道:“算命”。因为父亲年轻至今一直研读玄学的书,因此他们俩有一定的默契,彼此相好。白天,小桥是他家,因为他在那里“工作",其实一天也不见得有两个“客人”,晚上,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而吃的,是父亲每天从家里拿来的,穿的,则也是父亲年轻时现已不合身的西服。我总觉得穿套西装摆个小摊,样子有点怪。而父亲说,只能这样......
我们习惯称父亲这位“朋友”叫“相佬”,他胃口很大,即便是4--5个饭盒的饭菜,也能一餐吃完。据父亲所知,“相佬”不缺才能。
就这么一个人,大半辈子了,孤独地活着,没有起,更没有落,就像一首没有旋律的曲子,容易被人遗忘......
我该说,他是难得糊涂?还是不力争,不上游呢?
该同情,还是该讽刺呢?
过惯了奢靡生活的人,谁会去留意过他们?
生与计,你说容易吗?
我到处走,看不同的风景,我用一颗炽热的心去感受。
父母亲善良富有爱心,喜欢帮助别人,这是我与父母最相近的地方。
我在想,一些人,想尽法子如何能生存;一些人,却打点着如何去享受生活。那些基本只能存活的人,是命不好?运不佳?是能不够?还是力不足?
父亲说,这是命...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微笑...
祝福,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