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羊

神情木然的老妇人，赶着七八只绵羊，干裂的手心牢牢攥着鞭子，来到城郊最后一块草地。

羊儿撒在草地，像是七八条蚕，爬在最后一片桑叶。

露珠咸涩。青草散发着被熏染的味道，以及水泥、金属的气息。阳光直射，似乎还笼罩着昨夜的斑斓霓虹。

老妇人坐在地埂，面对着像是被断奶的孩子一样的羊只，默然无语。被晨风鼓起的****，干瘪低垂；被阳光灼痛的双眼，浑浊迷离。

羊儿闻到了从城市心脏喷涌而至的浓浓的膻味，熟悉的气息弥漫着未知的恐惧。柔软的舌头，舔舐着残存的光阴；清澈的眸子，拷贝着美好的回味。

老妇人的影子，投射在血汗浸润的土地，犹如被推翻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