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的女人与远去的猫
导读:我宁愿相信有永远消失的仇恨。战争,疾病,地震,虐待,也不愿意相信有永远消失的倾情凝望.......
恍惚在梦中我的小黑猫张着黑大的眼睛凝视着我,这目光中的柔情似乎远远大于遇见的人类给予我的情感体验,也因为只有与动物的对视中愉悦地感受毫无拘束的感情缠绵。让我即使对我的黑猫的各种习性毫无研究,也不得不做出较深的感叹,只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交流或许才称得上形容人类的青梅竹马,心心相印,两小无猜。我的小黑猫已经在地理位置,时间位置上早就偏离了我,因为对轮回的迷糊,所以一直对永远消失这些极端悲观的词汇有抵抗力。我宁愿相信有永远消失的仇恨。战争,疾病,地震,虐待,也不愿意相信有永远消失的倾情凝望,我宁愿相信我的小黑猫在另一个空间追着老鼠,在河岸边戏水,或者在雨后初济的早上,一跃而起的扑向蜻蜓,那空中划出的优美弧线,定格在我的记忆或想象里成永恒的美丽。
我对小黑猫的爱似乎也远远大于与对人类的爱,这或许有些耸人听闻,但在有些愤懑的时刻是改变不了对某些人类的消极想法,即使某些人类外表光鲜象一块新鲜的猪肉一样,当然有些人类外表很邋遢,象一堆解剖完一只兔子后的尸体。我不愿意把一些人形容成尸体,但我敲打键盘时不由自主的敲上这两个字,而我又不想改变手指的颤动对一些人类的定义。
我想到了阿君,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为我,为好多人美丽过的女人,我没有在身体上霸占过她,但我知道我在她的脑海中霸占了一席之地。我相信在她的灵魂中我是她的一个不可或缺的搅动器,搅动她的安宁,搅动她做为少女本应该平静的心,我是如此准级流氓,让一个美丽的少女一点也不安心学习,导致了她学业远远落后于我。
我与阿君开始于我身体的蠢动以及灵魂的不安分,而阿君见了我如此着迷于她,也显露出一丝被爱围绕的兴奋。在那个青瑟的年代,还在初中,说爱还为时过早,但我确实非常喜欢阿君,她有高高的身材,美丽的容貌,还有温柔的性格。我在那个时代学业上比一般人要好,但在心理上比一般人要发育的晚,所以那种幼稚是让我自己想起也要笑的。而且因为对自己的父亲有隔阂,青春的阳光无论怎么灿烂也灿烂不了我的脸。
也因为那段时间的激烈的心理运动,我突然间喜欢写文章,之所以如此,我觉得写文章是一个途径,让我积压的抑郁能够有一个通道排挤而出,而不是象一些天才写文章是为了表达他们的思想。我从未给阿君写过什么情书,写文章最主要是发泄,而不是造一些优美的句子来虏获女人的心。当连一个女人的手指还没碰过,怎么可能理解女人,所以与其说喜欢阿君,还不如说因为体内太冲动,而阿君就是一个影子,在这个影子里我的想象可以上天入地,肆无忌惮,胡作非为。阿君也似乎喜欢我对她的暧昧,估计她也喜欢被一个混头小子追,在一种被追的过程中,感觉自己的重要。而感觉自己重要是多么美好的一种感觉。
我又要说一点关于我和小黑猫事,有段时间我的成绩突然间下滑,父亲严厉责备我,我一连几天郁郁寡欢,到了夜晚,在幽暗的光里,我与小黑猫说话,我向小黑猫抱怨我的处境,小花猫似乎很严肃对待我这次倾吐,脸上也显出一丝凝重,当时我一边说也一边想哭。小黑猫凝望着我的眼睛,瞄瞄瞄的叫,让我觉得那个夜我似乎寻找到一丝久违的理解,一丝可以趴在最爱的人身上痛哭的快乐,甚至让我弱小与孤单的心找到了一个只有温暖而没有寒冰与尖锐的巢。虽然,我不知道它在对我喊什么,或许在说,不要怕,不要怕,但那个黑夜有了她的陪伴,我觉得即使夜浓的怎么也化不开,但心头的忧伤却象湖中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往外荡,直到消失在远处。当我写下这段文字时,内心非常温暖,好象小黑猫就在我眼前一样,凝视着我,又一会儿舔我的手,又跳到我的腿上打盹,这种被猫猫喜欢的感觉真象一句著名广告词:雀巢咖啡,味道好极了。
我和阿君在学校里从未有过谈到内心,只是表面的一些话而已,而我也总觉得与她谈一些在内心涌动的东西有一些操之过急,或者说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即使说出来,我也不能有把握有什么温暖会从心的某一坎里冒出。我们都习惯含蓄,习惯把自己装做一个个强者,喜欢别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喜欢在任何地方,所有的人都以你为中心,而当一个人因为内心的痛苦而显的懦弱无能,那席卷一切的嘲笑将笼罩在悲哀人的心头,久久不能散去,成为一个人一生中的难以磨灭的伤痕。
我的小黑猫的突然离去对于我的打击是大的,好几天感觉自己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尤其到了孤寂的夜晚,又冷,严肃的父亲从来不与我心与心的交流,内心的恐慌与不安在很小的时候就让我对待人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感与无奈感,那种被动与等待的局面始终没有被主动进取的高亢精神取而代之,这是一种惯性的情绪,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发现自己的路在一段山坡上无法攀登,而夕阳正西下,暴风雪已经开始酝酿了。
考上大学后,我也没有一丝喜悦,好多人说我已经在一个钻牛角的死胡同里,无法拔出来,象一只苍蝇一样对着玻璃乱撞,它以为前面就是开阔地,就是光。无法从一些回忆中出来,就象一列火车突然开进了黑暗的隧道而突然熄了火一样。我知道要重新检测一下铁轨,电线的排列,但很多时候我喜欢那种没有人烟的寂灭,或许在这种无与伦比的寂静中,我才能在黑夜的深邃里找到小黑猫凝望我的目光,才能破解在我忧伤的夜晚它对我喊叫的确切含义。
我与阿君最终也没有走到一起,我们走在一起的只是青春的一段飘渺的时光,只是心与心不安的撞击,而不是因为爱而海誓山盟。最终,我与一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在一起,她经常发脾气,摔盆子,也背着我与另外的男人约会,与这个女人的感情早就在黑夜中而没有阳光了。每当这时我也没有什么后悔与忏悔,或者说也没有什么非要与一个人爱到海枯石烂,我越来越觉得爱是最难的课题,需要一个人用一生去学习,去理解,去应用。我觉得为什么不能有那种得到之后会沸腾很久的感情,因为爱需要从自己开始,而我是多么愚蠢的不会爱自己不会怜悯自己。失去阿君也是必然的,那个时代唯一让我感到正确的就是在幽暗的夜里对着我的小黑猫喃喃自语。我相信只有小黑猫才理解我,爱我,懂我,怜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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