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的爱 （继二狗过年续）
（五）
期待着，从冬天到冬天，望穿秋水的二狗还是没能等到离家的巧妹归来。
总感觉日子就像蜗牛爬行那么慢，在水深火热中与痛苦越拉越紧，不但如此，还要承受人们的闲言碎语，如今，十村八寨，大人小孩都知道，二狗的老婆跟外地的老板好上了，做了人家的情妇，这些都是与巧妹一起出去打工的人回来说的。
日子不因为痛苦就会结束，怎么样总得混口饭吃，想方设法填饱那臭皮囊，什么羞耻、道德在面对一日三餐都没法保证的情况下，他妈的什么还能比命重要呢，一切东西随时间的过去习惯了就好。现在头痛的是儿子小宝，6岁的孩子了，也是该进学堂，可是没钱交书费啊，整天光这个屁股在外面跑，那露出的破屁股像两个咧开牙的大嘴巴，嘲笑着二狗的无能。
“这个鸡巴天气又下雨，搞得老子的日子难过”，二狗在窝棚里坐在地上使劲捶打自己的双腿，自从那次煤矿塌方腿被打伤过后，在下雨阴天，总是绞着心的疼。全身乌黑的他，只看见一双白眼珠还在拼命的挣扎着，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无奈。
狗，昨晚是不是搞多啦，看你那副死样，
搞鸡巴，钱都没有，搞你媳妇差不多，二狗得意的笑着，望着走进窝棚的马老八
你个龟儿子硬起来啦，老婆都被人搞了，还嘴硬，球出息都不得，老八说着一个爆栗子敲在二狗脑门，
这一下，二狗腌了，不管怎么说，巧妹就是他的软肋，自己媳妇给人当情人。始终是不光彩的事情。
狗儿，来焖鸡（当地用牌赌博，又叫耍金花），刘军、黄铜两人走进来，刘军手里拿着扑克牌，叫着狗儿。
不来，老子一分钱都没有，前天发的一千块钱都被你们这些狗日的扣光了，就想着赢老子的钱，这帮儿子就知道坑爹。
“啊……儿子打老子了”，老八把他耳朵拉得老长，疼得他哇哇大叫。
刘军、黄铜、老八、二苗四人坐在地上搞起了焖鸡，二狗没钱，到处瞟来瞟去的，看谁的牌大，大家都用手捂住不让他看，他觉得没趣，背着背篓提着黝黑黝黑的饭盒一个人回家了。
到家也是晚上六点了，冬天黑的早，外面已经快黑了，猪圈里两头猪撕心裂肺的叫着，使劲刨圈门，吴妈没有在家，唯有给猪喂食。二狗提着桶在猪食锅里舀了慢慢的一桶倒进猪食盆里，两头猪一股劲的争抢，把许多猪食打翻到外面，二狗拿着猪食瓢，使劲打猪脑袋，破口大骂
抢……抢、抢你妈的，一天就知道吃，老子还饿着呢。他使劲把圈门一关，走进了屋里。
土墙房里乌七八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用火机点燃了煤油灯，火已经熄灭了，冷锅冷灶的，他找他来柴，生起了火，屋里有了一丝丝暖气。
他在墙角捡了二十几个洋芋往火里扔，卷了支旱烟，在火炉边上的板凳上坐下，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十多分钟后，洋芋熟了，二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大一会儿功夫，所有洋芋都化着他肚里的东西。
他太累了，都没有洗漱，鞋都不脱，就急急的往床上躺。
很快他进入了梦乡，梦见一个女人向他走来，打扮得花枝招展，嘴巴涂得红红的，穿得蛮性感的，二狗小弟弟不争气的翘了起来，口水不住流，他快两年没动过女人了，脚不听使唤的向那女人走去，一个饿狗扑食，那女的怎么就变成了巧妹……
而此时，巧妹正在与卢麻子翻云覆雨的，卢麻子就是他的情人，一个小小的暴发户，黄统县麻窝村人士，今年54岁，满脸的麻子，如今在黄统县县区的一个比较偏远点的龙湾社区开了一个砖厂，算得是麻窝村最富有的人了，估计有个几十万的家产，老婆在麻窝村带孩子，他在外面情人都换了好几个，巧妹不知道是第几个了。巧妹穷怕了，缠着他不放，因此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而且麻子每个月只要给她买几套衣服救恩能够满足巧妹，更好的是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都愿意，麻子也就乐意留下她。
巧妹在木桥村（二狗家所在的村名）也算得上一个美人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鹅蛋型的脸庞，唯一差点火候的就是不够高,才一米五五，但是二狗算有福气的了，能娶到这么过漂亮老婆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村里面的老人们总是这么说的。其实巧妹嫁给二狗是另有原因的，听知情人士说，巧妹18岁的时候被坏人给玷污过，哪个男的愿意娶这么个老婆，二狗家里穷，很难找到老婆的，因此，就请媒人提亲，巧妹看上二狗的老实憨厚和踏实肯干，况且自己被玷污过而且家里面很穷，只得便宜了二狗。
二狗确实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家伙哦，与巧妹新婚的那天晚上，还要吴妈为他站岗监督，吴妈怕他不会对付女人，在新房门口守了大晚上，一直到听到里面动静很大，听到巧妹的叫声后才安心地回房睡觉，吴妈想抱孙子的愿望太强了，而又担心憨包儿子（本地话又指人很老实憨厚）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才守了大晚上。以后巧妹就生了小宝，二狗天天去挖煤，一家老小都指望着他，直到出事故后，腿脚有时候受到影响，挣钱越来越少，巧妹又看着打工回来的那些风光女人，她就有了向往，到外面打工，于是等二狗去挖煤的时候偷偷跟村里面一个外出打工的女人跑了，出门还没有打工到一个月，就被麻子勾搭上了，做了麻子的情人。
现在她一日三餐都不愁，还穿金戴银的，有空就是化妆打扮，想法勾引麻子，或者就是与麻子工地上的人打麻将，小日子过得蛮逍遥。她完全不顾家中老小，整日在安乐窝里面享受着……
而二狗可苦了，不但要忍受生理上需求的苦，还要挣钱养家糊口，一个人睡的时候不免想着男女之事，第二天起来二狗内裤都还是湿的，一大片黏糊糊的，他没有裤子也懒得换，中午吃了饭，背着十多斤洋芋，带上工具，又去煤矿上班了。
（六）
日子就这样过着，二狗熬过了漫长的十年，春来春去，如今小宝都初中毕业了，正打算着外出打工，原因是家里面条件太艰苦了，二狗都快四十岁了，有时候老病经常犯，挣钱越来越少，小宝想担负起想家糊口的这个重任。
昨晚小宝收拾了几件破衣服，奶奶煮好了十几个鸡蛋一定要他带上说在火车上吃的，小宝是奶奶带大的，奶奶最疼爱他舍不得他出去打工，昨晚还唠叨了一晚，但为了生活不得不让小宝放弃求学外出打工。二狗把身上的二百五十块钱全给小宝了，千叮万嘱要他节俭省用。
第二天凌晨小宝四点半就起来准备，从木桥村大山沟赶到乡政府所在地，走了3个小时的山路，坐上进城的汽车经过3小时的颠簸才到城里面的火车站，和本村的堂哥吴法踏上了去云南昆明的火车……
二狗照常上班，天天过着日思夜想的日子，对巧妹的思念并没有随时间的推移而忘记，反而让他夜夜都想着……那男欢女爱的诱惑，让他渴盼已久，这十多年和矿上的那帮哥们儿偶尔开开荤，也花了不少钱，上一次开荤也是一年前事情了，现在他渴望着巧妹，每晚睡觉他身体都热得发烫。他预谋着找个机会改改伙食了，开始攒钱，等筹够二百的时候就可以去欢悦烙锅店，与城里面下来的漂亮小姐，风流一个小时，他知道这成本有点高了，一个小时就两百，但是那种诱惑谁能摆脱，就像吸毒的一旦沾上，那是会让人迷恋的。他还记得一年前那个叫琳琳的漂亮小姐，那白嫩的肌肤，修长的退，性感火辣的身材，特别是那下面的让人不舍的粉红色小妹，他恋恋不忘，想着想着他睡着了，做起了春秋大梦。
第二天，二狗睡得正舒服的时候，刘军一顿拳头把他打醒了，刘军是他的班长，负责二狗、黄铜、二苗等六人一个班，他们分班倒，这一周上白班，9点钟就得换班，因此，刘军等人等不了二狗，才跑到他家来叫，二狗还在睡觉，口沫子横流，几个作弄了他一翻，最后刘军一拳打在手膀子上给打醒了，看见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一轱辘翻了起来，呀…呀…呀二狗叫着。
你叫个球，死狗，八点钟还不起，快赶不及了，刘军说着，把他被子掀开了。
二狗穿好衣服起来了，感觉裤子湿湿的，他来不及换掉，不洗漱，收拾工具，提着吴妈准备好的一锅饭和十斤洋芋，背着背篓跟在刘军他们的后面，几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当然说的都是关于女人方面的，很黄。
二苗唱起了山歌：
哥在岩上打石头
妹在岩脚洗衣服
日子苦累都不怕
有妹在哥心窝头
刘军起头学着女人腔调唱：
七月七日妹思哥
哥在哪方哪个脚
刮风下雨哥莫怕
有妹陪哥到白头
大家跟着吆喝，二狗听他们唱这歌，心冰凉冰凉的，他长长叹口气：哎…
有谁陪他到白头呢
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唱，一路上山歌笑语就到了煤矿上，可是又有谁知道二狗心理面的苦，他一个人带着这些苦熬过一个个日夜……
（七）
转眼间，一年又要过了，哪些外出打工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不管离多远他们还有一个牵挂，家就是那个让人日思夜想的牵挂，因为家里面有那些牵挂的人啊，过年就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小宝腊月十八也赶回家过年，他很想念奶奶和父亲，早早就赶回家了。二狗他们在腊月二十四也放假，回家准备过年盘餐，买烟、买鞭炮、买酒，最关键的是买香、纸，杀鸡、杀猪敬祖宗。
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早，全村的老女老少都起来劳动，女的忙着排队打米粉，做馅料，回家就做弯角粑（当地人叫的：读着wanguoba，其实就是饺子），男的杀鸡，洗烧猪腿洗好，用大锅煮着，晚上就要放鞭炮，六菜一汤，四碗饭，敬祖宗拜菩萨，二狗、吴妈小宝忙了一天，所有都准备好了，二狗在堂屋菩萨面前上香、烧纸、奠酒，他边做边口里念念有词：“吴氏门中三代高升远祖，老祖公老祖婆爷爷奶奶，有名的没名的进得家的都请，望祖先保佑让巧妹早日回来”，念完后还要请进不得家的孤魂野鬼在门前享用，小宝把桌子搬到门口，摆放好饭菜，就等二狗来供（就是嘴上念念有词）了。二狗拿着乡正准备点燃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嘟……嘟……嘟的汽车喇叭声，把他们都吸引了，因为他们村的路去年才修通的，还没有汽车进来过，大家都在想谁这么厉害，开着车回家过年，因此木桥寨上的老小都走出门来看。
水井边的坝子里面，停了一辆的士车，一只高跟鞋踩在了地上，大家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这时候一身金光闪闪的女人手挽着个红色的手提包下了车，司机打开后备箱把很大的箱子给她拖过来交给了她。她朝四面八方看了一眼，嘴快的王婆叫了声“是巧妹啊”，大家都嗯嗯应着。
这时候，二狗也看清了，眼前这个耀眼的女人真是他日思夜想的巧妹啊，他手里的香纸掉在了地上，他调头快步进了屋，他怕看乡亲们的脸和那嘲笑的双眼，他认为巧妹回来他在乡亲们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有很想抱着巧妹该仔细看看，回来了他内心深处又是多么的高兴。
冲进屋二狗坐在火炉边发愣，这时他大脑里面只有两句话：巧妹回来了；“乡亲们会怎么笑话他”，他不断的想着，外面发生什么都不理了。
吴妈看见巧妹，把手里拿着的碗往地上一搁，冲到了巧妹的身边，拉着巧妹的衣服看了一圈，巧妹叫了声“妈”，泪水流了下来，吴妈望着小宝叫，“宝儿”还不快给你妈提东西，小宝站着一动不动，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没有丝毫感情，吴妈又使劲的叫“宝儿”还没听见吗，周围的老人们说“去吧，宝儿”她是你妈。
宝儿拖着两只腿慢慢挪了过去，吴妈把大箱子给了他。
巧妹泪眼婆娑的望着宝儿，上前一步捧着他的脸，“宝儿妈对不起你”
宝儿没什么反应的站着，这时候他脑袋里一片空白，对于巧妹，他不知道是恨还是爱，因为才几岁巧妹就离开他了，他脑袋里面没什么影像，母爱对于他来说，那是什么东西呢，他记得每当与小朋友们在一起玩闹矛盾的时候，大家都说他妈妈是二奶，不干净，所以不和他玩，他只好哭着去找奶奶，奶奶总会哄着他，说妈妈去外面打工挣钱等小宝长大给他娶老婆用。所以他也就期望着，与小朋友在一起还常提起，长大后他知道实情，美好的希望就不复存在了，他嘴上再也不提妈妈，可是，心理面总有一种期盼……
他抬眼看看巧妹，嘴动了动，又低下头，拉着箱子往家走
吴妈拉着巧妹：“儿啊回来就好，快回家吃饭吧，我们家还没吃团圆饭呢”，
巧妹扶着吴妈朝茅草屋走去了，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各自回家团圆了。
巧妹跟着吴妈走进了黑黑的屋子，里面虽然有电灯可是她看着仍旧原来那样子，又黑又矮，他看惯了高楼大厦，看惯了灯红酒绿。
巧妹想着说：妈咱们家这房子怎么还不修啊，现在不是新农村建设吗
家里面没钱，政府只给一万不够修，所以不要，吴妈说着把板凳摆好让巧妹坐了下来。她叫小宝把放在门前的桌子搬进了屋，上好饭菜。
他说着“今天一家人团圆很高兴的，小宝放鞭炮，准备吃饭”。
小宝放了鞭炮，坐回桌子边，吴妈又说“叫你爸吃饭”人家来了都不高兴一下啊，这憨包儿子。
小宝叫父亲，二狗说不饿，吴妈臭骂了一通，二狗才坐到桌上，拿起杯子就喝了杯白酒。
二…二狗，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去了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你们，巧妹轻声的说着，看着对面的二狗。
谁稀罕你回来啊，你丢脸还不够吗，还有脸回来，老子都没脸见人，二狗鼓起胆子骂着，但头一直低着，这是他第一次敢这样骂人。
吴妈把碗往桌上使劲一放，你骂什么骂啊，人好好的回来了，大年三十一家团圆，有什么好吵的啊，狗子少说两句，吴妈看着二狗。
二狗把碗往桌上一搁，说：我不饿‘你们吃吧”，走进了他的窝
吴妈骂了几句，也就不再骂了，他知道儿子心理面的想法，她劝巧妹吃了几块鸡肉，巧妹心理面也纠结着，一家人都没有胃口，晚饭就到此结束。
三个人坐在饭桌前，吴妈话最多，对巧妹问这问哪，问巧妹以后打算，巧妹说想把房子修好，好好侍候她，给宝儿找个好媳妇，就怕二狗不原谅，吴妈最后给宝儿说了好大一通，宝儿最听奶奶的话，再说他的内心深处也很希望有母亲的，看在奶奶的份上，他勉强叫了巧妹声“妈”。
巧妹高兴的泪水流了出来，看着长了这么大的儿子，心理面很内疚，她对自己说，以后一定要加陪的疼爱儿子，让他有出息，给他找个好媳妇。在外面跟麻子这些年，除了得到吃喝玩乐，穿金戴银以外，还能得到什么，虽然说“老公是别人的好”，但那不是长久之计，况且心理面还要承受那么多的谴责、内疚和不安。终归还是“儿子才是自己的好啊，家才是最后的归属”。与麻子这么多年，当自己色衰花残的时候，麻子看不上他了，经常把当让给工人们共享乐子，她很想就走了，可是不甘心，她等待着机会，终于麻子的小辫子被他逮住了，麻子最近和一帮人搞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一天夜里巧妹和工人们打麻将回房睡觉，经过麻子房间，看见里面人头闪动，她贴近门，里面传出了声音，原来麻子他们最近盗墓，今天晚上盗了两座古墓，从里面拿出了很多玉坠和瓷器，正商量打算怎么倒卖，说最少要买几千万，巧妹被这数目更吓着了，啊的叫了一声，被麻子他们发现，最后麻子说给他5万块钱要她明天就走，回到老家，不许对人说起，巧妹爽快的答应了，她就等这个机会，要让麻子陪了钱又坐牢，第二天麻子果然给她一张卡，还买好了车票，亲自把巧妹送上了火车，准备带着货物逃跑了，没想到巧妹上了火车报了警，麻子一伙在安顺被警方抓住，巧妹知道了在外面的苦楚和对亲人的思念，现在她有了钱，可以让家里面的人过得好吧，因此，她鼓足勇气回来了。
小宝看着母亲满脸的泪水，他心软了，更因为他也需要母爱，他也哭了…
吴妈看着母子俩关系缓和了，就说去烧点水洗脚，其实她去提水的时候，走到陆老村长家去了，他请老村长给二狗说说，把二狗的想法都给村长说了，老村长是寨子里面德高望重的人，只要他说过的，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
老村长和吴妈一起来了，还有吃完饭都来看巧妹的，满屋子都是人。老村长走到二狗房间，二狗挪动身子，让村长坐在边上，好奇的人们跟着看，村长把关了，与二狗在里面谈了开了来。
屋外的人们听不到里面谈什么，大家齐齐私语。
大约半个钟头门开了，老村长拽着二狗走了出来，把长长的大烟袋杆往上一举，沙哑的声音说着“大家安静，我宣布一件事情，就是关于二狗和巧妹的事情，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多说，希望以后大家不要再提到这事情，不要哪个说三道四的，我们都希望狗子他们能好好过要是哪个敢给我搞幺蛾子的话，就不要在我们木桥村呆了”。大家说那当然啊，一切听老村长的。
老村长吩咐两个小伙子去他家搬板凳过来，大家在二狗家好好玩玩，有的花拳喝酒，有的斗地主，有的焖鸡，二狗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玩到晚上十二点大家都不约而同说回家睡觉了，其实这是村长的安排，他给二狗巧妹留出时间，让他们做该做的事情！
（八）
大家走后，吴妈叫小宝洗脚睡后，她自己也睡了，就剩巧妹、二狗两人坐在火炉边上烤火，巧妹看看二狗轻轻的用手碰了一下他，二狗假装摇晃起来像要倒地上，巧妹去扶住他，二狗趁机会一把抱住巧妹，冰雹般的吻落在了巧妹的嘴上，两人狂吻一通后，赶快洗漱冲冲上床了，二狗终于找回他失去多年的感觉，一路狂奔猛进，那滋味让他融化也甘心。而巧妹想着麻子、想着被麻子扔给工人们的夜晚，她的泪水控制不住的留下来，她知道他最对不住人就是二狗，她要用自己的一生来赎回所犯下的罪。二狗在狂风暴雨之后，沉沉的睡了，他要养精蓄锐，在巧妹的面前做个真正的男人。
二狗熟睡后，巧妹仍无法入睡，她思考着，要这么样来对这个她内疚得太多的男人，还有这个家，如今，首先她想到的是要把这个家从新修葺，不能住在土墙房里面了，又阴冷有矮小，与寨子里面的高楼瓦房不相称了，手里面有十万块钱，应该够修个两层的楼房，如果再得到政府新农村建设的资金，那就更好了。其次，让小宝再去读职校，好好学点东西，自己在外面见得多了，没本事是成不了器的。再次，让婆婆不要做农活了，把地租给别人，在家养鸡。主意打定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又梦到被工人们占有的时候了，她使劲针扎，嘴里喊着不要，一身冷汗的惊醒了。原来二狗睡醒了又在弄她，她只能任由他摆布，她有苦只能自己受了，那些埋在心底的噩梦和内疚又能对谁说呢。他希望，时间长了，一切都该会好吧，因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第二天新年初一，当地习惯人们都起得早，要去水井边抢新水，预示一年好运来，二狗也跟着起来抢，可惜不是第一个，谁叫他忙正式呢。早上要蒸糯米打糯米粑，中午吃了饭，大家上山唱山歌，晚上回家吃完饭，大家要斗地主或者焖鸡，原来喜欢到二狗家，自从巧妹走后，二狗整天闷闷不乐的，大家怕影响他心情，也就不去他家打了，今年巧妹回来了，二狗一家高兴，有人提议去二狗家玩，晚上爱好斗地主和焖鸡的都来了。有些喜欢打麻将的骑着摩托车到邻村去玩了。三天年就这样在喜庆中渡完。十五过完后人们也就开始作打算，种地的种地，打工的打工。二狗也该到煤矿上上班了，正月十六晚上，巧妹和二狗巫山云雨之后，巧妹把自己的想法给二狗说了，要他不要去挖煤了，请匠人把房修好，然后让小宝去学技术，二狗说他不懂，一切听巧妹的，巧妹说那就定了，等把房和鸡栅修好，二狗也不用挖煤了，在家自己做事情。
一切都按照巧妹的设想，家在二月份开始修新房，到五月份一层楼的平方修好了，二狗一家搬进了新房，小宝去学厨师，吴妈，二狗、巧妹在家搞起了养鸡，一家日子也过得开心，最近几年，小宝在城里面当了厨师，家里面养鸡生意很好，没几年他家小洋楼都修了三层，是寨子里面最漂亮的了，唯一遗憾的是吴妈还没有想到好福气就离开人世了，巧妹的内疚也应该没有了吧，因为，“孰能无过，有过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当今又有人常说：“夫妻双方心里面对对方的愧疚越多，对对方越好，关系也就维持越长久”！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不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