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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女县长(十一)

2013-10-02 21:45 作者:刘行宾 阅读量:302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在妻子林美茜和女儿梅丽丽先后遭遇不幸之后,梅头非几乎和以前判若两人,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面对妻子和女儿的遗像和遗物,他不仅吃不下饭,而且睡不好觉,整天精神??惚惚的。

回到单位,面对自己一大堆需要处理的事务,他几乎不知道如何下手。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找他签字、汇报工作,他只能机械地应付着。在忍受了妻离子散的痛苦之后,孤独寂寞的他感到前途一片暗淡,人生索然无味。于是,他漫无目的地向组织上请了半个月的长假,拖着疲惫的身体每天在家与妻子、女儿的墓地之间来回地奔走着,祭奠着。面对灰灰烟灭的纸钱,注视着清冷的墓地,他的心不知多少次在绞痛,在流血……

半个月的假期很快结束了。假期结束前的那个周末的夜晚,孤独寂寞的他静静地、呆呆地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吸着闷烟,烟雾就象妻儿那缠绵不断的情丝在他眼前飘绕着,盘旋着……许久,他胡乱地理了一下已然有些花白的头发,鬼使神差地抓起沙发旁边的电话机忐忑地拨通了李秋的手机。

吃过晚饭正在“天水嘉园”散步的李秋,听到手机的响声,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她知道打来电话的是梅头非。于是,心里充满了仇恨之火,尽管如此,她还是按了一下接听键没好气问着:“请问,你是谁啊?”

“我,老梅……”

“老梅?有事吗”

“没…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很无聊。”

“无聊就来烦我?告诉你,你在我心里早已死了,并且死了一百回!”

“可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你。”

“别来这一套了,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

“李秋,请你别再伤我的心了。”

“我伤你的心?”

“你知道吗,我妻儿都……”梅头非在电话里一声声地哽咽着。

“都怎么啦?”李秋故装惊悸地追问着。

“都走了。”

“去哪啦?”

“去天国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秋若有所思,然后冷冷地一笑。

“……”梅头非轻轻地抽泣着……

“告诉你:这叫伤人者必自伤,你懂吗?”说罢,李秋重重地挂断了梅头非的电话。

挂断了梅头非的电话,李秋的心情开始有点沉重,脚步有点不听使唤:难道梅头非开始怀疑他妻儿的死与我有关?不可能吧?如果是这样,他肯定会去公安机关报的。为了试探一下梅头非,李秋一边在静静的夜色中走着一边胆怯地拔通了梅头非的电话:“老梅,别难过,你妻子走了,我还可以陪你走一程呀。”

“有可能吗?难道你不恨我了吗?”

“我有资格恨你吗?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考虑考虑吧。”

“你还要考虑考虑呀!难道以前你一直在骗我?”

“没,没有啊,以前,我只是……”

听了李秋的话,被痛苦、寂寞折磨过的梅头非再也无言以对了。黑暗中,他只是觉得心头有一阵阵如刀绞似的痛,这时,他渴望有一个人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

为了掩盖自己指使褚居龙所做的一切,为了借机调好梅头非心中的伤痛,李秋觉得,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尽快和梅头非组织一个家。于是,她主动来到少阳市和梅头非作了一次推心置腹的交流:“别再悲伤了,一棵树倒了,前面还有一片片树林,走进树林,你会再一次听到更加动听的泉声,更加悦耳的鸟鸣……”

“可是,树已经不是原来的树了,鸟也不是原来的鸟了。”面对李秋的安慰,梅头非伤感地回答着。

“有树木就会有春天,有春天就会有生命!新的树木,新的森林就是新的风景。”

“……”

在和李秋进行了一次次交流之后,梅头非的精神似乎开始有所振作。于是,他消极地把对妻子和女儿的爱悄悄地转嫁到了李秋身上,他希望生活的阳光能重新照耀自己那颗孤独而寒冷的心,他希望春天的风能重新吹开他生活过的那片落光叶子的树林。在给妻子和女儿的坟头又一次烧过纸钱,献过花蓝,上过香之后,他终于和李秋在少阳市英德路购置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新房,在没有喧天的锣鼓,没有喜庆的酒宴,也没有亲朋的庆贺下,悄悄地和李秋举行了婚礼,走进了另一片前途未卜的人生之树林……

和梅头非结婚之后,李秋在情感上似乎有了归宿,生活也似乎回归于了平静,心里那块可怕的“石头”也悄然落地。

在和梅头非生活其间,她发现少阳市蔬菜局有许多工程要对外发包,于是,心有企图的李秋开始有了私欲,悄然开始将党性原则丢到脑后,开始违规违纪地要求梅头非将这些蔬菜工程包给她的亲戚和朋友,并从中获利。

为了满足李秋的欲望,为了偿还曾经欠下李秋的情债,这时的梅头非不仅头脑变得糊涂,而且开始对李秋惟命是从。于是,他不仅将所有的工程交由李秋的亲属来管,而且时常直接将公款一笔一笔地给李秋。

梅头非第一次给李秋公款时,身为副处级干部的李秋还会问问钱的来路,并有些后怕,可梅头非却一次次告诉她:“不要怕。我有的是钱,现在妻子和女儿都不在了,这些钱你不花谁花?况且,我给你的是公款,是蔬菜工程里的公款,有报销的,你就尝试尝试花公款的感觉吧。”

听梅头非这么一说,李秋不仅不后怕了,而且欲望开始出现膨胀:“你说得也是,如今这世道有权不用,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因为自己的糊涂,因为对李秋的一味顺从,在和李秋生活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梅头非因为挪用公款先后两次被少阳市检察机关立案调查。对此,李秋虽然都通过关系为他免除了牢狱之灾,可让李秋无法接受的是,生活开始堕落的梅头非却背着她干了一件让她一生一世也无法原谅的事,因为这件,梅头非再一次走进了人生的死胡同。

李秋在和汪海相识相恋的时候曾偷食了禁果,并怀了孕。汪海离她而去,她本想去医院把肚子的孩子打掉,然而,因为对汪海的爱,她竟不顾家人的反对,借去国外考察一年的机会偷偷生下了一个女孩,并取名叫汪雅琴。为了不影响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女孩生下后,她委托他人偷偷将女儿汪雅琴放进了孤儿院。因为割舍不下的母女之情,在她和梅头非结婚之前,她经过精心安排,先事在少阳市英德路自己和梅头非居住的楼下瞒着所有的人购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新房安顿自己的时年19岁的女儿汪雅琴。

那是梅头非和李秋生活了不到两年的一个周六的早上,梅头非早早地起床开始梳洗打扮一番之后,夹上公文包对还在床上的李秋说:“你好好休息,我今天要去加班!”

“周六还加班?”

“没办法,我的命苦,局里有些急事要处理。”说罢,梅头非在李秋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风快地下了楼。然而,情感细腻的李秋在梅头非出门后,却起床来到窗前目送着梅头非走出小区的大门,她穿着睡衣站在窗前望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看到梅头非离开小区大门的身影。于是,她站在窗前感到奇怪:他长出翅膀飞出了小区?她在心里猜测着。第二天早上,当梅头非起床后再次对李秋重复着“我去加班了”的话题时,疑心重重的李秋这时也悄悄地跟随着梅头非下了楼……

跟踪到自己的住房楼下,站在楼道的隐蔽处,她发现梅头非出门后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用钥匙打开了她女儿汪雅琴的防盗门并进入屋内。站在楼道里,她怎么也弄不明白:“他怎么会有我女儿的钥匙?他并不知道汪雅琴是我的女儿呀?”于是,她立即返回家中拿来钥匙悄悄地打开了女儿门。这时,让李秋无法接受的竟是这样一幕:女儿汪雅琴竟和梅头非紧紧地抱在一起疯狂地接吻……这时,怒火中烧的李秋发狂似的冲了过去,举起右手狠狠地打在了女儿汪雅琴的脸上,然后抓着梅头非的衣领一拳拳地捶打着,叫喊着:“梅头非,你这个禽畜!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女儿,我的女儿啊……”

面对李秋疯狂的叫喊,满脸羞愧的汪雅琴只好抚着脸逃离了客厅躲进了卧室,并将卧室的门牢牢地关上。躺在床上,擦着泪水,汪雅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如何去面对今后的人生……,许久,她决定离家出走,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去。

见女儿躲进这了卧室,一阵疯狂的折腾之后,李秋只好无奈地回到楼上开始疯狂地砸打着自己家里的彩电、冰箱、电脑……然后找来梅头非理胡须用的刀片准备割脉自杀……

跟随李秋回到家中的梅头非见李秋的左手腕上流着鲜血,一把夺下李秋的刀片:“秋,是我错了,求你再原谅我一次,好吗?”

“你滚……”

“……”梅头非无言以对,然后找来纱布哀求着要为李秋包扎伤口。

“你滚,你给我滚……”

面对李秋的吼叫,梅头非跌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抱着的汪雅琴会是李秋的女儿,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乱伦的事来,他后悔自己不该走错这一步。一阵沉静之后,李秋无声地提着包,带着滴血的伤口出了门,离开了那个毁灭人生,葬送爱情,摧残亲情的家。

面对李秋的离去,梅头非再也没有勇气去挽留她,他希望所有的人在他面前走得一干二净,然后自己闭上双眼静静地离开这个烦乱的世界……

回到幽民县,回到自己原来的家,李秋不仅心灰意冷,而且感觉人生一片黑暗,在爱情的道路上,她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条幽暗幽暗的雨巷。丢下挎包,胡乱地包扎了一下伤口,她和衣躺在床上,她狠心地想着怎样去除掉梅头……

经过一番冷静的思考,她最终委托律师写好了一份与梅头非离婚的协议书,之后,从幽民县带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来到少阳市英德路的家中再一次找到了她再也不愿见到的梅头非:“你这种人我是没法生活了,请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吧。”

“李秋,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是一时糊涂呀……”

“再给你机会?你一次次伤害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还有没有人性?”

“难道就没再商量的余地吗?”

“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的选择,也是你最好的选择!别罗嗦了,签字吧!”

“既然如此,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归你,我现在孤零零地一个人,什么也不需要了。”面对李秋带来的一帮男子,看着李秋凶神恶煞的样子,梅头非只好无奈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了字,然后净身悄然离开了那个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家。

回到少阳市原来的干部宿舍,注视着桌上妻子和女儿的遗像,梅头非若有所思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结束了和梅头非的畸型恋,李秋怀着杂乱的心绪回到了幽民县。坐在办公桌前,想着自己在情路上的一次次结局,她不得不感叹自己人生的失败:“我这一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情感的路上都是荆棘?”是啊,在爱情的道路上,她曾全身心地爱过汪海,可汪海却钟情于他人,如今,她与梅头非的畸型恋又以悲剧告终,她痛苦极了:“烦乱的尘世啊,我恨不得早点离开你去落发为尼,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孽啊……”

看着女儿被一次次失恋的痛苦所折磨,所伤害,身为幽民县畜牧水产局局长的李宾也深感无奈:“秋儿,你千万要振作,以后的路还长呢。”

“爸,世界没有一个好男人!我再也不嫁人了!”

擦干眼泪,回到县政府办公室,李秋带着受伤的心再一次勉强进入了自己的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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