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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儿时明月

2013-10-24 19:08 作者:侯中兴 阅读量:351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记忆中的儿时月亮,皎洁清秀,透着一种温馨的朦胧美,是一种有如少女蓓蕾初绽时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清纯美。

尽管那时肚皮都填不饱,但一到有月亮的晚上,那就成了孩们伢子的天地,三五一伙,仨俩一群,早春的月下,这伙儿追那伙儿,那群儿撵这群儿,跑的满身是汗,不知不觉就把棉袄一扔,等想起来时早不见了踪影。于是春夜的月光下,常有“谁见俺的棉袄来么……”的喊叫声悠悠回响。

夏日的月亮,是大人的月亮,也是孩子们的月亮。村头上,大树下,小河边,凡是凉快的地方都有一群群的人,不分男的女的,大多带张麦秸苫子啊,破席片啊,或躺或坐,听俺爷爷侯振海讲故事,常听得孩子们忘了夏夜的酷热,蚊虫的叮咬。只要他到哪儿,哪儿就聚集起四五十口子人。爷爷在淄博洪山煤矿当过工人,见过蒲松龄的墓,知道许多的聊斋故事,于是狐呀怪啊什么的,就从爷爷的口中灌入了我们的耳朵。爷爷把狐仙夸奖的那么美,一致有时我一个人走在路上就想,要是碰上一个该多好。

九月的月亮,才是最好的月亮。正是秋收季节,白天都在生产队里干活,分了地瓜也只能晚上切晒。于是一片清光泻在淡灰的白霜上,映着满坡的大呼小叫声。生产队里的地瓜秧子舍在坡地里,白天都忙大活,只有黑夜才有空闲往场间运。常常晚饭还没吃,队长的哨子声就震晃了粗磁破碗:“夜里拉地瓜秧子去,队里管豆腐皮儿糊糊!”哇噻!于是便不再吃家里咬不动的地瓜干儿煎饼,不再啃不好下咽的咸菜疙瘩,不再喝黑乎乎的地瓜面儿糊糊,心,早被那香喷喷、甜丝丝的豆腐皮儿糊糊给勾去了。

月光下的田野,呈现一片清幽,喊一声,十里八村都能听见。但往往就来了几十口子人,这个喊,那个叫,月光下的田野里便也有了阳光下的火热。大人用扁担挑,小孩子们则扯起一团就走,人小也没什么心事,反正就觉给队里干活好。若得到队长半声夸奖,就恣儿地像个兔羔子,?儿蹦儿地窜回地里,非得比别的孩们伢子多拉几趟。月亮磕睡的时候,队长才宣布收工。此时,专门负责烧糊糊的人,早把热腾腾的锅盖儿掀开了,一股香气儿夹着豆腐皮儿、玉米面儿的特殊味道,一齐浸入我们的五脏六腑,把谗虫儿钩得足有万丈长。“喝啊!”大伙儿一轰而上,抢着碗就舀,随便找个地方一蹲,唏溜唏溜地喝起来。那个香啊,一年里是否就这一次?喝一碗又一碗,直喝得塞到嗓子眼儿还是想喝!

北方的风,把冰和雪捎给了冬季的月亮。家里点不起火炉,躺下又睡不着觉,于是,只要有月亮的夜晚,便又成了孩们伢子的天下。捉迷藏,做游戏,踢毽子,唱京剧,只闹得浑身湿透才回家。冰凉的被窝,因了身体的燥热,反而觉得特别舒服。一觉醒来,常常日上三竿,踏拉着鞋急忙火速地跑到学校里,老师准会问一句:“又玩了一夜吧?以后再不允许。”但一到月光下,那冲啊杀啊的喊叫声,那永远的稚嫩童声就又震颤了寒冬的月亮。

时光飞流。今日的月亮,已是孤独的月亮。不论城市乡村,大人忙生计,小孩忙作业,人人匆匆忙忙,即便是如银如雪,月光下,又有几声童稚的嬉笑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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