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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关外亲友

2013-10-24 16:02 作者:侯中兴 阅读量:257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儿子侯攀看电视上电视剧《闯关东》系列一再播放,问我为何播得这么火呢?咱家和关东有没有啥关系?我心不在焉地说没关系。关外大老远的,和咱……,有关系!

俺岳母就出生在关外。也不知俺媳妇的姥爷是哪年去的,反正回乡的时候,岳母已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她在世的时候,经常给我们啦啦关外的事儿,什么黑瞎子、狍子、河里随手可捞的鱼呀什么的,跟电视上演的差不离儿。我说听人讲关外冷到什么程度呢?说是大锅里的水烧得咕嘟咕嘟响,一掀锅盖儿,嘿,上冻咧!所以关外人吃顿饭挺不容易的。岳母说那是夸张,要真那样人还能活?岳母说因为当时家里穷,二姨就送给了别人。虽然她也知道家,但记恨家人不要她,怎么也不跟家里联系。直到岳母去世,一直是她的心病。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宁阳县东庄乡工作时,曾听路庄村的妇女主任说,她小时候就是在关外出生后被人送出的,既不知姓什么,也不知家在何方。我当时就疑心她是不是我那位从没见过面的二姨呢?和岳母一啦,没有一点儿情节对上号,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上小学的时候,班里从关外转来了个新生叫“四平”,人也长得脸平、肩平,和我特好。论起来,竟和我母亲同辈,如此一来,我俩虽年龄相当,我却管他叫舅。他一家就是逃荒去的关外,因为当地的教学条件太差,父母就送他回老家来上学。他住在和我同村的姑姑家,这也就给了我们一块上学、玩耍的机会。俺俩一起上山拾柴,一块儿下河摸鱼,有一回儿去了凤仙山前摸河蚌,不知不觉天已黑透,,而回家却需翻越海拔600多米的大山。等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越乱石荆棘赶回家,不光两家的大人吓得到处寻找,而天,也快亮了。到六年级的时候,四平返回了关外,从此我再没见过他。但后来我在写杨子荣的战友王振先的故事时,里面提到了四平保卫战,我就想起了我的小伙伴四平,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写的王振先曾是威震关外敌胆的剿匪英雄、一等功臣,不仅是传奇英雄杨子荣的战友,也是《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的战友。他的妻子周敏智是毛主席的小老乡,原海军司令员苏振华上将的妻妹。王振先说在他的部队里,曾涌现了一大批战斗英雄,一多半是咱山东人。他本人就曾在剿匪中亲手击毙了女匪“一枝花”,据说就是《林海雪原》“蝴蝶迷”的原型。

我有个本家三叔,村里人都喊他“关东三儿”。他生在关外,十几岁才回来,人长得脸阔腰圆,嘴又巧,有一回从磁窑坐火车到华丰,只几分钟的路程,就和一位姑娘啦得火热。第二天人家就打听着进了家门,带来了新衣新帽新袜子。本打算和他一个织布一个耕田的,但一见两间破坯房、半截土坯炕就凉了心,挥挥手就作别了“山沟的云彩”。“关东三儿”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咬咬牙,一跺脚,当兵去了。一直到提干后才回村看看,还到女方家里瞧了瞧,可惜那姑娘已嫁作他人妇,不然可能会成为俺婶子。转业后“关东三儿”还恋着他的黑土地,轻车熟路就回了关外,发誓不干出个名堂不回来。当他1996年再次回乡时,已是大公司的董事长,开了一辆宝马车,要多神气有多神气,本族的人都说他给家乡添了彩。俺军舰弟弟钻入车内,一不小心发动了车。眼见前方有一群人走来,吓得他脸虽煞白,却还没忘狂打方向盘将车抵到麦秸垛上,直到把车憋死才罢休,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虚惊。我去找“关东三儿”,本想凭手中的笔杆子跟他闯关东,他说侄儿啊,我搞的是商业,和文学是两码事儿。我仔细一想也是,叫我搞商业还真不是那块料。现在想想,如果他当时带我走了,我肯定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关东客了,也肯定干的不比别人差。说不定咱山东电视台前几年那个有名的节目《天南地北山东人》还能让我露露脸哩。

不知是否是一种依恋情结,反正俺媳妇的几个哥哥长大后都千方百计去过关外,什么活都干过。十几年过后,三哥的儿子安中华考取了黑龙江大学,经冬历夏拼搏成了硕士,全家人为他而骄傲,更成了俺儿子心目中的偶像,言必称“俺中华哥如何如何……我要象他那样如何如何……”。中华在校期间谈了个叫美灵的女朋友,家住庆安县。本以为是土生土长的关东人,一打听,呵,祖上也是从山东过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以为俺中华侄儿也是一种闯关东,也许这是一种历史的必然回归?但新时期的去关外打拼,与他奶奶、爸爸、叔叔们经历的上关外,却有了全新不同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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