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尖上工作
（一）
同志们在故事还没有开始之前，我先说所有的故事都是真实的，因为我就是其中的一员，曾亲眼所见并亲身经历过，这些只是其中一部分，这样一串串如此的故事成了我的工作，下面就开始说说。
出来……滚出来，你妈的，你出来不出来啊！
计生办主任杨明富气呼呼地朝一个紧闭的铁门嚎叫着，铁门里面没有动静。外面的人火冒了，使劲摇着铁门。
铁门里面的屋子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带着两个娃儿坐在火炉边，死死盯着大铁门，大气都不出一口，两只手紧抱孩子，悄悄在他们耳边说，不要说话，说话就被坏人发现了，孩子没吓怕了，躲在母亲怀里，把头深深的买进母亲的衣服，一动不动。
他妈的再不出来我们砸门了啊，，老子真的砸了啊…，声音吓得女人抖了一下，可是她仍然不动，装着没人在家一样。她刚从乡下老家偷偷赶回来，老家这几天计划生育抓得很紧，所以她又回到在市区租房的地方，市区抓得紧她又回到乡下老家，就这样她一次次从一个地方躲到了一个地方，想逃避结扎，再生一个儿子。今天天还没有亮就到市区租房住的地方，还认为没有人看见，打算在家把门关死。可是，社区计生工作人员早就盯上他家了，晚上都有人轮流监控，发现她回来后，拨通了计生办主任杨明富的电话，杨明富马上组织人一路快车的快过来了，在门口叫了十几分钟了，里面没什么反应，所以他们急了，顺口的脏话骂了出来。
终究原因，最近凤山街道办事处的计划生育工作有所下滑，分管计生工作的领导和计生办主任，计生工作人员被街道办事处和区计生局领导点名警告过，工作如再无进展将给予处罚，待岗停发工资，实行责任追究。因此，分管领导和计生办主任着急了，为了把工作推进，不得不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要求所有计生工作人员加大力度，全程监控各个计生对象，一旦发现，将不遗余力逮住，完成手术任务。
让开，让我来，看她出来不出来啊，计生办小胡举着个小铁锤，朝站在门边的杨明富喊，一铁锤打向铁门，铁门凹了一大块进去，可是也么有打开，他火了抡着锤子猛砸了一阵。
你啊个有个鸡巴用啊，看我的，孔林从车上拿出专门配备的电钻，朝铁门狠狠的插了进去，只听见呜…呜…呜的尖叫声。
好，李东说着，一大脚把门踢开了，五六个男人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里面。
屋里的女人吓得全身发抖，两个娃儿拉开嗓门哭了起来。
我看你躲得很好啊，跑得很凶，好几次都被你给耍了，这次看你做不做啊，杨明富气急败坏的说着。
我男人真的没在家啊，我做了一个人怎么带娃儿啊，再说我男人不同意，我做了万一他不要我怎么办，你们养我吗。
老子养你，养老母猪差不多，像你这种人，不知好歹的，小胡满嘴脏话的骂着，并伸手去拉着那女人，走，去做了大家都安心。
打人啦，救命啦，女人发疯般地叫着，使劲甩开小胡，并和小胡打了起来。
哎呀，那个打你啊，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兄弟们给我来硬的，杨明富说着，一把拧住女人的手，小胡也跟着拧住，女人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哗哗流下，你们这些天刹的，不得好死，专门欺负女人，还打人，我不活了，在地上滑了好远，两个娃儿被吓得不敢哭了，躲在墙角害怕地看着屋里的人们。
这时候，屋外面围了很多人，有的还拿着木棍，还认为真的是坏人来了，看见是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他们站住了，可是有的人狠狠地盯着杨明富一群，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东东，猴子（孔林的外号）、小文过来，把她搞上车”，杨明富叫着。
李东，孔林俩走过去拧住女人的双腿，小文有点害怕，一个劲的抓自己的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来计生办工作才几天，看见这种事情他不敢动手，他甚至还在为女人叫屈，不忍心看女人那副可怜的样子。其实，他不清楚这种工作随时都会遇见这样的，而且这女人计生办和社区的工作人员给了她很多次机会，让她自己去，她每说等把孩子安排好就去，可是，她根本不想去，她的男人说还要一个儿子，男人与她住同一个市区，就是不经常在一起，在工地上住着，他经常说谎，一次次骗过计生人员。
小文小声说：“杨哥，我帮你们拿东西吧”说着拿起了小锤子和电钻，看见小胡的胯肩包，被女人给撕坏了，甩在地上，他走过去拿起包，杨明富他们四个男人把女人像抬猪一样给弄上了门外的面包车，小文心情沉重地跟在后面。
车上，小胡，孔林、李东和社区的两个工作人员把女人按坐在车上，小文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上，不敢看女人一眼，杨明富下车，跟一个围观的大妈说，让她照顾屋里面的两个孩子，一会儿就送女人回来，看大妈领着两个娃儿后，他驾着车走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吐着唾沫狠狠的骂着“土匪”。
（二）
区计生服务站里面，吵闹声四处传开，一楼大厅里面男男女女二三十人，有的满口脏话，有的挽起衣袖一副打架的样子。
杨主任，你来了就好，你看看这个小骚货，他不但不检查还打我，凤凰社区的人口主任魏丽丽把脸伸到凤山办事处计生办主任杨明富的眼皮底下。杨主任仔细一看，她脸上有两处淤青，看来是被人刚刚打过的。杨明富火了，今天这么有这么多不懂道理，还敢打工作人员，他拳头捏得啪啪直响…
魏丽丽接着说：主任你要为我出气，就看你的了，打我就是打你主任啊，这种人如果不给点教训，那以后还有谁敢搞计生工作啊。
是啊，主任，社区里面的人员跟着说。
“打人的是哪个，给我站出来，我看看你长个什么样啊”，杨明富很生气地说，他知道他是全街道计生工作人员的头子，他要为他们撑腰，最近计生工作人员被人打的事情经常发生，一定要杀鸡儆猴了。
谁叫她打我的，老子不是给人欺负的，一女的指手划脚的高叫着。
哎哟，你个臭婆娘打了人还很有道理啊，哪个打你啊，要你去检查你死活不去，拉你一下就是打你，你个骚货，老子看你如果是“母”的话给你点颜色瞧瞧，社区主任高翔咬牙切齿的指着那女的。
赶快去检查，把环上了，杨明富说着去拉女人
老子就是不做，你能把我怎么样啊，女人和杨明富厮打起来
杨明富真的火了，举起手来，连续三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声音清脆悦耳。
好好的给你说要你去做吗，你不做还敢打人骂人，不来硬的你是不服了，来人拖进去脱了裤子检查，杨明富向李东、孔林、小胡使眼色，三人过来架住女人的手，活生生拖进检查室。
再不自觉点，我们几个男人就给你脱裤子了，看你好意思不，杨明富说着
女人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都骂出来了，捏着哭腔骂着，你妈的这帮畜生跟老子滚出去。
杨明富假装伸手去脱女的裤子，女人被吓着了，往后边退了几步。
做就做，老子做还不行吗，女人看见形势不对，如果几个男人脱她裤子，她怎么好意思啊，很不心甘情愿的说自己会做，并把几个男人骂出了手术室。
他妈的这种人就是贱，非要等来真的了，她才知道害怕，小胡有点想笑的说着，几个男人在手术室外面笑开了。
杨哥，结扎的那女人搞好了，在一楼等着，我们是不是送她回去啊，小文问杨明富。
叫她等一下，等这个女人做完了一起送吧，杨明富回答着。
大概二十分钟后，女人出来了，说自己不行了，痛得厉害，要打电话叫他老公来。
杨明富帮他接通了电话，女人走到一边，小声的说着，打完以后，到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哼哼唧唧的说：老子出了什么事情要找你们的麻烦，要你们满包满搂（就是要承担一切责任）。
大家看着她耍赖的样子，都不搭话。
怎么啦，我日他妈还有天理吗，出了问题老子要你们好看，一男的冲进大厅，朝女人跑过去，摇着女人的肩头问，紧接着后面跟进来3个女的。
他们打我，女人哭起来了，我头晕很，脑壳痛，女人说着，转眼间就躺在沙发上了，好像真的昏死过去了。
男人冲杨明富喊：你们把他打伤了，现在昏死过去了，你们要给一个交代，不然老子就到上面告你们。
不要给我装了，有那么严重吗，杨明富回答。
滚你妈的，啪的一声，杨明富没反应过来就被男的打了一巴掌，很快的雨点般的拳头往他脸上落了下来，杨明富被打得一个趔趄，倒在椅子边上，男的还要冲上去用脚踢。
他家都反应过来后，小胡、李东、孔林三人赶紧抓住男人。
杨明富从地上站起来，满眼充血地看着男人，狠狠一拳打在男人左脸，并下令说，兄弟们给我打。
小胡、李东、孔林得到允许，抓住男人打了起来，社区里面被打的魏丽丽也抓住男人朝脸上几耳光。打得好，社区里面的人都喊了出来。
“大家不能乱来啊，杨哥不能这样做啊，这是违法的”小文着急地喊着，并冲进人群，挡住大家的拳头。
什么违法啊，这种人就该打，杨明富气愤的说着，但大家都停了下来，怕误伤小文。
那男人，脸被打得紫青，和杨明富一样红眉毛绿眼睛，两人都挂彩了的。
杨哥，打电话给派出所把，让他们来处理，我们不能和他一样，现在是法治社会，小文征求杨主任的意见，他大学毕业才两年，所学专业就是法学，做什么事情都会从合法方面来考虑，再说他没有想到现实中还有如此胆大之人，敢与国家工作人员对着干，认为法制是最好的手段。
“这种人给他讲法有球用啊，以暴制暴是最好的”其他人说着。
“哎”，打吧，今天就放他一马，杨主任内心挣扎着，他想小文来工作没多久，又是大学生，不能用暴力的手段把他给吓坏了，况且说得也有道理，就听他的。
沙发上的女人听到要打电话报警，她不再装死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男人被打得一脸紫青，她又哭了，说要告杨主任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办事处分管计生的周主任接到魏丽丽的电话后，急冲冲驾着车赶到了服务站。什么事情啊，出了什么问题，他一连问了很多。
主任，这家人不配合工作，而且还敢打人，装死骗我们，魏丽丽说着。
周主任问清情况后，对那家的人说，你说我们工作人员打伤了你，现在就去医院检查鉴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你家敢扰乱计生工作，还打工作人员，这一定要移交司法处理。报警了吗，周主任问。
报了，小文回答
那家人听了周主任的话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被吓着了，不敢哭疯耍赖了。
朝阳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他们问清情况后要杨明富作了笔录，把打人的男人带走了，说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周主任说把女人送回家，但是她家来的人很不高兴地说不用假惺惺了，然后自己打车走了。
周主任要求把抓来结扎的女人送回家，李东开车送女的走，周主任要大家都回去工作，不要受这件事情的影响，大家走了，这件事情就算暂时告于段落。
小文，像今天的这两件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我们也经常被人打，你看看老葛，打被人用花瓶打过，现在额头都还留有巴印，李东还被人砍过，脑门顶也有巴印，现在的人不得了，搞这种工作有时候不要心慈手软，否则吃亏的是自己，你刚来还不清楚，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杨明富在车上给小文说着。
杨主任说，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难做啦，上面催得紧，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困难，下面的这些人又很刁蛮，不知道这工作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三）
四月，全市计划生育要进行督查，四月一号，在区计生局召开会议，安排督查工作，要求做好迎检准备。会上，张局长、李局长、杨主任、李主任等等大大小小的官员十几个轮流训话，会议从早上开到下午四点半，中午吃了盒饭又接着开，全区计生干部和数据管理统计员全部都到了，二百多人聚在一起，听那些官员们高谈阔论，小文是PAS数据操作员，听了七八个所谓的领导谈话，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全他妈都是放屁，一级哄一级、一级骗一级、一级压一级”，参加工作两年多了，他感觉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开会，我们政府什么事情动不动就开会，同一个问题同一句话，每个领导都要照本宣科的说一通，把经历都浪费在开会上，而且动不动就要“问责”，拿工作、工资威胁。今天这个会也不例外，全部都是什么问责办法，考核方案，如果检查出问题将给与一票否决，对相关人员进行责任追究。
“哎，他妈的什么世道啊，这帮酒囊饭袋就会瞒上欺下，动不动就问责就让人下岗，他们只知道背着两只手谈检查，动动嘴皮子，实际工作都是最基层的人做，最难的也是在基层，真他妈不公平”，小文对身边开会的小刘说。
没办法啊，谁叫我们命不好，当不了官，只能任人管了，小刘回答。
大家注意，下面进行通报，最近许多街道，乡镇工作有下滑现象，前几天查了三个乡镇和凤山办事处，问题很严重，对这几个单位进行全区通报批评，并要求扣发相关人员一个月
的工资，对此，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如果没意见就将下发文件到全区，计生局张局长一脸正气地说着。
下面一片死气沉沉的，每人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有意见谁敢提啊，就是提了出来有用吗，倒霉的总是下面的，鸡蛋永远是碰不过石头的。
“没意见那就怎么这么定了，今天会议到此结束，现在我宣布散会”，张局长用她特有的语气和音调宣布散会了。
大家冲出会议室，各奔向单位的车，很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
“这工作真他妈的难做，上压下打的，简直是两头不讨好”，杨明富对车上小胡、小文等几人说。
“最难做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虾米，别人一级骂一级，只有我们没人骂，也不敢骂别人，最终最倒霉的还是我们，哪天给开除算球了”，小胡气愤地说。散文
今晚我请大家玩去，去大西南，唱歌去，兄弟们工作要做，但也该放松点了，天天都拼命搞，命是自己的，我们该珍惜下，实在做不了，出了问题开除就罢了。杨明富大家说。
行，大家都去，大家都回答着。
晚上，大西南歌舞厅，杨明富一行七八个，兴高采烈的，有的边喝酒边唱歌，大家难得有这么一天，所以都放开了玩，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大家各自散了，一个个都打的往家赶。
新华酒店后面搬迁街的胡同里面，灯光昏暗暗的，杨明富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他酒有点喝高了，右手护着墙壁贴着身走，边走他觉得心里面很窝火，自从搞计生工作的十多年以来，麻烦事情总是不断，经常得罪人，最近更难做了，弟兄们经常受到别人的威胁恐吓，有的还被人家打了，真他妈的不带劲，可是有什么办法啊，哎哟，杨明富抬头一看自己撞在一个人的身上，你干什么啊一声不响的站着干嘛，想吓死人啊，杨明富不耐烦地想自己撞上的人大声说着。
“哎哟哟，杨大主任，撞了人还有道理啊，看来你是欠修理啊，老子在这地方等你很久了，就是想吓死你，你狗日的不是很厉害吗，抓人很凶的，今天老子就站在这你来抓啊”，一个男人挑衅地说着。
你谁啊，说话好听了，老子得罪你吗，滚一边去，杨明富就醉醺醺的说。
滚你妈的B，老子今天就让你瞧瞧厉害，那男人一拳打来。
杨明富与他对打起来，凭他高大的个字，虽然喝得有点醉了，但那男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黑暗的角落冲出了三个男人，大家抓住杨明富，一顿暴打，有个甚至还用碗口粗大的木棍往杨明富的背上招呼，把杨明富打晕在地上了，打人的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杨明富醒来自己已经躺在市医院的病房里面了，身边围着计生的兄弟姐妹们，大家很关心的问他情况，问他是被谁打的。
杨明富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没见过那几个人，没得罪过他们啊。
警察调查了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真他妈倒霉，这工作有球的搞头，不但怕被那些狗日的开除，一个人上街晚上还怕被人打，哎…李东摇着头。
杨明富在医院住了三天院，又被周主任叫回来上班了，说目前任务太重了，过几天就检查，一切问题先等检查过了再说。散文
四月二号到四号清明节，国家规定的法定节日，本来应该放假的，但是凤山计生办的全体人员还得加班加点，到各个社区检查工作，把资料补齐，也迎接检查。
三天时间，会发生许多事情，小文在三天中郁闷的度过，未来老婆也就为了这三天与他分手了，女朋友的爸爸从湖南赶到贵州来看看女儿，打算把女儿的亲事给定了下来。小文从乡下把自己的父亲也叫来与未来的岳父谈谈，白天小文都没有时间陪未来岳父，因此，岳父认为小文不太重视他，不尊重自己，就对女儿唠叨了几句，女儿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小文身上，小文想他解释说不能请假，可是，她们吵架了，最终女朋友提出分手，定亲之事也就泡汤了，未来岳父在四号赶回湖南了，女朋友没几天从新找了男朋友，她认为一个能陪她一生的男人，而小文还在为几天之后的检查整天忙碌着。
李东的命运也在三天之中悄然改变着，他被警察抓进了看守所，说是他与黑社会的勾结，扰乱社会治安。就在杨明富被打的那天晚上，李东在回家的路上也被几个人给威胁了，被他们吐口水在脸上，李东都给忍住了，回家后他越想越气，就把这事情给自己认识的几个在社会上混的朋友说了，威胁他的人中有一个他认识的，带着朋友去找那个人，不知是好运还是坏运，那天威胁他的那几个人都在一起，几个朋友上去就暴打一顿，那些人反抗其中一个朋友越打越来劲，捅了两人几刀，出事后，警察赶来，问清事情后把所有人都抓起来了，李东的朋友正是最近抢了多起人的主犯，而且还杀过人，今天逮住了正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警察认为李东是纠集黑社会扰乱社会治安的人，先把他送进看守所，等待检察院的起诉。
计生办一楼的会议厅里面，大家纷纷议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说最难做的工作就是最基层的计生工作，作了二十多年计生工作的老同志马玉芳用很无奈的口气说，同志们，你们知道吗，因为我们都是在刀尖上工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