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就下了场雪
已经两个夜晚了,密斯洁几乎不吃不喝,坐在电视机边,边看国家新闻,两眼不时又焦急地望一望窗外,有时几乎望得眼睛发酸,还是不见她先生史特密斯回来。国家新闻播放过后,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想问个原因,可史特密斯电话要么超出服务区,要么己关机,叫人难以费解。密斯洁又拨了汉堡瓦西城史特密斯家里电话,史特密斯他爸约.史特,他妈依.安娜也说他两天没来电话了,是哪般原因,两位老人也正想问问她呢。唉,这是咋回事,灵机一动,密斯洁便拨了汉堡瓦东城警务局值警大厅电活,可电话那头好象在开酒会,猜拳打马嘻闹得个不停。那个叫约.瑟尔的值警鬼,仅叫了她一声嫂夫人,说史特密斯科长因事,昨天早晨出差了,哟,才隔一两夜呢,嫂夫人就想他想得吃紧了,只三两句打俏话,那头便嘿嘿把电话放了,唉,真见鬼。
密斯洁不耐烦地骂了声约.瑟尔鬼货,转念一想,这可不对呀,史特密斯怎么会出差了呢,这明明是欺哄她的话了。密斯洁又骂了声鬼货,觉得史特密斯是有点问题了。密斯洁将?桌上为他史特密斯备好的晚?,一份牛排,一份烤鸡,两只面包和那瓶威士忌捡进厨窗,索性套上一件天鹅绒大衣,她想,他史特密斯肯定不会去哪个远方出差。国家新闻己经报告,就这个星期,汉堡瓦将降大风雪。若去出差,这么大的风雪天,史特密斯咋不将那件警官大衣穿走呢。密斯洁觉得,在汉堡瓦东城这个辖区,她也知晓几分,若是出差,无论是城内或是城外,史特密斯也许只不过接受了哪项紧急任务而已,大抵除于保密,史特密斯手机才出现那种状况罢。
但不管怎样,密斯洁也得去警务局问个究竟。
密斯洁抱起客厅沙发上史持密斯那件警官大衣,挎上那个在国外奥特巴尔市买的鳄鱼皮包,愣了眼窗外大朵大朵飘飞的棉花雪,熄了灯,转身便出门。密斯洁要去问问约.瑟尔,问他史特密斯,究竟跟他约.瑟尔打了哪样招呼。同时顺便让约.瑟尔,想法将大衣转捎给他史特密斯,以御风寒。
密斯洁清楚,以往她在警务局做秘职,无论早晚,警局所有警官警员都得到值警厅签照,因为值警大厅那是国家高检局设下的座椅。若遇出差,更得到值警大厅呈上科室或分管警官的签文,当然重大或属于保密的除外。但对于整个警务局人来说,哪有不透风的墙,只要部门与部门之间来些工作方面的协调与配合,再重大再保密的事也能略知一二。约.瑟尔那人虽然工作负责,但只要你对他讲些关怀的话,比如说还没找到女友吧,若没找到,当嫂夫人的想法给你媒介一个,包你满意云云啥的,约.瑟?那鬼货就会眉开眼笑,打个响指,也许他就会附着你耳朵,说史特密斯科长出差了,真出差了,是跟某警姐或某警探一起出门的。若你问是因何事去何方了,约.瑟尔就会象鬼般瞄几眼窗外,转而顺手闭合窗帘,用指头在桌上画出一颗擒或一颗押字,你便心领神会地猜到那个警姐是谁,那个警探是谁了。但在这么个风雪天,密斯洁不相信,不相信约.瑟尔那鬼货在电话里讲的是真的。
因为就在密斯洁从国外奥特巴尔警校归来那天,掐指算也就是前礼拜三。那天,正值史特密斯父亲,那个老警头约.史特六十寿辰,她和史特密斯特赶去汉堡瓦西城为他约.史特祝寿。那天,汉堡瓦西城家里来了几桌客,史特密斯上下把盏敬酒,敬得几个姑爷姐夫东倒西歪,史特密斯自己也被弄得哇哇现场直播。那天,约.史特老警头高兴之余,还发了通脾气,说你们到底是来为我祝阳寿还是祝阴寿,老子约.史特若哪朝哪夕阴寿了,那真神能饶恕你们罪孽么。约.史特说,真神虽然讲过,酒饮,饮则歪,行正,事则直,但这个国度衙里衙外,哪有好多憨饮憨直的真神呢。当即,老警头约.史特连吼带骂,在胸间画个十字,就?辆福田把史特密斯送往附近一家医院,输了一夜液,弄得密斯洁一夜也没得合眼。
次日清晨,密斯洁和史特密斯从医院回到汉堡瓦东城寓所,刚想换件外衣,不想史特密斯即接到警务局一个紧急电话,他一粒药未进,也未跟她打半声招呼,撂下那件沾有些酒气的警官大衣,将那支勃朗宁往腰间一别,裹上件褚褐色皮夹克就旋地出了门。史特密斯走的那刻,天空就寒得大朵大朵飘起了雪花。这天,密斯洁本想脱下史特密斯大衣外套送往洗衣店,可她实在疲软得几多想做的事也懒得做了。这天,窗外的雪花无休止地飘,直至黄昏密斯洁一觉醒来,雪还在大朵大朵地飘,飘得史特密斯一去不见踪影。
那么,史特密斯死了么??死了,亲爱的,为何听不到半个哀乐。
密期洁往后捋了捋那瀑金发,拉起大衣上那个风雪帽将头盖严,锁死寓所高墙铁栅门,带着满脸狐疑就上了梧桐大道。大街上人影稀拉,除了几些奔走的红马车,还是几些奔走的红马车。雪花象扯不断的白网线,密斯洁走到哪,雪花将她网到哪,网得大街到处都那般白茫茫,网得街井楼角到处是些白皑皑的乌龟壳。一队男女巡警?着警棍在梧桐道上与她擦肩而过,看上去他们个个都成了雪人儿,个个都戴着墨镜。认得她密斯洁的,都向她招手喊嫂夫人,甚至有的还向她行了个警礼,密斯洁也频频向他们点头致意。但那队巡警里她没见到他史特密斯。
这个夜里,国家气象预报很准,雪已厚得几乎没过了密斯洁脚上那双红皮靴,雪很白很美,美得很刺眼。密斯洁深脚浅脚地往前奔,不时还滑上几个趔趄。几帮雪娃子在梧桐道上躲闪着掷雪球,雪球子在她头上飞来晃去。她本想大声喝斥几句,不想一个碗粗的雪团子斜刺里飞来在她胸前绽开,她被怔得便又往后滑了几个趔趄。一个红衣女孩,忽地从一棵大树背闪出,向她行了个举手礼,刚讶了声哟唉,可转眼就向她大叫了一声,噢,女警官,一个喝醉酒的女警官,雪团子撞上了一个醉酒的女警官了,大家快跑,快跑呵。唉,那个红衣女娃边叫边转身,又边朝汉堡瓦东城警务大楼方向跑去。呼啦间,从许多梧桐树背闪出许多雪娃子,雪娃子们调头呼啦啦也都朝那个方向跑,雪花在他们脚下不断飞溅,还洒下一路嗤嗤的笑。
顷而,密斯洁若雷轰顶,她骤地意识到她先生史特密斯糟了,她仿佛觉得自已也糟了。呵,她下意识地把搂在手里的那件警服展开,时才发现这件警服的两个衣摆上,竟藏有两大团酒糟子。噢,亲爱的史特密斯啊,这么个冷的天,衣上的酒糟气还那么刺鼻,难怪她老是闻得,若是夏天……噢,密斯洁简直不敢多想,她只觉得史特密斯那人鬼,难怪,他接到紧急电话时,竟不吱不响撂下警衣,就往警务局去了。那么,史特密斯到了局值警大厅,史特密斯那脸未完全退去的酒色,史特密斯跟人交谈发出的那口酒臭气,能避得过局里上司和科里人眼鼻么。史特密斯糟了,注定地糟了。此刻,密斯洁猛觉得约.瑟尔回答她那个电话的真实性了,以及史特密斯昨天出差的含义了。唉,约.瑟?那个人还真是有点乖唳,乖唳得她密斯洁这会才明白,出差,不就指的是出轨,违禁或出了差错么。那么,史特密斯,你是疯了咋的,你无事咋带那勃朗宁去汉堡瓦西城呢,你耍啥威风么。既带着枪,你咋还昏头昏脑拚死去喝那酒呢,史特密斯哟,你漠?国家禁令,你真该死。噢,史特密斯违了禁令,难怪这两天没回寓所,想必早已被警务局关了禁闭。噢,那么,她,她密斯洁现在还搂着这件警服去警务局干嘛呢。密斯洁不油泛起满脸的沮丧。
密斯洁阴沉着脸断然折身往回走,道上有许多梧桐树枝被雪压得象哈趴狗,密斯洁在这种旮旯中,在这种不该有的景致中踟蹰,她不知她这样做,究竟为了史特密斯什么,噢,就为着担心他么;噢,就为着狐疑而想弄清史特密斯的行踪么。密斯洁这刻实觉得她的行踪过份,噢,她对她自己太不可思义了,
密斯洁抖着?绒大衣上越来越厚的雪花子,从鳄鱼包里掏出手机,她毅然拨通了汉堡瓦西城家里电话。她要告诉约.史特和依.安娜,那天就因为喝了那么一顿祝寿酒,史特密斯便违了禁令,被警务局关了禁闭,她要问问老警头约.史特,史特密斯往后咋办,史特密斯往后的路该如何走。可她拨了半天,那边的座机嘟嘟叫了半天,却始终无人接听。咋了呢,莫非老警头约.史持也预感到史特密斯出了事,与同依.安娜出了门么。那么,这么个寒冷的风雪天,除了还听得城边列车站断断续续传来几阵汽笛声外,大街上,除了几些吱吱奔走的红马车,那些机动车辆几乎绝迹的这个风雪天,若从汉堡瓦西城步行到东城,平常打的也少不下半小时,才能赶到密斯洁和史特密斯的私寓,那么这个雪天,约.史特和依.安娜,若一个劲徒步,那将是何等寒苦呵。噢,密斯洁这会恨死她先生史特密斯了。
密斯洁打住在一棵雾淞蒙蒙的树下,调头往西城方向来路打望。然而,街里那溜远而又远的雪光灯里,除了几个挽着臂撑着伞赶路的情男恋女,并非见到一个杵棍而来的老人。不过,密斯洁清楚,约.史特和依.安娜若要来她这里,往往事先要给她和史特密斯一个电话,但这个雪天,除了她用电话向老警头寻问史特密斯情况外,密斯洁未接到老警头及依.安娜的任何一个电话,难道他们出门,就径直往汉堡瓦东城警局大楼去了么。
密斯洁于是又一激灵,手机一拨,拨通了警务局值警大厅的电话。接电话的,她不问,当然也知道是约.瑟尔。约.瑟尔那有点浑浊的嗓门,她再熟悉不过了。她试探着问约.瑟尔,史特密斯出差回来了么,约.瑟尔说回来了。密斯洁问哪时回来的,约.瑟尔打了个冷噤,轻声答,史特密斯他现在警局长楼,正向警局长汇报他?差的情况哩。密斯洁呵了两声,接着又若有所思地,国家新闻过后那刻,我打你值警大厅电话,电话里好家在开酒会,史特密斯也跟你们在一块么。约.瑟尔这时好象被野蜂子嗤了嗤。嗓子颤了颤,说,那哪是在开酒会啊,那是国家电视剧页,正在播放中国战斗故事片《林海雪原》哩,为擒那土匪座山雕,猜拳打马正闹那百鸡宴哩。啊,中国战斗片,林海雪原杨子荣,狡猾。密斯洁生硬地讲了句中国话,又若有所思地啊了几声,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就我想嘛,这么个非常时期,你约.瑟尔们胆子哪会那么大。
密斯洁本想告诉约.瑟尔,这两天,史特密斯家老警头牵挂史特密斯,想问问老警头约.史特和依.安娜是否来过警务局,可电话那头,约.瑟尔却将嗓门一压,对她轻声透露说,嫂夫人啊,这两天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喝那酒啊,国家警署督检副署长,正好来汉堡瓦城督察国家禁令执行情况哩。约.瑟尔说,副署樘来的那天,也就是昨天早上,一行人到警务局走了两遭,咕噜间,就喊了几个警官警员去问话,回头便开了一个警风紧急会议,会上通报了在警务局上班聊天,烤火打瞌睡,网上看淫秽电影,玩魔戏等不规现象,弄得警局长当场面红脖子粗,声嘶力竭大发了一通雷霆哩。约.瑟尔说,那阵他差点也糟了。那阵,他从街上买早点回来,慢送了一点值警大厅近几月的警务录像,副署长一行人脸色都不好看哩。话到这里,许是有人找他罢,约.瑟尔忍了一下,又听得约.瑟尔在电话里啊了一声,说了声对不起,警局长找他有急事的话,电话便断了。
噢,这么严峻的形势啊,这是密斯洁做梦也未想到的。约.瑟尔的话使她再明白不过了,还用得着再去想啥问啥呢。噢,史特密斯的问题那更是雪上加霜了。不过,以往好象听老警头约.史特说过,那个国家警署副署长叫啥名,她现在记不清了,好象曾是这个汉堡瓦城警务局的英雄哩。听老警头说,当时那个警局英雄是个缉毒擒拿好手,曾佩戴过国家银质勋章哩,因年轻,五年前被国家警署要走了,不久便荣升到督检副署长官爵位置。据说,那时的老警头约.史特,还是他那个副署长顶头上司哩,不知这个国家督检副署长是不是他??
密斯洁望着不远的汉堡瓦东城警务大楼,山崖那般峭耸的警务大搂,雪影中灯光仍通体明亮。那通往大楼的九十级台阶,虽然已被大雪覆盖,但那锯齿样的痕砌仍依稀可见。若要登那九十级台阶,平常里即使没啥问题,爬它,那不仅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考验哩。可密斯洁去国外警校学习两年,已经两年未爬那九十级台阶了。
密斯洁抬腿沉沉往警务大楼走,没走出两步,她手机竟怔地响起,密斯洁借着雪影路灯,未完全看清手机屏上的显示,旋即便传来警局长的话音,传来警局长的问候,密斯洁心里不禁打了个颤。警局长话音很浑厚,也很沉重。警局长说,刚才据几个孩子电话里反应,同?也据街衢巡警电话报告,说你也一身酒气,你这是咋搞的。警局长说,这刻接到国家警署督检副署长指令,责令你今晚立即归队,现在我命值警大厅约.瑟尔来接你,请不要有丝毫怠慢。
警局樘挂断电话后,密斯洁那手机旋地又响起,一听便知是约.瑟尔。约.瑟尔问她现在哪里,叫她尽快往警务局里赶。密斯洁浑身又一阵作麻,她不想分说什么,骤地就往前奔,刚穿过一个书报亭,密斯洁便见得约.瑟尔。约.瑟尔仅只给了她一个强笑,转眼便一脸刚毅,对她轻声说,你刚来,就下了这么一场雪,天对你有点不公啊。密斯洁白了他一眼,?脸羞红,一声不吭地往前奔。进了警务局大院,密斯洁爬那九十级台阶时,脚下打了好几个滑,约.瑟尔过去一把扶着她,两人便身挨着身一步一步往警务局大楼爬。约.瑟尔闻了闻她手里那件警官大衣,说,嫂夫人哟,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刚才他被警局长叫去,说你沾酒了,那位警署副署长就在一旁问,问你带没带枪,问你开没开车哩。警局长说,密斯洁刚从国外警校学习归来哩,人还没归队,哪来枪带,哪来车开啊,再说这么个风雪天,雪那么大那么厚,有车也不能大胆开呀。警署副署长沉吟片刻,于是就说,这也得叫她来把事情搞清楚,免得社会及媒体对我们警务局过份舆论啊。约.瑟尔还说,他刚才也见到老警头约.史特和依.安娜坐在警长室哩,老警头还请人扛来几大箱法国酩悦香槟,美国百威,英国纽卡索等世界名啤,以及中国熊猫牌香烟和茅台酒哩。约.瑟尔附着她耳嘿嘿道,茅台茅台,茅舍顿开,熊猫国宝,是人爱的不得了啊。密斯洁白了他两眼,轻声问,那么老警头他们是啥时来的。约.瑟尔说,他们啥时来的,他那会去了趟卫生间,就不太清楚了。他说,他只知道警务局大院雪地里,停了一辆很耀眼的红马车,马车上还码有几大捆霓虹真丝绸缎和些珍贵皮毛礼物哩。哟,真的么,密斯洁一喜,眼直勾勾盯着约.瑟尔。约.瑟尔跺了跺脚上的雪渣子,手一指说,真的。密斯洁顺着约.瑟尔所指方向,没错,果真大院雪地里停了一辆大红绸马车,红绸马车上那两个绣有依.安娜金色大字的大红绸灯笼,正润红着那匹套着马车的大红枣骏马哩。噢,密斯洁打心里清楚,那匹红绸马车雕龙画凤很富丽,那是她依.安娜夫人,三十几年前与老警头成婚时的陪嫁品哩……
密斯洁站在五十级台阶上,似有所思,又似信非信地又白了约.瑟尔一眼,瞬间,她眼睛豁地一亮,虎了虎脸,道,你约.瑟尔莫老那般花皮俏嘴的,若你欺哄嫂夫人半句,嫂夫人等会就将你约.瑟尔往日那些神神兮兮鬼事抖出去,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约.瑟尔连连慌慌摆手说,不不不,连连答是真的,是真的。他说他曾去大院检查过那辆红马车,一切都是真的,若哄你嫂夫人半句,我约.瑟尔将是你密斯洁的龟孙子。密斯洁会意地噗哧一笑,热情地给了约.瑟尔一个飞吻,顺手把怀里那件沾有酒糟气的大衣塞给了约.瑟尔。约,瑟尔摩着脸上的口水沫子笑了笑,又愣了愣接过来的那件大衣,脖子一伸想回敬密斯洁一个吻,然而不想密斯洁却用肘支开了他,道了两个0k0k,转身瞬地一蹲,象个游乐娃,屁股一搓,就往台阶下滑去,她滑得飞快。喂,密斯洁,密斯洁,你咋了!密斯洁这突如其来的变态,顿然愣得约.瑟尔莫名其妙而不知所措。约.瑟尔站在五十级台阶上大喊大叫,喂,你去哪里,你不能这样。喂,喂,密斯洁你这是在冲撞国家禁令,你将会被法令革职的??密斯洁半点不听,她滑下五十级台阶,仅只大声嘟哝了一句,见鬼去吧,我不知道,那不关我的事。喂,密斯洁,你疯了??无赖,约.瑟尔只得大声而焦急地用手机哇哇向警局长报告。随后,许是从电话里又接到啥指令,约.瑟尔懊恼而不停地喝斥着她密斯洁,拔腿连滑带滚,拚命往五十级台阶下追。可这会,密斯洁己鞭着那辆依.安娜大红马车,飞快地奔出了警局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