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老人

一如往常的秋天，时间在去年停顿，滞于一栋潮湿的老房子。沉浸于那个空间，灰暗妖娆地浸泡着他干瘪的皮肤，松柏写在他的脸上，不知他的瞳仁和脑海灌注着什么。

这时他轻敲落手中的烟灰，如他心中的恻隐，眼波里孤独的泪花。

他又一次摇摇头，深夜可以听他空洞洞的影子。禅意的表情只有面对零碎的阳光时才浮现，夕阳照在他古铜的脸上，在黄土里劳作，似乎可以和他肤色相仿的土地融为一体。我的心有一阵莫名的滋味……

简单安静的生活，可以想象七十多岁的老人，单影地收整着生活，轻描的日子遗漏的空虚，偶尔拉一下，每一次，我和小伙伴们伏在小窗看着，嘻嘻笑着。他总略带阴沉的笑意看着我们，随后塞给我们一大抓糖果。此刻也演变为历史的记忆。

在微凉的秋天，希望和失望的缝隙间，能吞噬一切，脸上的阴暗蔓延到灰色的墙壁，没有丁点的力度，冷漠地坐在竹椅上……泯灭的记忆，无名的疼痛。二胡随失落的墙壁上滑落，逝去的乐音渗入骨髓，变成挽歌的自由。

小房门再也没有开过，铁锁锈色斑驳，房子余下岁月的恐惧，深夜又梦见了残损的烛光，泪花捏碎光线……拼凑沉已逝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