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水流舟――一次令人心痛的野炊

计划了一个多学期的野炊，今天总算带上师弟师妹们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大概早上六点半，我便起床安排一些事情，买菜、租车等。走的时候，感觉大家很兴奋，所以我便一直落在后边，好与他们有一个照应。

路程算不上远，但也不近，到岷江边上的时候，几个人都明显地喘着气，但这依然掩盖不了大家那股高兴的劲儿，而唯一让大家觉得不舒服的便是奇怪而阴沉的天气。江水狂奔着，似乎想趁着太阳犯懒病的时候到达遥远的东方，带起的水雾，把百米不到的对岸都朦胧得很是阴暗。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铺上一层沉重的基调。

大家分配好活儿，便各自开了工。不久，一锅热腾腾的火锅便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大家都配上自己喜欢的调料，准备开锅。

吃着火锅的时候，一位小师妹老是喜欢看江里来往的船只，仿佛不论大小，她都能惊喜并言论一番。当时我看着大家都吃得很高兴，虽然我心里明白自己做的东西实在是算不上美味，甚至可能是难吃，但我还是打心眼里很开心。同时，我也很羡慕他们那份大孩子的无忧无虑。我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这也许是我学生时代最后一道让人忘返的风景线。可是，好的东西都不能长久，这似乎是一个任何事物都逃不掉的规律。

就在大家都吃得正开心的时候，江中的一艘船只上有人落掉江心去了。在凶猛的江水肆意地戏谑下，那人的一切挣扎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尽管那艘船立马调转了船头，但数个浪花后，他的踪迹依然被无情地吞噬掉了。我想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是沉重的。船上的人员似乎没有放弃，我也马上拿出了手机报了警，但是更难受的事情接?而至。二十分钟过去了，警察没见踪影，只是打了个电话询问我们具体的位置，说是刚刚出发。又是十分钟过去了，当事的船只也离去了，警察依旧不见踪影，除了我们亲眼见证的几个人外，一切似乎都变得很平静，岸边就连一个多余的人也没有。或许是出于气愤，我给之前联系的一位警官打了电话，他说跟当事的船主已经联系上了。可我心里很难受，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随江水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看水流舟，一个生命，就像一朵浪花，如此脆弱！

事后，什么都显得很平淡。可是我的心里，很是苍白，一个生命就此消失，似乎连一个浪花都没激起。在他们面前，我让自己脸上挂着微笑，因为我做了这个头。然而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去面对，面对一个生命的消亡，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

这次野炊，真的终生难忘。为逝去的生命祭奠，这也许是我的最后一次

——2012年3月3日于宜宾市岷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