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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失于一个塔克拉梦中

2013-10-23 20:22 作者:柠檬 阅读量:337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早些的时候,因为暑假里面没什么事情,便决定了到外边走上一遭。正好,父母在银川,也就带着妹妹向北“漂”了去。

在我的潜意识中,一直认为银川是有很多草原的,虽然在事实上我也知道并非如此。我的老家在大巴山深处,从小便就见惯了山的巍峨与水的清秀,所以大海、草原、沙漠、平原对我来说,其魅力还是有些无与伦比的。从老家出发的时候,刚好是家乡遭遇洪水之后,沿途凄惨的景象,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据长辈们说,在我们家乡,祖祖辈辈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大的洪水呢。之后在女皇的故乡歇息了一晚,便搭上了直达兴庆府的卧铺车,在路过西安时感概了下历史的厚重后,便昏昏沉沉地一觉睡了过去。接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还是有一些考验一个人的耐心的。次日初晓,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固原一代,一眼望出去,已不再有巴山的巍峨与秦岭的狰狞,家乡的气息正在汽车的爬行中渐行渐远。高速路旁一排排整齐的杨树,齐齐向上的枝梢刺破云霄,他们倒是颇像一个个优秀的迎宾员。满目的黄沙地,人工种植的植被,在这样一个清晨,似乎有些无情的打破了我一直不愿醒来的梦。错梦中的草原,似乎也被我略带愚昧的执着所完全地湮灭了。但是从红色渐渐变成金黄的初升的太阳,映衬着一地黄沙,这样的景象,倒是让人感动得恍如隔世重生,沐浴在从睫毛滑落的晨露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愿不愿意看清,沙地上所种植的,似是甘草和柠条,抑或是我的某种报复方式,报复草原与沙地的差距。

到达银川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七点多了,汽车过收费站的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是仿佛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然而事实上这座城市与我想象中的还是有些不一样,在路过司法警官学院的时候,我想起了曾被自己遗弃的梦。但是无论对与错,好梦已难依旧,如梦的现实似乎也遗弃了我,正如路过黄河时真实的哑剧。仅观其景,不闻其声,黄河的悲鸣却是错失在一扇透明的车窗之外了。我们的终点站并非银川市,而是在其南边的一座小县城,还未到银川的时候,舅舅便已安排了司机前来接待。像是不幸,朝南走的时候,小车一直奔驰在黄河边的滨河大道上,浑浊的河水便有了机会把它张牙舞爪的哑剧表演到底。可是伴随不幸的,往往还有不幸之中的大幸,既在另一边飞退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满地葵花。但它依然是让我想起了那一地的黄沙,只是这一地的金黄,以前只在屏幕上见到过罢了。沿途中,司机倒是颇为热情,我们在他那半懂不懂的言语中,听到了一些草原、沙漠、长城的蛛丝马迹,这让我那早已南辕北辙的梦似乎又有了一点希望。一路向前,外边的河水虽是哑了,但车子里面仍是言笑翻天,司机是本地人,我们各自用着自己的方言打着哑谜,嘻哈得还算不亦乐乎。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气氛里,四个轮胎驮着长方形的外壳和我们几个大活人,艰难的蠕动着,似乎是出于同情,高速公路拉伸了它的曲折,我们的目的地正笔直地向我们靠近着。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不管是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还是从海拔的差距上来思考,到了银川这边似乎都能避避暑,但事实上却不然,到了这里汗珠子依旧是那么地勤快。在这样一个天气里,我习惯地拿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摇扇子,顺便在手机上打开了一款现下流行的即时通讯。通过它我看到了一位朋友发表的心情,也知道某个地方的荷花好像已经开了,望着对面古色古香的西湖公园,只是不知道这两者能不能够重叠到一起。让我意外的是,还是它们让我第一次由景联想到这个地方的名称,否则灵武这个名字我是怎么也不会将其与黄河联系起来的。另外据说这里下一次雨是十分难得的,但似乎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欺骗了我,在我来到这里没多久,不就稀里哗啦地下起了一场大雨么!望着陌生的屋檐,外边的人们大多都裹着头巾再蒙上面巾,步伐之间流露出来的尽是闲适。一把把的油纸伞,仿佛错乱了地理和时空的差距,把现实和梦幻流连在了一起,对面西湖公园的雷峰塔下,或许真的有妹妹所说的白娘子也说不定。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刻着小区名字的木牌,到也是真真切切地过上了一把西湖人家的活儿!哪怕就是湖畔,摇椅却也是在干燥的空气中晃动,梦时惬意,但初醒的阳光总是像飞沙一样吹进眼睛,把之前的一切击个支离破碎。刺痛的腺体,似是多情地温润了起来,正如这湖一般,只不过多情得溢了出来。

每个初到异地的游子,差不多都有慈母手中线的情思,或者他乡尽是客的感概!但是我的父母都在这边,整天呆在一起的不是亲戚朋友,也就是家乡的熟人,所以我对此也没什么能愁能感的。与初来时相比较,周边的环境差不多都让单车给我环了一个清晰的圈出来,我是很“喜新厌旧”的人,所以对边的西湖、西边的黄河,还有到处都是的葵花,我都没什么兴致了。每天做饭做菜似乎成了现下我生活的主体,可话虽说兴致已无,但偶尔也还是会踩着单车到黄河边踏上一遭,即使无聊,我仍是记得家乡的一个词语——逗风!直至前几天,在遍地金黄里,我却让风给逗了一回,深深地体会了一下乱花渐欲迷人眼时的无助后,那片随风摆动的葵花所在,似乎是一片择人而噬的流沙地,成了我心中的一个禁处。这样一来,仿佛显得我很是懦弱,我不肯定也不否认,因为那一片片的金黄,我只在屏幕上见到过!至于初时的梦,和现时的现实,我已有些分不清楚了,但无论如何,可以肯定的是北边还有草原和沙漠,还有咆哮的青铜峡。

说到一个地方,其人文历史是无论如何也不得不谈到的。然而我并非这方面的学者,纵然有所见识,也不过一知半解而已。这里曾作为西夏国的都城,与那黄河流域文明的形成也有或多或少的牵连,故我不敢也没能力去挪动这样一个巨轮。但不管怎么样,单就作为历史上的某一个百善之区,其厚重也仍是我所不能抗拒的,对于某些东西,我始终只能是揣着乌托邦的情怀。如此境地,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却是我多次想到了孔雀河流域的那璀璨文明,我知道我和这段经历,我于那三十六国的这份情怀,终究都会湮没于一地黄沙。我的眼睛既不能像精绝女王一般深邃而神秘,我的能耐也不能像白骆驼一样载人躲过风沙,纵然我的高贵一如乌孙的昆莫,结局似也早就注定,正如曾有的梦、曾有的情,甚至包括那所有的,塔克拉!

话到这个份儿上,我自己似乎也茫然了,茫然于这洒落一地的错梦,茫然于异域风情的一袭面纱。其实我于此地与此世,仅一缕抚花青烟,缠绕纠结于心中的,却是那似徐娘半老的时世与人情。那一份早已淡然了的冷暖,抑或只幸存于那灵秀的山和清秀的水,那能抖落一世风尘的地方,我的玛干!

从巴山到贺兰,再由川陕革命根据地到西北的沙漠草原,我于黄河岸边开始驻留了仅仅五天,然所能叙说书写的文字言语,恰止于此,以表余怀。

二零一一年七月十五日记于宁夏灵武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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