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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将爱进行到底

2013-10-22 13:18 作者:水清浅 阅读量:24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柳如是,原名杨爱,秦淮八艳之首,八岁被卖到妓院,三入娼门,三次从良。最终嫁给东林领袖钱谦益,夫妻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然而钱谦益病死后,其财产被族人争夺,柳如是也在族人的逼迫下悬梁自尽。----写在前面

去过秦淮河的人都会被它的神韵迷住,历史上,它是一条着艳妆的河。两岸的杨柳,河面的船舫至今还萦绕着文人墨客,舞女歌姬的欢声笑语,在这欢声笑语中,如银铃般的便是她不卑不亢的的吟唱。

她是不幸的,八岁被卖到妓院,从此开始在娼门过着卑微的生活,但她又是幸运的,花容月貌,长袖善舞,诗文丹青样样出色,不至于像底层的妓女只能以出卖身体维持生计。她一生的梦想就是能够嫁个如意郎君,然后带她离开烟柳之地。也是,无论她多么刚强,终究有小女人的情怀。

一日,她读到辛弃疾的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改字号为如是。她是有青山一样的妩媚,杨柳一样的娇弱,碧水一样的柔情。这样多情又美丽的女子注定要成为秦淮河畔的一朵奇葩。

她天生尤物,引来无数人追捧。周道登娶她,不过是妾而已,只在周家待了一年便被家人赶走。十五岁的她第二次被卖入娼门,她钟情于江南正义人士陈子龙。她本不是闺中小姐,没有小姐的娇羞与拘谨,她要为自己的幸福奔波,于是她亲自找陈子龙将其纳为妾。不久,陈子龙在抗清起义中不幸战败而亡,她再次进入娼门。

三入娼门,爱情的曲折并没有挫败她追求幸福的斗志,她一如当初,美艳,聪慧,活泼,娇憨,她固守着最初的梦想,任河畔的杨柳绿了又黄。

转眼已是初冬,供职京师的江左人士钱谦益猝遭巨变,心境暗淡悲凉,一路南归,途经杭州,顺便前往西湖上荡舟闲游。无意中发现她留在草衣道人客厅里的诗笺:垂柳小宛秀帘东,莺花残枝蝶趁风。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气美人中。他一下子被她清丽别致的诗句唤醒,她却不知,爱情已在诗句中悄悄蔓延。

次日在草衣道人的安排下,钱谦益见到了她。她娇小婀娜的身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白皙俊秀的脸蛋儿以及腹内的锦绣诗情着实令他叹服。虽与鼎鼎有名的钱谦益初次相见,但她生性活泼,毫无拘束之态,谈诗论景,随心所欲,可爱之态竟使他一扫昔日的阴霾,忘却心中的不快,一口气吟了十六首绝句,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一别两年,在一个冬日淡淡的午后,钱谦益于自家中再次见到了她。她穿一身男装,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纵是男装也遮不住她的风姿。恍惚间,他断定她便是西湖船舫里的女子。对于她的冒昧造访,他只是轻悠悠的吟出一首诗:草衣家住断桥东,好句清如湖上风。近日西冷夸柳隐,桃花得气美人中。一番寒暄问候之后,他邀她居住,她欣然答应。寂静的“半野堂”中荡漾着他们的笑声。

他们一同踏雪赏梅,寒舟垂钓,他送她“我闻室”,她暗示他要以身相许。次年夏天,他终于租一只宽大的芙蓉船舫,在浪漫多情的湖上娶她过门,那一年,他六十岁,她二十四岁。

婚后,他们老夫少妻相携出游名山秀水,杭州,苏州,扬州,南京,黄山到处留下他们相依相偎的身影。她曾撒娇式的问他:“你爱我什么?”他回答道:“我爱你的脸白,头发黑。”他反问:“那你爱我什么?”她斩钉截铁的说:“我爱你的脸黑,头发白。”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怎能不惹人怜爱?

他们居住在西湖畔,观水赏月,饮酒作诗。她将刚烈的一面隐去,只扮演小妻子的形象。她是他心头抹不去的艳影,年龄的悬殊并没有断了他们之间的红线。她觅得如意郎君,寻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们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温馨,甜蜜,羡煞旁人。

她是他的人间四月天,杨柳依依,姹紫嫣红。他是她安定的避风港,坚实可靠,祥和安稳。清军攻城,她忠贞刚烈的一面渐渐浮现,她劝他一起投水。他抵不过尘世的诱惑。终不能自尽。为了爱他,她选择退让,她深知官场的险恶,多次劝他要远离官场。几经波折后,钱谦益也看透官场,携她隐居,重新过回神仙般的生活。

八十三岁那年,他未能战胜病魔,竟撇下她去了阴间。她本可以怀着对他的爱度完余生,然而钱谦益的族人不放过她,夺了她的财产,打她,骂她,硬是把她逼上了绝路。无奈,她只好选择悬梁自尽,至少在阴间,会有他宠她,爱她,护她。

尽管她风姿卓越,才情满腹,尽管她做了二十三年钱家的媳妇,却还是没得到族人的认可。或许他们嫉妒她的美貌,她的才华,或许她只是钱谦益的妾,她被孤零零的埋在拂水岩下。

她的墓离钱谦益的有六十七米之远,最终她没有和他葬在一起,甚至墓碑上刻的也仅仅是“河东君之墓”,低矮的黄土堆埋葬了她一生的传奇,一世的痴情。

秦淮河畔的杨柳系不住她渐行渐远的倩影,西子湖畔的杏花也留不住她随他而去的脚步。只有河上的船舫,湖上的小舟还残存着她迷人的气息。

我常常想起她,或在诗词间,或在睡梦中。在淡淡的茗香中,我想起她女扮男装时的俊俏,想起她欲于他投湖时的果敢,想起她舒展长袖时的妩媚,想起她挥笔书写时的飒爽,想起她低吟浅唱时的娇柔……

想她的一颦一笑,这样如水一般的女子怎能不想?

若是能够,我想穿越时空,来到明清时期的秦淮河畔,斟两杯酒,一杯给她,一杯我留下,然后和她畅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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