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真情浸梅香
百花之中,我最钟情于梅。我爱梅之冰清玉洁,凌噌敖骨。人称岁寒三友:松竹梅,松竹以定天立地,高风亮节著称于世,梅紧随其后;有“四君子”之称的梅兰竹菊,梅又独占鳌头,梅之馨香敖骨,可见一斑。
梅花,古往今来曾吸引过无数文人骚客的吟咏赞许:“万木冻欲折,孤根暖独回”;“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梅之敖视冰雪,铮铮铁骨,一点馨香,敢为天下先,真如梁实秋所云:“清华其外,澹泊其中,不作媚世之态。”
在众多的赞梅诗中最让人动情的莫过于南宋诗人陆游的咏梅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而在过了800年之后,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毛泽东读过陆游这首诗后,欣然题笔写下又一首咏梅绝唱:“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悄。悄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如果你把两首诗放到一块儿对比着读,你就会越品越有滋味,冥冥中使你感到梅花在满天飞雪,冰封大地时所孤敖地散发出的幽幽清香。但,我们仅仅有这种感受似乎不能真正理解两位诗人的意途。人不可以有敖气,但不可以没敖骨。诗在抒情,更在言志,文如其人,诗亦然。用此心境再读两位诗人之杰作,就会有另一种体味。尤其陆游诗中最末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具有扛鼎之力,它振起全篇,把前面梅花的不幸处境,风雨侵凌,凋残零落,成泥作尘的凄凉衰飒、悲戚,一股脑儿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诗中用了比兴法,托物言志,深刻映照了诗人一颗炽热的,不甘寂寞的拳拳情怀。
而毛泽东所咏的梅花,一反陆游低沉的格调。在风雪连天,冷冰百丈的环境中,她花枝俏丽,十分精神,最先向人间报答春天的消息。等到大地春归,百花齐放,她在花丛中发笑,欢乐地和大家一道共享这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同样用了比兴手法,托物言志,反映了一代伟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那种大无畏精神和乐观主义精神。
两位诗人均以其神来之笔,共同浸染了梅花之香,但一个是沉郁苍凉,一个是豪放壮丽,体现了诗作者的不同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