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不起的秋千(六)
路过塑胶跑道足球场,又听到了响亮哨子响起的声音,这声音无比的熟悉,就像是我昨天才刚刚站在那里顶着太阳,在那边站军姿,拉歌似地。时间总是飞快的在我们的身旁流逝过去,还来不及看看它容颜的时候,转眼又是一年的时光……
我的从小一成不变的寸头发型还有稍臃肿的体型,这都成了我在军训中的一个比较异于其他人的特点!
其他系他们是不穿迷彩服的,有的话也是比我们的质量好的非常多,我总怀疑我们身上穿的所谓的迷彩服是不是老板特别的加工染上去的一块一块绿色,深的浅的,然后便构成了彩服了。
军训是半个月的时间,其实那半个月来,我们都很开心,也很有意思,我们会穿着染色的彩服,戴着染色的帽子一起在宿舍摆弄各式各样的姿势,然后拍照,这个时候我都真把自己当成兵了,看来为了祖国的雄起我们是多么的满腔热血,只不过是穿着盗版的军装。男生拍照的姿势是很少的,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更少了,往往还要让舍友帮你照,所以拍着拍着便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很不自在。隔壁宿舍经常过来串门,串门是经常的,因为没有电脑的缘故,后来整个宿舍都有电脑,串门就变成了偶然的。我们两个成双,三个成群的在宿舍拍着,当然是不敢在外面拍了,因为生怕路过的人甲瞥来的眼光,哼一句,
“真幼稚!”
所以,我们尽凡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要躲在宿舍,再怎么样就11个人知道!
隔天的军训,大家异常的起的异常早,穿了盗版服,下楼吃了早餐,就差不多到点了。彩服很薄特别是我的那件很挤,挤并不是因为服装小的原因,这是个人问题!所以当我第一场军训结束之后,迫不及待的跑到裁缝阿姨那边,请求帮忙加固一下,以便后来在打军体拳或者是蹲下的时候不至于“啪”的一声响,不久证明了我的行动是正确的,因为貌似有人“啪”了,这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所穿的是豆腐渣工程生产的产品,故此,我的一次加固是不够用的,往往在第二天结束,还得去阿姨那边光顾,后来干脆就换了一条运动裤,所以有的同学都以为我的彩裤是不是彻底报废,其实不是,它那天就是躺在了阿姨的裁缝机上。
教官很害羞,比我还害羞,很瘦但也让人觉得整个人很有干劲,比我矮一点点,年龄跟我们差不多,这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为什么会那么害羞,可能是因为艺术系的少男少女们杀伤力太强大了,试想在这么一个花季雨季的年龄里,面对着一群花季雨季的少女,特别是还有后方一群绿叶的陪衬,更显得前方的雨季们的妖艳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怎能不让教官紧张呢,要是你,你也紧张。教官的队长,区队长经常过来我们这边,戴着副眼镜,说是大学生转去当兵的,我总以为他过来是有很多目的。
第一,帮助我们纠正在动作上的缺陷
第二,为了看花季
第三,在纠正和欣赏花季的同时,也顺便给我们一些指导性的建议。
第四,在指导性建议的同时,喝令教官怎么教我们会比较好,以一种领导的姿态展现在我们面前,以便引起花季雨季们的注意,
这让我们头一回进大学的人儿明白了,
“小子,我是领导,你想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教官是委屈的,我们是萎靡的。好像每一次的训练,教官都比我们来得痛苦,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我们这群在其他人眼里的弱体质人儿。在宿舍群聊的时候,我们一致认为训练强度过于小了。但是这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们怕被女孩打。
军训让我们对彼此又有了很多了解。比如,每天军训回来的时候,吃饭和睡觉成为了我们很大的一部分时间,其余的都用在了吃饭前和睡觉前的聊天了,我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特别是晚上,当夜幕降临,各自爬上自己的床位,除了楼下喝酒摔瓶子的声音和耍酒疯伴着呕吐的声音外,就只剩下各个寝室的卧聊声了,我们也没聊什么,反正无聊,所以也就很有的聊,聊了很多,从各自的特点直至他人的特点,不过在往后的日子中,我们卧聊的有一大部分的时间是在讲,
“我觉得,xx怎么样”,
“xx应该是no.1”
我们甚至无聊都把谁跟谁给编号了,谁第一谁第二。我觉得这肯定是每个上大学的孩子会去做的一件事情特别是男的们。我总以为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当然跟聊的人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们就是这么非常有兴趣的说得貌似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一样!我们都能知道,这里的xx和ta指代的是雌性!
每天的话聊,都离不开一个主题,那就是我们班的那些“花季雨季”们,只是我还不想在此这么早的涉及她们,因为一讲到这个,我都会些许的短路,也是因为我的舍友们实在是有太多的东西要讲了!
不过,因为我们宿舍有三个是属于本地地区,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会用本地方言聊天,也只是因为过于神秘,所以不得不使用方言。方言这东西要在别人都听不懂的时候最有用了,因为,那个时候别人都听不懂,我们或笑或大声,别人总会觉得他们在聊什么这么好笑,其实那个时候聊的是最无聊的,所以不得不要用笑声来掩盖了。
军训结束,教官也得离开了,我们都舍不得。在最后的一次表彰会上,学校安排教官过来,只是我们不能相认,这好比一对恋人,他们苦苦相恋又或者是苦苦的暗地相恋,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当因为外界原因他们不得不要永别却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个拥抱的时候,那个是最痛苦的了,只能想看泪眼却不能执手。
大会结束了,教官们集体跑上了汽车,我们所有的新生都坐在球场看着他们跑过去。因为是在球场开会,球场的周围用铁栏围着,听说有的女生看着他们的教官跑上车去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哇”的一声站了起来,沿着铁网顺着汽车驶去的方向,挂着两行泪水,望着渐去渐远的汽车,咆哮声回荡在漳师蔚蓝色的天空中,这真的不得不让我想起白桦林的那个女人了……
当时,我们也咆哮了,只是比较矜持一点,就只因为教官离开之后留给我们的一封信,那封信,彻底的让我们把眼泪永远的留在了漳师的这片热土上。称它为热土,是因为那里汇集了一个集体的最初眼泪,不只是我们的,还有其他人······
再见了,教官!
再见了,最可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