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黯然的回去了
(也是10年世界杯时候的东西)
巴西黯然的回去了,荷兰低调的华丽无论怎么,也至少还可以继续一段。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就已经很肯定——豪华的阿根廷,也得回去了,同样是相对低调华丽的德国,至少也还可以继续一段。
其实,我这样的球迷,在中国队如此不堪的情况下,仿佛自己班级的,自己家里的孩子都不争气时,看别人的孩子,谁更让我感觉有把握一些,我就更容易把目光投递给谁了吧。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体制是公平的,人的基本道德尺度也的公平的,但是,由于情感总会左右人心,要做到完全的,发自内心的公正,真是很难。就仿佛我们虽然也喜欢荷兰,也喜欢德国,但是,巴西和阿根廷的出局,还是会让我们更有所戚戚一些。
阳台上有一钵不知道究竟是叫玫瑰还是叫月季的花——知道它是一株花就够了,我不做植物学的研究,何必一定要分清楚它们呢?——有时候我当它玫瑰,有时候我当它月季,不是也很好的吗?更有意思的是,昨天偶然的发现,在一株花里,那些开得越茂盛越艳丽的,竟然总是要先凋谢下去。
这也仿佛如巴西、阿根廷之于荷兰、德国了吧。如果要继续这样推测的话,那么,荷兰似乎比乌拉圭更艳丽,德国,西班牙都比乌拉圭艳丽。只是,这样的胡猜是无聊的了。要是还有心情如前些年一样买彩票的话,我也许真会迷信自己一把,就这么去买了哩。
当然,足球的变数太大,并且,在一场比赛这样相对短暂的时间里,越是难于做精细的考证的,甚至,精细的考证,往往都成为笑柄。
但是,忽然想到,其实历史也一样有一种豪华者先凋零的法则。书同文车同轨的大秦是豪华的,可是,它的兵锋还在继续南指的时候,它自己却先被毁灭了,仿佛蛇信还吞吐着,而蛇腹已经被毁灭。陈涉张楚而王,也是豪华的,他一花妖艳之时,刘、项还或在草泽、或在陋巷哩。李密、翟让也是豪华的,他们的光芒刺射得大隋王朝目光迷离的时候,李氏父子还小心翼翼的藏在晋阳的宫殿里观望哩。弄个独眼石人号令天下的韩山童也是豪华的,群雄争起的时候,后来真成王者的那个,应该是还在小庙里劈柴挑水吧。
如果还允许说的话,我们是不是还可以说,孙中山是豪华的,当然,蒋介石更是豪华的。
难道真是这样,竞争也罢,历史的自然法则也吧,都是豪华者不可久。是不是,人生本身也是这样,豪华就容易流于浮华,绚烂更容易趋于寂灭。春潮带雨的热烈之后,往往,剩下的,只能够是野舟自横的平静。
那么,就平淡一点。没有一种花是常开的,没有一种生命是永远豪华的。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不能够豪华的在自己安慰自己吧。但是,这世界,虽然有愿意“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的豪肠万端者,而毕竟,即使想成宝剑火花也成不了,即使想做闪电彗星也做不了的我们,总是多数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