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里的男人
今天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大部分单位都从今天下午开始放假了。在暮色降临之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猜猜我是谁？”一个女人的声音。
“还用猜吗，你是阿华。”我肯定地回答。
“你真行，对我了如指掌。”
“那当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到家的，请你聚聚，6点半‘美食美客’见。”
“好，不见不散。”说完，我高兴地把手机关上了。
透过窗棂，我依稀看见外面炊烟袅袅，那缕缕青烟，像昙花盛开的刹那，又像艳雀成帮飞行的靓影。阿华的身影仿佛也在我的眼前浮现了。她，1米7零左右，不胖不瘦，和我同岁。没嫁人那会是我们女生宿舍中的美女。才思敏捷，样样拔尖，人人羡慕她。
“现在6点整。”我的手机报时了。甜美的声音把我从遥远的回忆中又拉回到现实。
我用最快的速度，简单地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外面寒风习习，车来车往。人群中，有三三两两地走着，还有更多的人在等210公交车。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叫喊：“涵姐，涵姐。”
我回头巡视，一个中等个子，稍胖，身穿暗红色的羽绒服，满面春风的女人，她叫燕子；还有一个，矮个子，偏胖，身穿棕色的貂皮大衣，目光深沉的女人，是冬梅。
“真巧，碰上你俩，太好了！”我急忙打着招呼说。
“涵姐去那里？”燕子笑呵呵地问。
“去饭店，见一个大学同学。你俩呢？”
“我们也是，不过是见一个小学同学。”
“涵姐，210车来了，咱们上车吧。”冬梅招呼着。
我和她俩不约而同地上车了。
车里的人很多，我们挤在不同的角落里，听着车厢喇叭里的歌曲，是许茹芸的《男人女人》。我的思绪渐渐地进入了歌曲里的意境了。男人眼里的女人，女人眼里的男人，究竟谁是谁的好女人，谁又是谁的好男人？想着想着，我竟然有点迷茫，又有点伤感，还有点期待。
“食美客”酒店到了，我和燕子、冬梅下了车。
我说：“两位妹妹，恕我今日不能相陪，我的同学有约在先，咱们下次再会，好吗？”
燕子问：“涵姐，你的那位大学同学是谁呀？”
我回答：“她叫阿华，是我最好的同学。”
冬梅捂住肚子“哈哈”地笑起来了，笑毕，指着我说：“涵姐，你猜猜我俩今天见的小学同学是谁？”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冬梅学着我的声音说：“她是阿华，是我最好的同学。哈哈，哈哈。”
我恍然大悟，高兴地说：“今天咱四个姐妹相聚，太棒了！”
燕子说：“涵姐，咱们快点去吧，别叫阿华等急了。”
“姐姐好，我接你们来了。”阿华突然出现在酒店门口，神采飞扬地说。
顿时，我们四个女人亲热的相抱在一起，互相诉说离别的情话，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们四个亲热了一阵子，然后跟着阿华进入“美食美客”酒店里。
豪华的单间包房里就我们四个，阿华热情地为我们张罗着点菜，服务员小姐微笑着站在一旁，我还是不怎么吱声，静静地观察。
“涵姐，点菜，挑你最爱吃的。”阿华顺手递给我一个菜谱说。
“我随便，什么都好。”我回答。
“看看你，总是老样子，文文静静的，标准淑女。”阿华乐呵呵地说。
冬梅豪爽地说：“把菜谱给我，我来点。”她接过菜谱朗声道：“四荤四素八个菜，外加一个甜汤。OK！”
我们三个闻听，都笑了。
服务员小姐端来一壶热茶水，我们边喝茶水边唧唧喳喳地聊了起来。
阿华先开口说：“二年不见，姐姐们的变化不大。”
“谁说的，我的脂肪增加了。”冬梅大笑道。
“还不得感谢你老公啊，把你养的白胖白胖的。”燕子羡慕地说。
“我老公呀，整天就知道给我钱，不让我工作，只要给他足够的自由就行。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了那么多。”冬梅满不在乎地说。
燕子说：“冬梅姐，姐夫要是把相好的领回了家，你也不管吗？”
冬梅脸一沉，严肃地说：“那可不行，这是原则问题。他在外面怎么找小蜜都可以，就是不能领回家，我是正宫。哈哈！”
她这样一说，把我们都逗笑了。
冬梅对燕子说：“你也不错嘛，你老公是处长，你又是公务员。”
“冬梅的嘴，还是那么厉害，我再不错也不如你呀，姐姐和姐夫都是大款。”燕子说。
“谈谈你老公，听说在北京发了。”冬梅对阿华说。
“没有没有，一年就能挣个十万八万的。”阿华温和地说。
“你老公是干啥的？”冬梅忍不住地问。
“我们俩在《GH报社》工作，一般的职员而已。”阿华平静地说。
“挺好的，比我老公强，就是一个个体户，光知道挣钱。”冬梅直言不讳地说。
阿华对燕子说：“你老公是一个处长，我的老公是一个总编，和她相比差远了。”
燕子“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男人啊，干啥，并不重要。关键得会疼老婆，爱家。”冬梅感慨地说。
“那当然，好男人有都是，适合自己的仅有一位。”我说。
“还是涵姐概括地精辟，不愧是写文字的。”燕子感叹地说。
“涵姐，你的那位还在学校吗？高升了吗？”阿华着急地问。
“没有老样子。”我平静地答道。
服务员小姐送来了菜，满满堂堂的摆了一桌子。
阿华又要了一瓶红葡萄酒和八瓶哈啤，四个女人一边说一边喝酒吃菜。
包房里的气氛十分温馨，虽然正值严冬，这样的气氛却是难得的温馨。四个女人平时都很忙，难得在一起畅所欲言，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起，人人异常的兴奋。
我也一反常态，从不粘酒的我，也喝起酒来了。三杯红酒喝下肚，感觉似乎和平常大不一样，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晕晕的，还有一点热乎乎的燃烧着一种激情地冲动。八瓶哈啤喝光了，阿华又要了八瓶，我们四个人互相碰杯，左一杯右一杯，碰来碰……去，很快又喝完了。
我们四个几乎都有了醉意，说话也口吃起来。
阿华说：“你……你们说说，男……男人是什么东西？”
冬梅说：“我……我说不清。”
燕子摇摇头说：“我……我也不知道。”
我好奇地问：“阿华，你说说，男人是什么东西？”
阿华爽朗一笑，说：“男人不是东西？哈哈，哈哈！”
冬梅瞪着红红的眼睛说：“对，阿华说得对，男……男人都不是东西。”
燕子也符合着说：“是的，男……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我很纳闷，问道：“你们为什么说男人不是东西？”
“姐姐，姐姐们，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那个男人还是总编，其实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守着我这个漂亮的女人还不满意，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他爱的女人都有一排了。你说。这……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东西？”阿华哽咽着说，眼里冒着火。
听着阿华的醉话，我的心都要碎了，真替她感到委屈。
冬梅接住阿华的话茬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了这个女人想着那个女人。我的老公就是会玩女人，他仗着自己有钱，找的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女孩，各个都比我性感。哼哼，我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和他继续过日子，否则早就和他拜拜了。”
“男人就不是好东西，天性就是大情种。我老公身为处长，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养小蜜，但他包养的也有好几个漂亮年轻的女人。他的心根本就没有在我和孩子身上，经常几天不进家，我对他太失望了。”燕子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她是酒后吐实言。
我平时不喝酒，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今天喝了这么多，竟然没有喝醉。听了她们三个人对男人的评价，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男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过日子的女人都说男人不是好东西？难道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吗？
“嘀嘀嘀……”一阵铃声，我的手机响了。
“喂，亲爱的，你在那儿？我去接你——”是我老公的电话。
阿华嫉妒地说：“看……看看涵姐，人……人家老公还是那样爱她。”
冬梅撇了撇嘴说：“涵……涵姐和她老公都几十岁了的人了，天天还卿卿我我，拉手散步，亲热得很呢。”
我轻轻地打了冬梅一巴掌，嗔怒地说：“你吃醋了吗？”
冬梅抹了一把眼泪，说：“我当然吃醋，谁……谁叫你找了那么好的一个老公呢。”
燕子说：“我……我也吃醋，更欣赏涵姐的老公，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男人。”
阿华说：“涵姐，姐夫来接你了，你快走吧。”
我说：“我走了，你们三个怎么办？”
阿华说：“你不用管我们。你走了，我……我们三个还议论男人，开审判会，公……公审他们。”
燕子说：“把……把他们都关进监狱，看……看看还找女人不找。”
冬梅恶狠狠地说：“把他们关进监狱不行，太……太轻了，统……统统枪毙！”
我惊得“啊”地大叫一声，酒醒了一大半。
阿华、燕子、冬梅三个人都趴在酒桌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