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nt，写给你
编者按：你我天各一方，杳无音讯。然而，春去春来，青山依旧在；缘起缘落，真情终不改。“Saint，你我何以维系。文字消逝之后，我是否还深爱你。我不忍离去。只是等你。”
Saint。是否你原本也这样称呼自己。我想这样呼唤你如此的昵称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游离晕眩的光影，泛黄斑驳的字迹是昔日隽秀的情结。我在心底默念了很长一段独白想倾诉给你，却因为来不及记录在若干光阴后忘却得寥寥无几。每天重复做这样的事情很多次。习惯了这样颓靡地自语。被阳光刺痛的瞬间思绪迸发出令我毛骨悚然的凄美字句，同样来不及纪念便忘却。并不遗憾，弥留中我记得它们掠过脑海带来的疼痛，仿佛看见了殷红绚烂的血色伤痕。
没有声音的午后我伸展在静谧的窗前，雪白的墙面没有任何人的脚印，洁净得悲婉凄清。难得一片没有楼层的视野，满眼荆棘丛生的灌木丛。Saint，我是习惯在城市隐居的人，离不开繁华似锦的喧嚣和璀璨琳琅的霓虹，偶尔需要车辆往来的飞驰和行人熙来攘往的嘈杂，然而我却蜷缩在阴暗狭小的空间，不肯靠近窗前和阳台，生涩地倚靠门框透过窗帘缝隙透过来的阳光感知温暖。拒绝人群。疯狂地沉浸于写字。或者疯狂地想你。
Saint，我也深爱着远行，可是我希冀一去不返的旅程，而不是现在这样的自己，依赖与束缚缠身。现在的我走到哪里经过多久都还要回来。那是多么的令人绝望。于是我宁可等待。你知道我是具备坚韧与隐忍品质的人。我深信会有这样的救赎降临，彼时我便不顾一切地奔走，忘记归程。Saint，在汗水淋漓筋疲力尽的时候人才终于放低了姿态，褪下了虚伪浮华的面具做回自己，纯粹而明澈。我们都太过于怀念婴儿般的熟睡了不是么。冗长的失眠带来莫名的聒噪令人寒战，与自己相拥无济于事，只会让我更觉寒冷。夜凉如洗，月光倾城，我写着那些被人称为三流的故事，无比陶醉。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翻看你的过往，暗恋到无法自拔。
Saint，你还可以咀嚼着那些粉色橙色的记忆在深夜的烟熏中流离即便索然，可是我却真的一无所有。那些属于华年的冷色系，原本黯淡的光鲜经不起岁月的淬炼一洗便全然褪色，留下丑陋斑驳的印迹。然而那些图案能帮我追溯些什么呢。或许只剩下了苍凉的恨。是痛恨。只是在压抑的味觉中我越来越恨的都是自己。Saint，我把所有的屈辱与怨怼都归结为自己的桀骜散漫，所有伤害皆为我一手造成。用冷漠与淡定偿还着，渐渐地失去了爱与被爱的能力。
拂晓醒来看见枕边掉落的长发，细数光阴。唯一一次在那些干枯杂乱的发迹中寻到一根银色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左手食指，然后用力扯断，指尖的发丝渐渐松软，下面是血色凹陷的痕迹。从不拒绝成长，尽管它带给我苦难与伤痛。可是我真的开始害怕衰老。却又矛盾地渴望在一些呼吸微弱的时候停止脉搏。Saint，那些可怕的念头从没有脱离我阴影的执念。只是我尚且缺乏勇气。或者我还有一些杂念指引我流连于此。
近来唱很多柔和温婉的歌。忘记自己的声线何时放断了刚劲，变得脆弱，易被人觉察出疼痛。我依旧没有固定喜欢的歌曲，倘若开篇无法让我安静，整首下来没有让我产生哭泣的冲动便删除。不必保留。看过的文字大多都熟记脑海，Saint，你的很多文我已经可以熟练地背诵。忍不住回想的时候伴随着我无奈的自嘲，何以我无法将你抛之脑后。明明我们相隔千里，注定各自颠沛无法相依。卑微的执念。我不断自问我们能否相爱，然后呢喃着没有伦次的碎语。我深知这其中的渺茫与不可能。连我自己都不屑如斯浮想。而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或者说思念你。
远走高飞。写字。沉默。简约的生活模式。然而你我毕竟是荒芜的人，即便内心强大。Saint，当我内心愈加强大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欣慰或是更坚毅，而是一次又一次潮涌般席卷的空洞，仿佛我所拥有在顷刻间幻灭成虚无，过往通通变成了泡沫，清脆婉转地破裂了，伤感的清香萦绕在悲戚的道别。我该如何填满日益庞大的空缺，Saint，你告诉我。
想发出近乎求救的信号，却在编辑之后轻蔑自己的突兀和荒唐。笔尖依旧天马行空地错乱着时空，颠倒日夜黑白。然而于事无补。在一些飘渺的时刻感知自己行将崩溃，伴随着的是人格的分裂与精神的错乱。Saint，那些精神控制的药物果真只是一种心理安慰而已，如果你需要也请不要尝试。它们带来的清醒与轻微的幻觉比自我摧残折磨更悲苦不迭，却让人出奇地依赖。果真，心智变脆弱了，人也近乎分崩离析。无药可救。
光怪陆离。我无以形容这世间。冷眼轻蔑那些准备给我上色的自称是画家的人。除非他们果真具有能把我描摹成蒙克《尖叫》里那般扭曲诡异畸形悲哀的人那样。事实上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心底愤怒的嘶吼。只是被无声地掩盖住叫嚣，无力给世间平添几分轰鸣。渐渐地我们习惯沉默，扼杀自己的情结，变得沉稳干练。Saint，我也可以把那些角色演绎得绘声绘色。并不虚伪。
仿佛听见你劝我不要这么投入。可是对不起。为时已晚。夜半撩起恼人的秋声。因为不停歇，勾起人无限遐想，所以恼人。何时我可以停止这般杂乱的思绪，或许彼时要么苍老，要么死去。都是丧失敏锐思考能力的时光。只是我将无法默念与你告别。即便你的转身一步天涯。
Saint，你我何以维系。文字消逝之后，我是否还深爱你。我不忍离去。只是等你。
好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