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游江口

重游江口，江口山青水秀土红人好瓜甜。

20多年前，湖南省衡南县江口就因有鸟岛而闻名。当时传说，在岛上栖息和繁衍的鸟类有16个目37科181种，总数达10万只以上。早上鸟离巢时，一阵卟卟卟炸响；傍晚鸟投宿时，如同空中落下一团乌云。在那城里连麻雀都不见的年代，知鸟岛者无不向往。我们从事新闻宣传工作的同事更是心切，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20多人吃过中饭就出发了。

江口鸟岛位于衡南东隅，地处耒河中间，四面环水。衡阳市区离鸟岛并不远，50公里左右。我们计划当天下午观鸟归巢，第二天早上看过鸟离巢就回来。可是事与愿违，因路况太差，车子颠簸厉害，不但提不起车速，我们还得常常下去推车、搬石头填坑，到了江口，鸟已在巢内打起呼噜。

我们很是扫兴，但当地领导和村民很是热情。突然夜里来了这么多人，说真的吃住都很困难。村领导亲自找人给我们安排生活，乡亲们拿出家里最好的存菜给我们做了一顿晚餐。吃过饭后，已近晚上9时，村领导听说我们只住一宿，第二天上午要早点赶回，马上找来开渡船的村民，打起手电送我们上岛转了一圈。在岛上我们生怕惊动宿鸟，只能轻轻前行，谁都不敢作声。岛不大，半个多小时就下岛了。由于当天下午太累，晚上下岛后又听村领导与几位村民口述岛上景况睡得太迟，第二天早上我们醒来时，鸟群已早早离去。可以说，那次江口之行，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看到的只是江口人的热情。

重游江口，20多年来一直有这样的念头。前年7月中旬，几位省作协的朋友邀我一同登程。现时去江口实在是太方便了，出门就上国道，下了国道上高速，下了高速也是平坦的水泥马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江口的大安村。

鸟岛已举目可望，就在右前方。在小街上买水时，却得知岛上鸟已不多，原因是如今环境好了，人们的护鸟意识大大增强，山乡无处不花香，无处不鸟鸣，鸟不必再躲到岛上。听了此言，我们相视苦笑起来，怎么就没有这样想呢！

正犹豫上不上岛，几辆小车穿过小街。兴许他们发现了新的景点？我们尾随而去。小车左转弯后在前面几百米处进了一个新建的大院。进了门，下了车，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原来这是衡阳玉泉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下属的一家酒厂。我们正欲退出，热情好客的主人留住了我们：“到了酒厂不喝酒，进了瓜园不吃瓜，怎好意思让你们走呢？”

酒厂，瓜园？我们四周看了看，方知酒厂建在瓜园中。进了酒厂也就是进了瓜园，周围红土地上种的全是西瓜。据介绍，这块280亩的红土地原是荒山，玉泉公司将这里开垦后原计划种植冬枣，因为来不及抢季节，就种了西瓜、花生、红薯、芝麻等农产品。这地红土地，又是第一年种上西瓜，瓜特别甜。主人破瓜让大家分享，个个都说甜。吃过瓜，站在瓜园上，远看那青青的山、绿绿的水，近看那红红的土，圆圆的瓜，还有那亮白亮白的酒厂厂房，深深地吸上一口空气，只感到这空气都是香的，都是甜的。

时近中午，主人把我们从红土地上叫回，邀我们一起吃餐便饭。主人给每一个人都倒上酒，说是枣酒。他一边倒酒，一边津津有味地介绍枣酒的配方、口感、保健功能。之后，还情不自禁地朗诵起唐朝诗人杜牧的《清明》。当他特意提高声调朗诵后两句“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时，我的朋友有意接过来改了两个字“牧童遥指大安村”，乐得大家放声笑了起来。

在这里我们吃过甜甜的西瓜，喝过浓浓的枣酒，离开前都感到有了几分醉意。其实，酒并不醉人，是12度的低度酒，醉人的还是江口人的无限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