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 （原创 叙事体）

油菜角黄来菜籽儿黑

“割谷”鸟叫声又响起来

墙上的筛子屋角的叉

呼啦啦带到田埂下

李大婶守寡单独过

一个人搂铺自个儿?

那边厢有人走过来

鳏夫老汉牛二爷

他婶子你得歇一歇

我来帮忙你别见外

赶明儿我要点玉米

还请你帮忙撂玉籽

两人都已七十开外

早已见上了第四代

李大婶牙茬没几颗

牛二爷精神赛小伙

花皮纸摊开就是场

挨着菜地就?的忙

二爷搂铺李大婶摊

有说有笑把活儿干

牛二爷搂铺往前走

放开喉咙就开了口

抱一抱?抱一抱

抱着妹妹上花轿

摇头摆尾唱着走

一头扎进田沟沟

鼻子出血裤裆叉

大婶笑得抛泪花

荆叉儿扬起使劲落

油菜角啪啪忙爆壳

牛二爷光膀使劲?

活像个牛犊在撒泼

拿条黄瓜没水洗

裤腰上擦擦递过去

牛二爷嘎嘣咬一口

黄瓜咋有股怪味味

日上三竿偏正午

二爷肚皮只憋鼓

火辣辣的阳光刺眼睛

李大婶的脸上泛了红

东一叉菜角西一叉秸

牛二爷累得爬不起来

大婶回家把粉条煮

二爷爱吸溜这一口

二两烧酒下了肚

二爷的话儿没堵头

你一个人受累又孤独

何不来个喜鹊偎斑鸠

你儿孙满堂该享享福

背上我这个累赘又何苦

萝卜青菜各所爱

我老牛就爱拉破车

二亩油菜你没?完

这破车你还能拉多远

活着我给你拉幸福

死了我给你拉下土

你我都有儿媳妇

这档子事儿俺作不了主

征求意见就白瞎

有法律保护你怕个啥

俺老头活着我尽受气

你的热情可是一时的

你点蚊香我发誓

不是真心我这就死

闻听此言把泪落

李大婶好久没激动过

干瘪的嘴唇微微动

直看着二爷没吭声

忽然一阵雷声起

黑云盖来要下大雨

手忙脚乱往田里奔

?下的菜籽可怎么办

菜籽收起就落雨

花皮纸顶起当雨具

要是淋雨都怨你

喝酒叙话你没边际

磨刀不误砍柴工

为你做事我舍了命

阴雨天说话不能当真

棚底下说的就俺两人听

明个儿放晴我再来?

田里的活儿我包了

洗衣做饭交给我

唠嗑解闷带焐脚

雨过天晴落霞绯

花皮纸掀开透透气

老牛更知夕阳短

不用扬鞭自奋蹄

2012.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