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去文王庙
过年上午把该拜的年都拜了,下午要是按以往过年的习惯,就该打麻将了。但是今年不同,年前妻的一个在旅游局工作的朋友送了两张文王庙的门票,我们就计划好过年下午一定要带了女儿去文王庙看一看。
中午早早的吃了饭,骑了摩托车载了她们娘儿俩出了门,从岳庙街到人民路,向东至北关红绿灯,一路向北过了汤河桥。我印象当中似乎文王庙并没多远,今天却觉得很有一段距离。一路上人车颇多,因为是过年,走亲访友的,外出游玩的,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到大黄村向西拐,人越发多起来。我说车该放在哪里呀?妻说随便放在路边太不安全了,干脆存起来,也好放心大胆地去逛。
存了车,小三口儿步行继续向西走,离文王庙尚有一段路程,但见人潮汹涌。路北一座大房子内传来奇怪而恐怖的声音,妻说这就是“鬼城”。远远见到文王庙门前人山人海,门口两名军人把门收票,另有两名军人在一旁维持秩序。我和妻犹豫着是不是进去,人太多,挤得受不了。大人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害怕挤到女儿。略站了一会儿,人越发拥挤,有人竟从大门上攀援而过,身边一细瘦长发小青年正在向大门内一人怒吼,作黑社会状,一女子在一旁劝说。门内那人极其不屑地说:臭牙什么呀你!
看看人好像比刚才松动了,我让女儿在我前面,我张着双臂护着,妻在我后面,三人慢慢向门口靠近。一旁有人乱拥,人群又开始骚动,我们已到维持秩序的当兵的跟前。当兵的向拥挤的人群喊着:向后!向后!前面有人开始退缩:算了,人太多,不去了!那人往回又挤,我趁机护了女儿向前。当兵的说:别挤着小孩子,来往这边,这边有空!又往西来,西边果然人较少,终于到达门口,妻从后面伸手过去交了票,三人进了门都“哎呀”长出一口气:总算过来了,挤死了!
里面也到处是人。往前走,高门台,大约十几级台阶。两边两个石狮子,左边狮子脚下踩了一个小狮子,右边狮子踩了一绣球。大约在十多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的文王庙是一派荒凉景象,与如今的景象无法相比,就像是一个乞丐倏忽间成了身家亿万的富翁。倒是这一对石狮子似乎还保留了一点历史的痕迹和岁月的沧桑。拾级而上,找寻十多年前的迹象,正所谓“风景依稀”。奇怪的是那座六十四卦碑已不知挪至何处。再向后,偏西北方向有一小方台,上有一井。十多年前的这口井的井口为砖砌而成,破旧不堪,四周到处是荒草败叶,井细而深,投石其中,良久方闻其声。现在的这井,井口人工雕琢,井台四方齐整,周围游人如织。井盖是一方玻璃,上有一小圆孔,人们都争相低头窥视。妻亦携小女上前向小孔内探视,问其所见,但云雾茫茫而已。
十多年前至此向北十数米便是后围墙,而现今政府出于旅游开发的目的,其后已扩建甚广。从旧墙址处沿阶而下到后院有一八卦阵,据说为诸葛亮所创之阵图,进去之后,不易走出。我相信这阵大约是真的厉害,许多青年正翻墙而出,有的甚至三五结伴站在八卦墙上观望。后院尚有孔子、姜太公、雷震子、比干等塑像,于我而言,均无可驻足之意义。又有十二属相雕像在路两边,许多人让孩子骑在自己的属相上拍照留念。
向西顺西墙往回走,见到许多古柏。我对文王庙的古柏早有耳闻,有一句俗语在汤阴县老幼皆知,那就是“岳飞庙的碑多,文王庙的树多。”另外也听说文王庙的兔子也多,而且不能用枪打,一打就憋火,甚至能伤到自己。原因是当年纣王把文王的儿子杀了做成包子让文王吃,文王行韬晦之计假作不知,强忍悲痛吃了包子以后背地里又吐了出来,吐出来的肉就变成了兔子。所以说打兔子就是打文王的儿子,那是要触犯上古帝王之神明的,自然谁打谁就要倒霉。这话当然未必属实,也没必要用科学道理进行验证。偶然回首看到一柏树上有一牌,牌上标有树龄曰550年,按时间算,应为明朝,但其树并不十分粗大。我想象中的五百多年的树应该是几人合抱,这树显然两人抱而有余。妻说事实上柏树就是比其他树长得慢,我想想可能也是这样。
在里面转了有一个多小时,都累得够呛。女儿渐渐地困了,买好吃的好玩的也不能引起她的兴趣,我们便决定回家。来到大门口,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拥挤。一女人披绿大衣低瘦而面无表情,手拿喇叭时不时冷不丁喊一句:要出去的游客向西走!我带了妻和女儿向西来,西边果然有一门,人们纷纷向外走。一中年男子欲从此处进入,旁边把门的拦住,男子诡辩称要进去找人。
来到存车处,摩托车早已经深陷重围之中。我叫了看车人,历尽艰辛,终于突出重围。交了两元存车费,晃了晃油箱,里面哗哗有声,遂启动载了妻女一路顺风回家。
2008.02.07.大年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