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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视

2013-10-24 22:14 作者:长袖伊人 阅读量:270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编者按: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觉得二叔不是一个地道的庄稼人。因为二叔从不和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别人都扛着铁锹去搞农田建设,累的一身臭汗,而二叔永远穿的干干净净,像个从遥远的地方赶来的客人。问好作者。

农历7月15回老家,顺便给二叔上坟,时值萤飞草长的八月,坟上一袭芳草,为我的祭拜增添了一层敬意。

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觉得二叔不是一个地道的庄稼人。因为二叔从不和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别人都扛着铁锹去搞农田建设,累的一身臭汗,而二叔永远穿的干干净净,像个从遥远的地方赶来的客人。他也从不和胡同里的人们拉家常,说笑话,见了人只是嗯啊一声,算是打个招乎。他更不会像三叔那样抢过我们的毽子,踢几脚,再嘻嘻哈哈地笑着走开。在我的印象里二叔一点都不拘言笑,也不和蔼可亲。他整天都严肃地板着一幅黑黑的面孔,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无法靠近。

当年我就是带着这样的记忆离开了乡村,之后有很多年都因为交通不便没有回去过,所以也就再没见过他。

直到有一年,我回老家参加一个人的葬礼。在一个太阳初升的早晨,我们结伴去看他。那时他的身体已经有病,行动不便,日常生活也全由我二婶照顾。那天他起床后正在炕角坐着,背影深深地陷入往事的倥偬中,成为我终生的记忆

2000年,许是离开生我养我的家乡太久,我思念家乡竟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我思念家乡的每一道田坎儿、每一条胡同和每一片天空。我怀疑那时自己是迷失在乡村的街道上了,我真的迷失在乡村的街道上了。也就在这时,姐姐来电话,说二叔过世了。我觉得突然,我思念家乡的心情也由此变得更真实,更不可抑制,一路上泪水总是无法控制地流淌。

在送别二叔的日子,人们向我说起二叔的过去,说他在没生病之前如何叱咤风云,如何大刀阔斧成竹在胸地带领村里人一起搞企业。说他那时候把心都扑在了企业上,一点都没想过自己,更不像有的人搞几年企业,利用职权富了自己。

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二叔,我应该坐在一个稳固的地方,才能把他看的更清晰。

文革前,我们村里有个铁厂,专门生产拖拉机上的离合器。那时年轻的二叔就和一个赵姓人负责管理那个厂子。他们一个管生产,一个管销售,把个小铁厂搞的红红火火的。铁厂有一个大铁锤,那是生产离合器的主要工具,它每天都会发出“咣、咣”的声音,那声音在空旷的乡村上空,会传出去很远很远。当时有一传说,说铁厂的铁锤“咣当”一下,就赚五块钱。可见铁厂在当时百姓心中的位置。后来铁厂被当作资本主义的尾巴割掉了。乡村安静下来,人们再也听不到铁锤“咣,咣”的声音了。只是在铁厂的废墟上留下了铁沫子,铁屑子,就连那里的泥土都变成了铁红色的了。我们小时候经常去铁厂的废墟上去玩,找一些孩子们的童年,也找铁锤的“咣,咣”声。

到了七十年代末期,许多人都还在观望的进候,二叔却又重新开始办起了工厂。他一边组织年轻人到外地学习培训,一边盖厂房进设备,很短时间就让一个瓶子厂投入了生产,一批批褐色的玻璃瓶源源不断地从乡村送了出去。村里人手里有了额外的收入,生活渐渐地好起来,脸上也有了喜色。接着二叔很快又建起了瓶子盖厂,容纳了更多农村剩余的劳动力。那时二叔就特别注重销售队伍的建设,并让有能力的青年参加进来,在城市驻扎搞推销。产品的销路就是工厂的出路,工厂的出路才是乡村人的出路。

二叔过人的胆识,高远的眼光让人敬佩。因为他做的事都是别人不敢想,不敢做的,后来又是党的政策允许和鼓励去做的事情。他先进的管理理念,无论是在当时的乡村还是现在都是可圈可点的。因为二叔大半生都在为村里的事情东奔西走的忙碌,他生病之后生活上自然也得到了村里和乡里的照顾。

细细数来,二叔的大半生在我心里竟是那么的清晰可辨,我必需用敬重的目光来仰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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