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诗文,只是红拂泪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行一里江湖,吟一句诗赋。在不能倚春向暖的江南四月,阳光恰如青春,一道永难以抹去的伤痕。我不知自己疲倦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憨态嫣然多久,在懵然如一夜篝火的日子里,伴着三月花开枝头,也随着四月花落眼前。呆久了的丘陵平原生活,我是鄱阳湖畔一只栖息了的心乱了的候鸟,望不尽天涯路,探不出青春情,在一方日渐泥深的河水里抖落一片羽毛,轻轻拭去的是多少明媚的忧伤。我总向往着缺了氧的高原生活,因为我相信那里可以练就我一身的勇气,教我去做个铮铮男儿。
当我用左手触摸青春诗文的时候,我相信自己的右手也会不自主地亲吻身边的格桑花。带上姑娘编织的哈哒,用鼻子嗅起一碗青稞酒,在温差极大的瞬息里,我不是僵持着微笑,相反的是,我饱满的温情,粗大的呼吸,和着羊群呦呦,我只想坦然的笑对生活。我渴望自己的灵魂能得到超生,在撞钟的南山寺下,剃度隐居,只是我为红尘编造的一个谎言,在这个谎言里,有个永远爱着佛又信着佛的男孩偏偏为自己的今生而琵琶弦,红拂泪。我渴望被日子给重视,在青春的虚荣心里,演一场王子的童话,裙扇的开合可以不用多美,只想默作的心事有谁能听。
青春,谁没有放肆过,青春,谁没有爱过又恨过,在稀稀落落的童生里,把伟大夸张的说给别人听,只不过是希望别人那大大的心能藏得住对自己的羡慕和感叹。没有谁会不想看见荣誉的光环每天在自己的额前闪耀,没有谁会喜欢听别人说自己真的好高调,也没有谁不会为你的鄙咦而顿感心痛不已,在熟知的南国,半张落叶,走过的路口,你夸过我,下个胡同我就要认识你;你骂过我,下座独木桥,你想过河,门都没有,桥拆了。
在泥沙俱下的江湖里飘摇,每个人首先学会的不是把别人放在眼里,而是把自己捧的老高,我们讨厌一个普通人总是在自己的眼前徘徊,我们只喜欢一位名人常来看看,对于普通人的关怀哪里比得上名人的撒尿。
我们是落了默契的一群人,在南国的枫林里行走,抬头望见的不是碧蓝的天空,而是湿了一片的缤纷树叶。虽然,有时我对叶子爱的很深,可比其蓝天,我何尝不想做朵洁白的云彩,不论世人看见与否,我只想在阳光阴雨里,白天走出一个城市,晚上又回到我的老家。
我多想在年轻的时候多走几个北国城市,多想亲近北国的粗犷,看看那里的女子是以怎样的豪放方式为自己的情人祝酒。因为我现在是个柔弱的男生,所以我不喜欢有个江南女子也总是和我一样柔弱温婉,我只希望有对温婉而又豪放的情侣在南国的枫林里和北国的白杨林里,风趣而又静美的走下去。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愿在平原江河生活惯的人常常去登登高山,有时,一群人在平地里看到的桃花远远没有几个人在山上看到的桃花美;有时,南国的江河烟雨也需要多点北国的干爽博雅;有时,离开家的日子越久,想回到家的路却越近。其实,青春文学可以天天写,不求它可以被写的有多么好,只求我那干瘪的日子会有人走进,会有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