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心尖的炫烂
往事从流年里滑落,我拾起的,只是记忆的碎片。而当炫烂远逝,我还是珍爱如初。我用麻木的空洞盛装曾几何时的点滴辉煌。看那豆蔻的梨花带雨倾城而下——
——题记
我爱东方笔友会,爱着武汉天使的美丽心情。
我感慨我自己,不能够成为应试教育下学业的绵羊。
我喜欢我的笔友,喜欢他们从遥远的地方遥寄给我的真诚与友情。
我深爱着父亲,爱着他博大的伟岸和深遂的眼神。
我站在代沟的这边遥望妈妈,总想用女儿脆弱的无助打动她。
与蝶云相厮守三年,她是我在三(6)班的支柱,她陪我看星星。
我喜欢我的老班,我把他对我的特殊优特化成偏爱,我逼着自己乖巧,温顺,并且爱数学,因为一种喜欢,我不能够背判。
在希望与失望之间,生命在青春的迷宫里演泽着轮回的迷茫与彷徨。
(一)
把少女的心事串成流水的文字寄给东方笔友会,我的爱好,我的心愿,我的精神寄托,我的生命支柱,有了笔友会在思念与牵挂里,我痛并快乐。
我觉得自己并不笨,曾经很优秀,但只是曾经罢了,时间的流逝冲淡了记忆,立足在现实的退化里,我幻想着一种漫无边际。我的理科很差,我对不起爱我的爸爸。我承诺我要努力,每个实践却苍白无力。
我说:我周围的男生都很有天份。
蝶云说:我不喜欢你用有天份来修饰他们。
我说:他们天天疯玩却总拿高分,他们有我不具备的天份。
蝶云说:曾经你的周围身满是鲜花与掌声,你也有天份。
我凄凉一笑:曾经?阳光天使把我遗忘在消逝里,美好的回忆,只会勾起现实的伤。
蝶云摇摇头,我知道她比我好强而且坚强。
妈妈不理解我不爱我,这是初中三年相处日子的沉定,是感觉而不是错觉,蝶云妈很爱她,我的羡慕快要升成嫉妒。
我说:妈妈,我在学校里过很受伤。
妈妈说:真没用。
我说:妈妈,我快要在竟争的大海中覆舟。
妈妈说:那就退学吧。
我说:妈妈我想依在你的怀里哭泣。
妈妈说:哭不吉利,会给家里带来灾难,疾病。
叶未眠在《象痞子蔡那样的心愿》里写:流星是月亮的泪,在夜里洒落忧伤。想到流星坠落的碎片,凄凄惨惨,我终于相信。
我不再幻想妈妈的抚摸,我要寻找寄托。
(二)
收到很多远方笔友的来信,我从男生与女的惊慕与谈论中走过,很浮华很自豪很幸福的感觉。
广东省中山市的赵敏儿,她对我说永远。在第四封信里,她写道:姐姐,我不能失去你,你在我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千万不要断了通信。同感,我发觉自己也不能失去她。我对敏儿承诺永远。我很感动——一个清纯单纯的小学女生,她比我妈还爱我,她以她忧伤的早熟给了我温馨、真诚、鼓励与安慰。我爱她,比爱我一脉相连的姐还深。读她的信,我会在绝望时拾起信心。
永远。
杨晓雪说,我是她的小燕子姐姐。我说,她是我的紫薇妹妹。我们的世界,遥远的沟通着愉快。天真的晓雪从她的城市里遥寄给一个海螺。云南省的海螺。我快乐并且感激地捧着它,我在想我的紫薇玲珑洁白的样子。我要珍藏到永远,我说。十四岁的少女,我的紫薇妹妹,我喜欢你祝福你。
刘纯,吴伟明,也许是两个很清纯很可爱的高一男孩,我以我学妹的幼稚与迷茫去向他们讨要考的的信息与经验,请教初三的困惑与与难题,也许——在湖南、湖北邮政的两头,我们会谈得很快乐,只是也许;也许会引来一大片的流言蜚语——也许是真的。但是我相信纯洁,直到人言可畏的利刀,捅破最后一层洁白的纸。
一个富有文采的自称是会吹箫的少男,天津市的萧云轩,他是我的笔友,也许他像韩寒。很多高中女生都喜欢韩寒,我喜欢萧云轩,欣赏式的喜欢,原因并非我相信他是个帅哥,而是我陶醉于他的文彩。仅仅因为文采,很纯洁的理由。
天窗轩边的云下吹箫,我从你的名字里听来了MM们不能够轻易听到的美妙。——写给萧云轩
一个云南的兵,十九岁的军人后备军,他给我写信,我的军人朋友,封心超,很悬很悬,笔友是位兵。
我周围的男生说,封心超是我的兵哥哥,他会拿枪守卫我,我拿少女的矜持拼命否认,以此掩饰炫烂的心跳。
军人——最可爱的人,我有一个兵朋友。
蝶云说:你很炫烂,连同你的信,你的笔友。
我说:也许吧,语气里洋溢着有笔友会和笔友的幸福。
蝶云说:满天星斗很美。
我说:嗯,像少女幸福的样子。
(三)
月考的成绩极度糟糕,我很内疚地躲避着老班,我怕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冷漠与失望,我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再优秀起来。活得有点绝望。
老班的举动叫我受宠若惊,他找我谈话——针对月考,有几份温馨几分再努力的信心。
(四)
妈妈不让我做作业,理由是我不体贴她,不体谅家庭。
我说:实验班的竞争力太大太大,作业太多太多。
妈妈说:你的劳动技能比不上你堂妹,你的学习又不优秀,你什么优点也没有,还老找做作业的借口。
我说:那就允许我去平行班,这样我永远不要做家庭作业。
妈妈说:你退学我都不反对,反正又没有谁指望你成才。
我是真的决定要去平行班了,并非只在跟妈妈赌气。而是我没有力量在三(6)呆下去了,自从换了语文老师和丢掉了语文第一的资本后,我越来越没劲,再加上妈妈的不断打击和我的退化,三(6)班里我唯一留恋的老师是教数学的陈老师,可是这不说明什么,除了淡淡的留恋。我要走出,从三(6)班里。
初三女生的心很脆弱,容易走到绝望边缘,可是妈妈不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她十六岁的女儿常说绝望。
我不忍伤害爱我,在学习上给我鼓励和支持的爸爸,可事到如今,没有办法,在踏出家门去学校的那一刻,我鼓起勇气含着泪水说:爸爸,让我转到平行班吧。我不敢看他,那憔悴的眼里有失望的肃杀。“你想清楚了吗?”很平静的问话。“嗯。”我点点头。爸爸想了许久说:问问你的班主任,如果可以。你去换吧!爸爸给了我零花钱,留我吃了饭,叫我轻装上路。爸爸我爱你,等我获得了稿费,我要填补你的瘦弱,抚平你的憔悴,我在心里说着。
没有去上晚自习,我在寝室里,其实病了只是次要的原因,这一整天我的脑海里满是转班。
我对蝶云说:我要转班了,去平行三(3)蝶云说:你疯了吧。
我说:我没有,仅只病了,是生理而不是心理。我告诉了她所有所有。
蝶云说:你想清了,不要后悔。
我说:我现在不会后悔,我要跟妈妈赌气。
蝶云说:你会把青春赌掉,会把前途赌掉。还有你爸爸支持你。爱你!
“会把青春赌掉,爸爸爱我。。。。。”我被惊醒了,我流泪了,我不能够,不能够。
在蝶云的劝导下,我决定留在三6班,撑下去,穿越中考,续写学业。
蝶云说:今夜有星,我陪你看满天星斗。
我说:每颗星都是忧郁少女晶莹的泪。
(五)
“陈欣雨,你出来一下。”老班叫道。
“据邮政的人说,有你的很多很多的信,是吗?”老班很平静地说。
“是,许多省外的人与我交笔友。”我说,心跳加快,他居然知道。
“你的成绩滑波厉害知道吗?”老班说。
我说:知道。我低着头。
“你不觉得这是写信造成的吗?”
。。。。。。我无可奈何,我没有告诉他,妈妈的打击让我想放弃所有,只因为没有高分作后盾,一切理由都是借口。
“以后不许写信了,听到没有。”老师说,“偶尔投投稿是可以的,但学习为主导,一切都要给中考让道。”
我的心很沉,却点头答应,我喜欢老班,我不能背叛,可是叫我如何拒绝真诚,如何割舍舍感情。
走进内心世界然后又突然失去。这并不像正负相消那么简单。
痛,笔友与我共同。
赵敏儿,我的小妹,晓雪,我的紫薇,姐姐的心在湖北,在中考的围城里,但是依然爱你,你们,请你们相信姐姐的心,困在围城的心。2004年7月,我给你们写信,很长很长,我要托起友情的太阳。承诺,呕吐一颗心来,我在守候友情的誓言。
刘纯,吴伟明,我不忍心推残友情,却说告别,不要问我为什么。
萧云轩,我还没有听够美妙——你动人的箫声,还没有来及得及向你讨教——韩寒样的文采,我向你告别,我内心斗争了很久很久的,萧云轩,我喜欢,喜欢你的文采。
兵哥哥,请允许我如此不矜持的称呼,别了,是永别,我无力托起太多遥远的承诺。
是不是很痛,我已失去了知觉。炫烂,在快要中考的刀光剑影下滑落。
一切都给中考让道。我记住了爸爸,老班。
有流星划过天空,那是月亮的泪吗?坠落的瞬间,忧伤洒向大地,象少女迷茫的繁多的哭泣。
我偷偷地守候着笔友会,她是我的寄托,心中蓝天白的寄托,超越妈妈理解的寄托。
(后记:过期的炫烂历历在目,包括那时的欢笑还有疼痛。曾几何时,那些清晰的疼也那样幸福。我舍不得从记忆中抹去,不惜费时誊写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