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光点
我们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就像一个个闪亮的光点,把我们环绕在一道美丽的光环内。渐渐的,有些光点磨损殆尽,便陨落了,同时,又有新的点加入到我们的光环内。
前段时间,从朋友的QQ签名中得知,她们班班主任因病去世了。朋友在我的邻班的邻班,她们班主任我也是认识的,我便不经意的去回忆她们班主任。从脑子,翻箱倒柜的寻找并为埋深的记忆碎片,拼之而成的画面如电影胶带般的清晰在目。气息在喉头出打转,东倒西歪似的乱撞,震的我好一阵子的沙哑。
细数这四年内,我所认识的人中,跟我永远也见不到面了的有四个了。从小大大,好像这段时间最多这样的事,或许,是因为以前没认识那么多人吧。他们虽跟我算不上很熟,有些可能就只见过一次面,但想起曾经一些画面中,有我,有他们,而现在,这些将不会重复了。当记忆永远只能是记忆,那份重逢的希望被釜底抽薪般的抽离脑海时,一团火永远的熄灭了,心底仿佛被挖去了一块肉,一阵阵无法填满的痛。
那位老师,他没教过我,她的大多数事迹都是道听途说的。说实话,大多数事情算不上什么好事。也许,她对学生的要求比较严,管的也挺多,她的学生常常埋怨她,还给她取错号。不过,这也都是正常的,哪个老师没被学生取过外号的。
每天早上,她都在抓迟到的学生。我总是看到她们班学生在还有两分钟就要算迟到的时间内,急吼吼的冲上楼梯,她在楼梯口,边笑边骂的催赶着她的学生。从我局外人的角度看,我感觉那个场面特别逗,老师也不是她们形容的那样凶神恶煞,倒是有几分可爱。
但我偶尔在楼道上碰到她,她总是一脸的微笑,看到那样热情的态度,哪怕是不认识的学生都会上前打招呼吧,我想。抛开那些对她不满的看法,至少她给我的感觉还是挺亲切的。我和她也还有段算是不平常的经历。
那年高三的某一天,早操铃照旧的响了,下楼做操,那是无法逃避的,尽管没有人喜欢那样。我们教室在五楼,每天这个时候,下楼时,楼梯越来越拥挤,做完早操上楼,楼梯就成了越来越萧条的了。
那时候,天天上学都是在掐点,还为了更充足的睡眠,把早饭带到学校再吃,一般都是利用做完早操后的十分钟休息。那天早操完上楼,也许是前几天太累,也许是突然间胰岛素出了什么差错,心底一阵一阵的唏嘘,眼前也越来越花,我才苦苦支撑到三楼,便带着微薄的意识晕倒了。
恍惚中,听到有人说,呀,这学生怎么了。然后就有人上来扶我,我努力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得知是我朋友她们班的班主任。我被她扶到三楼的办公室里坐下,我全身无力,顾不上规矩不规矩的,就扒在桌面上了。有了支点,总算是更有力量坚持了。
老师给我拿了一瓶牛奶和一包饼干,牛奶没好意思喝,饼干我吃了一小包。总算是有力气了,我想老师道了谢。她笑笑说不客气,还抱怨学校真没人情味,要学生这么早到校,还不让人家在教室里吃东西,体质差的哪里受得了。
仿佛是茫茫人海中,终于有个人理解自己,我欣慰的几乎眼泪几乎夺眶而出。眼泪并不全代表委屈,也是为有人理解自己的委屈而高兴。
高中毕业后,虽没想过要去看望那位老师,可也不希望她从此人间消失。人生有时候真的很让人猝不及防,明明还是鲜活的背影,转个身,就可能阴阳两隔了。
组成光环的光点一直在不停的更换,等到有一天,所有光点通通燃尽,而没有新的可以补充时,我们也便走完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