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人(2)
我们来到这个世上,快乐着并痛苦着,痛苦着并快乐着,有时候快乐多一点,有时候痛苦多一点,如果你能在痛苦的根源上寻求到快乐,那你才是真正快乐的人了。——一位老人的话
我站在这口老井旁,痛苦的泪水多么像这口老井。痛苦的记忆多么像井旁的疯狂的艾蒿。
这口老井见证了我的痛苦的往事,往事啊,往事,不堪回首的往事,象锯刀一样在锯割着我的心,也锯割着我的肝,也锯割着我的肺……
就是这口老井让我明白了我最痛苦的根源,也让我懂得了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和我最痛恨的人。
这件事发生在我十岁的那一年的夏天,七月天,炎热的夏天,整个夏天在知了的叫声中,是越来越热越来越使人心烦意乱。可那天天气特别的好,深蓝色的天空中偶尔有几丝白云飘过,温度也是特别的高,可喜的是西南风不停的刮着,给人的感觉的是干爽的。很多很多的人坐在离这口老井不远的树荫下闲聊,有妈妈们在给小孩子喂奶,有的在纳鞋底,有的用蒲扇在扇,有的躺在地上睡觉,还有个别小青年在哼着小曲,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们在玩象棋的游戏,有的就用尖尖小石片在地上画了一张码盘,地盘上布满了草棒和青色的苦楝枣作码,就这样对阵起来,旁边有很多人在支招,咋咋呼呼,好不热闹。当时,我和几个小伙伴们在玩抓硫硫子,玻璃球在我们的小手上翻飞,煞是有趣。我们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我当时不知道不是父亲的父亲从矿上赶回来呢,就听见一个大人说:“你们快看,小杂种的父亲从矿上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提包,还人五人六的,不知道丢丑,我们庄的人叫他丢尽了,称什么称,什么工人母人的,丢人现眼。”我朝着不是父亲的父亲奔过去,谁料想一个无知的孩子在我身后喊起来,而且声音特别的大:“快来看啊,小杂种的父亲从矿上回来了。”他的这一嗓子,不亚于晴天里打炸雷,小小村庄投下一颗原子弹,威力肯定是巨大的。还没等我跑到他跟前,他的脸色变成了黑紫色,把手里的提包也扔出好远,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愤怒得像一头狮子,当时我就被吓傻了,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当我被他死死的搂在怀中的时候,就好像小羊入了虎口,他愤怒的胸口剧烈的跳动着,似乎要爆裂一般,他气腾腾地向那口老井奔去,我吓得四条腿乱蹬,哪有什么用啊,那不过是以卵击石,小蚂蚁拔大树而已。扑腾一声我被扔进了那口老井里,就在我落水的一霎那,我已记不得上面的人们是否大乱,是否大喊大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