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城记 记”一个女孩的人生之旅”

(15万字纪实文学)之六闯城记记”一个女孩的人生之旅”

一个记者曾经问我,你是怎样走人生之路的呢?又是怎样离开家乡的呢?于是,我开始回忆…..

(一)岁月如痕

1

1970年，我出生在黑龙江省望奎县先锋镇坤三村于大骡子屯，姊妹5人，大姐叔芬，二姐叔芝，三姐叔梅弟弟宝成，家父孙杰出是坤三小学教师，（1981年辞世）家母,姜凤芝是家庭主妇，（辞世）我是家里小小女孩，学龄前名字叫四丫，上小学时使用的名字叫“孙叔侠”中学时叫使用的是“孙佳?”。

自小我就知道，我生活在一个四季分明，吹烟袅袅上升的地方，春天，妈妈可以去田地里，种植出一年食用的粮食；夏天，妈妈可以去地里插秧和锄草；秋天，自家院前就会堆放着收获玉米和小麦；冬天，我看见皑皑白雪覆盖着整个村庄。

夏天，我一有时间就会跟妈妈去田园地头锄草，晒粮食，让一年的庄稼，有好的收成；我自小知道妈妈为了养活一家人，很辛辛苦的。

每天早早起来给孩子做饭，然后早早的去田园里伺候自家的口粮田，家乡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生活的，我也不例外，我也不例外的。

我记得家东面有一条弯弯的小溪延至远方，溪水清澈能看见鱼儿、虾子在水里游玩，有时一群鸭子和白鹅在水里追赶鱼儿，真好似时间与光阴赛跑。

我看见家乡人，一年365天，好似都在忙碌中度过，夏季太阳公公不让出远门，冬季乡亲们都在盘算着，今年的村耕生产，祖祖辈辈也都过着与田埂打交道，与外界隔绝的生活。

2

我9岁上小学一年级，还留了一年，算起来我是10岁读完了一年级，妈妈说我是一个笨小孩，我承认我笨，因为，课堂上很多认识的字，我都背不下来的，但我很愿意学习，就是记不住字的。

我记得家乡东面的有一条潺潺流淌小溪水，已被太阳吸收了，横跨小溪上的桥梁已破旧，人们在从桥上走过，好像在跳摇摆舞。

我记忆里的童年，是在家乡东面水泥桥边度过的。当时，我们村和我同年龄的孩子每天都去小溪边玩，有结伴踢口袋的，有踢毽子的，有两个人跑城的、跳城门的，就是象翻开书页那样，在再对应的两个角上打开两扇门，我们同时相向站在各自的城外门口，再单腿向城里跑，谁先通过城墙跳进城里，谁就是赢家。

有时，跳着跳着就会摔跟头，起来时就得由伙伴扶着回家，大人就会训我们，我们小孩子只有听着，在妈妈和爸爸没发火之前赶紧开溜，一身的泥土跟泥鳅似的，现在想起还觉得可笑。

3

但我还记得一件事，让我现在很后悔的。

我记得在一个雨天里，我独自站在上下对开的窗台上玩耍，还伸手去接屋檐上流的水滴，妈妈看到了拽住我的衣襟说，孩子快下来掉下去会摔坏的？

我说，我不下去，我还要接水滴哪？妈妈生气的在炕上拿起扫帚要打我，正好爸爸下班回来了，制止妈妈抬起的扫帚。

妈妈说：我一要打孩子你就不让，看这个孩子都淘啥样子了，爸爸看见我站在窗台上，也一步迈到窗台旁扯住我的衣角说，在窗台上玩掉下去会摔伤的，我看着爸爸瞪起了圆溜溜的眼睛要求我在不行上窗台了？

我说窗台上可以接到外面的水滴滴，我要上窗台上来吗？妈妈在一旁听见了说，要你去，看我打不打你，爸爸说不要打了，又踊妈妈说，你都打着我的手了。

妈妈生气的跟爸爸说，你就这样拢着孩子吧？爸爸说：小女，你在上窗台玩，爸爸也不喜欢你了，你看娘家的二丫，不就是经常上窗台上玩掉外面去了，天天在炕上躺着，多可怜呀。

我说：叫她都不起来跟我玩，爸爸苦口婆心的说，孩子，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我怎么跟你讲，你会明白呢？

还记得在我又长大了几岁时，娘家的二丫在也忍受不了自身的伤痛，在爸爸妈妈出门之时，把家里存有的药全吞了下去，爸爸妈妈发现时，二丫已离开了亲人和朋友了。

那时，我虽然年龄很小，但我在大人的哭泣声中，知道了死亡的可怕，也记起爸爸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怕摔外面去你就去玩吧，你妈妈打你我也不帮你了，这件事虽已过去三十余年，我仍记得当时的情景。

偶尔想起我都很不开心，也知道爸爸得的是心脏病，经常生气会导致休克，妈妈也常说，小时侯就你不听话，经常气我和你爸爸。

我只会辩解的说，那时你们不生我就好了？妈妈说：你现在长高了，翅膀硬了，想飞就飞吧，我不拦你，等我真的出来打工时，妈妈又不舍得我离开了。

我多年不回家时，妈妈又常常让我的姐姐和弟弟给我写信，也常给我寄钱以及衣服，还说身体是生命的本钱，要多吃一些好的营养食品，要常给家写信，打电话。

现在想来我感到有愧妈妈的养育和教诲，因为多年来我自己都不知怎么过来的，在妈妈离开我时，芳可醒悟自个是一个不孝心的女儿。

少年时是天真浪漫，喜欢想象和憧憬的时期，记得爸爸过逝，妈妈每天都以泪洗面，让我和姐姐很着急，不会劝妈妈，只会说妈妈快别哭了。

我的少年时代也就是在妈妈的哭泣声里度过的，还记得爸爸在世时，我每天放学回来，在家休养的爸爸都会一手拿柳条筐，一只手拎着我和弟弟去我们生产对烤烟房前拾煤炭，一会功服就会拾一筐煤炭，就够我妈妈烧火做饭用一天的了。

妈妈说：只要你爸爸活着就好，咱家务活我一个人承担，可是我爸爸还是走了，爸爸是休克离开的。

4

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冷，爸爸就把先前置办好的取暖炉子拿回屋里放在固定的位置，就用力拿带镐头铁棒突击墙壁，也完成室内的炉子烟孔，室外墙上的炉烟孔是我大姐接过爸爸手里的铁镐头完成的。

我爸爸在屋里还说，今天，让大姑娘受累了，话音刚落就发现自个处于昏厥状态，我在屋地上玩耍，妈妈在炕上做鞋子，听到爸爸自语声，就让爸爸躺在自己漆盖上休息一会，爸爸就在也未醒过来，爸爸是那么的突然的离开家人的。

记得爸爸在出殡时，我看到陵墓旁一瓷盆落在地上，马车就把爸爸送到祖坟地哪去了，妈妈哭泣得昏了过去，被两亲戚搀扶着回到屋里，我不知啥时跑到车子的前面看到四马套板车在向前走，很慢很慢的，好象不想离开似的。

5

还记得我的踮脚大爷离开时，他的女儿回来时，又哭又嚷的，硬说我爸爸不给找医生看病，其实我爸爸也尽力的劝慰大爷住院，大爷说：不去，要死也要死在家里。

我爸爸让姐姐气的事隔一个月也离开了，我怪罪姐姐，也不知为什么她家生活条件那么好，也不赡养自个的亲生爸爸。

记得大爷看远在郎乡的女儿时回来，都会跟爸爸说，女儿不孝心，总惹他生气，爸爸说：叔真姐姐年龄还小，不懂事，将来会好的。

其实，我恨叔真姐姐，让爸爸承受不必要的负担，也让爸爸一直不快乐的生活，也恨叔真姐姐不理解爸爸付出，照顾大爷一辈子，最后，还让爸爸含怨与愧疚的离世了。

但我也很对不住大爷，记得我小时很淘气，我们家新盖的房子离村里的水井很远，食用水每天都得往回担，大爷有时就叫我和他一块去担水，开始觉得两个人用一根木棒担水很好玩，好奇心消失了，就很不情愿去了。

还说你怎么不叫姐姐跟你去担水呢？我在回来时的走路都不好好的走，我一快走大爷就会跟不上，担回来的水就会溅出来，有时水担到半路就会洒了，大爷就会拿着担水的棒子要打我。

我那时长的很小，13岁时候，个子还矮矮的，跑得很快，我一熘烟似的，从鸡架上跳到仓房上，再从仓房上跳到正房上，还站在房上气大爷，一点不知道替大爷考虑当时的处境。

大爷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自己无法担水，我爸爸有心脏病不敢干吃力的活，大爷想帮妈妈干点家务，分担家务负担，我又不听大爷的话，想来自己也太不懂事了。

记得生产对分的柴草不够烧，大爷就到村子大树旁拿着铁镐刨伐木工人留下的树根，回来凉晒干了，就可以用来生火做饭了。

每年我家院子里都存放一些树根，有的象火蛇一样长，有的象螃蟹一样大，有的象人体模型一样，，有的象龙爪大虾一样。

有时我们小孩子过家家游戏时，就把树根当交通工具，一个人骑在上面，一个人扯着在院子里跑；有时我们小孩子也成了木匠，拿着木锯一会修理龙爪的尾巴，一会修理跑车的轱辘，垒起来一堆又一堆木头，妈妈看见了就会夸我们。

还说这些木头又够咱家生炉子用好多天了，每到这时我们都跳呀，蹦呀还以鼓掌形式，来庆祝我们又完成了新的任务，这也是大爷留给我的美好回忆吧。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依昔记得曾经流逝的岁月，有不悦，有欢乐，有数不尽的童年回忆。

6学生时代

记得一天早晨，我还未起床，爸爸值班回来，在厨房看到我妈妈时说，你看看你丫头的成绩打了23分，怎么不给我打零蛋呢，我在屋里见了，也记得爸爸未曾向家人这么大声说过话。

我好似突然长大了似的，在也不贪玩了，我的成绩也就超越了我的同学，成为老师和爸爸的骄傲，我也学乖孩子了，也很愿意帮妈妈做家务活了，很愿意跟大爷担水回来，也不惹爸爸、妈妈、大爷生气了，也在不让爸爸在学校老师和学生面前丢面子了。我一下变成了爸爸、妈妈眼里的乖女儿了。

记得爸爸每天牵着我的手一起去学校，引来好多同学羡慕的眼光，在操场上玩时，那些学生都以我为中心，好似我的话就是命令。

丢沙包、踢毽子，那些学生都没有我技术高超，有时爸爸教的学生给我带来好吃的东西讨好我，其实我的虚荣心没那么强，知道拥有一个当老师的爸爸是荣幸。

有个当老师的爸爸感觉真好，爸爸有时在我放学回来还会辅导我写作业，讲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7

记得一天，我和三姐姐去责任田里挖野菜，碰到一只长尾巴的狼，从茂密的丛林里跑出来，我三姐姐没舍得丢弃袋子里的荠菜，只让我快回来找爸爸接她回家。

我当时快到家时，看到狼以向很远的地方跑去了，回来时爸爸告诉我和姐姐，要以性命为主，不要保护袋子里的荠菜，没了可以在去野地里挖的。

命要是没了，你就再也找不着爸爸了，还有你们看到的是狼吗？是不是一条野狗？我说：是狼，尾巴长长的都拖拉到地上了，和书里狼和小羊一课里的狼一样。

爸爸说：他看见到过狼，那是爸爸在前白四村任教时，每天都要走好多的路，才能走到学校，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一条狼在野地里跑，我就一口气跑回来了，我的心脏病也是那时吓的。

我说：不信，病是自己生出来的，狼没咬到你，你不会害病的，妈妈听见了说，是教学生累的，我说不是，病从口入，是爸爸吃了脏东西了，爸爸笑笑说，还是小女聪明。

记得爸爸一天从学校值班回来，告诉妈妈说，他在学校值勤时睡到半夜，就听到小孩的哭声，出去看什么都看不见，在回值勤室时，还会听到小孩的哭声。

妈妈听说，有个老人讲，你教书的学校，原先是一片坟茔地，坟头在盖学生校舍时垫平的，也许是那些死了的人，托付一个孩子在向你喊冤呢？

我爸爸说，快别胡说八道了，再讲下去我就不敢去值班了，我升入哪所学校读书时，我也感到害怕，爸爸说深夜里有哭声的那个屋子里有一口水井，是每个班学生值日时，都要去水井旁担水回来的。

每到我值日时都是同学把水提到室外，我和她一起担到教室的，同学问我，为啥不进屋时，我说不敢，她说白天也没有鬼，你怕啥呀，我也不敢告诉她，直到小学毕业，我还在想爸爸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8

我爸爸去世的日日月月里，亲戚嘲笑我妈妈领我们过不好日子，姐姐听了很难过，不管什么样的活，姐姐都帮着妈妈。

那时，二姐姐接替爸爸班当老师，我们不到18周岁国家教育部发给我们抚养费，妈妈的抚养费一直照顾到死，妈妈还喂一群小崽，年收入就超出了正常的乡村家庭，我们家的日子一天一天的好起来了。

有人羡慕的说妈妈，你怎么领着几个孩子生活得这么来劲，妈妈说：他爸爸活着时家务活也都是我一个人的。

而嘲笑妈妈人，他丈夫死了，他什么也不会干，插秧种子、埋自家的圆围栏都不会，还得请教我的妈妈，她可真的让乡里乡亲的笑话了。

记得在给爸爸烧七周前的晚上，我看妈妈在烟筒边撒一些灶台灰，告诉我爸爸今天晚上会回来，我感到很好奇，不知人死了还能复生。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爸爸回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早晨鸡鸣时我醒了，看见屋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问妈妈，爸爸回来了吗？

妈妈说：傻孩子，人死了不能复生，我说，你爸爸今天晚上回来，是他的魂体从烟筒里回来，人是看不见的。

在天边发出微弱的亮光时，我赶忙披上衣服，去烟筒旁看一看，发现妈妈撒的灶台灰上有环圈的印迹，赶紧回屋叫妈妈出来看，说自己想找爸爸回来时留的脚印，怎么会是环圈印呢？

妈妈看见这样的现象，也不知道怎样讲的，白天时，我家又来了一些亲戚，一人拿来一些黄纸钱，还用百元人民币印了印，就一起赶往爸爸的坟茔地。

我看见人们把纸钱都放在事先划好的一个个十字圈里，就用打火机点燃，看到袅袅的青烟直升天空。

妈妈说：仍下我们让我们在思念里度过，妈妈的哭声可谓惊天动地，把附近森林里的野生、动物树上的鸟儿都吓飞了。

在回来的路上，是俩个亲戚搀扶妈妈回来的，我知道妈妈很想爸爸，也看出好多亲戚和乡亲们都在看妈妈的笑话，说妈妈挺不起来这个家。

我那时不懂事，可我姐姐她们都已经长大了，时常跟妈妈分担家务活，也和妈妈一起支撑起这样一个单亲家庭。

9

记得我小时侯，冬天屋里很冷，早晨爸爸在我们起床前，把我们的衣服事先拿灶台前或炉子旁烤热，在回屋叫我们起床。

告诉我们棉裤和棉袄都是热的，我们就会一下子从暖和的被卧里爬起来，整装待发的准备好去上学。

还记得爸爸有时早起引炉子，遇到风向不对劲时，就会引燃一屋子烟雾，妈妈每天起来生活做饭，我们几个孩子就赖在被窝里，即使醒了也不起来。

有时，妈妈把饭和菜放在桌子上，让爸爸叫我们起来，爸爸说：看谁起来得快，谁就是赢家，不然就得学狗叫，我把衣服扣子系好，又把鞋子带系好，看到姐姐和弟弟还在炕上欢呼呢？

爸爸说：今天的比赛小女又赢了，姐姐和弟弟愣了愣神说，我们白高兴了，又让她当了赢家了，弟弟学了声“汪汪”，姐姐不会一个劲的叫“狗猫”、“狗猫”，爸爸听了哈哈乐了起来，说子女多了也有多的乐趣。

爸爸放桌子吃饭，我们几个就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就和爸爸一起走着去学校上学了，妈妈在家里帮我们缝衣服、做鞋子，我觉得在爸爸妈妈的翅膀下生活，是我童年时代，最快乐的日子。

我也知道爸爸活着时，很偏袒我和弟弟，让我的姐姐嫉妒，有一回几个姐姐，也不知因为什么事吵架了，爸爸拿起自己的腰带，就把几个姐姐打跑门外去了，还把门挂上了。妈妈心疼的说，这么冷的天，让她们去哪呀，看到妈妈披着衣服，又从外面把几个姐姐找了回来，不知妈妈对姐姐说了什么，再没看见她们吵过家。

10

记得一年夏天，妈妈在院子里饲养一些家禽，有一人来院子光顾，是什么目的，我就不清楚，我和弟弟听到狗的叫声，赶忙手持木棍子冲了出去。

我看见有一个男人翻墙跳出去了，妈妈说这个人来，是偷鸡还是偷鸭子来了，还是吓唬我们娘几个来了，妈妈做在炕上哭泣，我被吓得腿都直打颤，现在想想妈妈领着几个孩子过日子，还真的不容易呢？

我上初中时，有一天晚上，我们家院子又来人了，就在我家玉米墩子旁边，我家狼狗在“汪汪”的叫，我和弟弟手里一人拿一锄头守在屋里门口，就是不敢出去。

不一会，听到那个人走远了，狗也不叫了，可妈妈在炕上就是一个劲的哭，我告诉妈妈来的人已经走了，咱家狼狗撵出去的。

妈妈说：还有人来吓唬我们娘几个，真的很胆大，也不怕我一刀割掉他的舌头；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家里的生活条件好了，妈妈说，你爸爸一点福没享到就离开了。

记得我和妈妈去田地里给秧苗松土，正是入夏时节，绿油油的秧田已覆盖我的双脚，我也种下一件可笑的事。

那时，也许是我年龄小，竟把秧苗当成慌地的青草剥离开土壤，还认为我为秧苗争添光彩，为他们锄草松根送去温暖。

妈妈的一声“吆喝”，小女，记住妈妈来之前的嘱咐了吗？白根的是秧苗，绿根的是青草。我赶忙回头张望，看见秧苗在垄沟里睡觉，青青的草儿在垄起的土壤上欢呼，我感到很不快乐呀？

秧苗，是妈妈一棵棵栽种的，让我不小心连根拔起，真的太可惜了，妈妈说：乡村长大的孩子，怎么变不出，哪个是草儿？哪个是苗儿？

11

还记得小的时候，弟弟被别人家孩子打了，回来告诉我，我就在一天放学回来的路上，把她截住摔倒狠狠打了她一顿，没想到我骑在她身上，手竟碰到了她的嘴上，也被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血往外流。

我起来就去找她的家人，她妈妈看见我了，吓得一下子从炕上跳了起来，一个劲的妈呀妈呀的，也一下从窗勾上的一个筐里取出云丹白药，扭开盖就把一瓶药都铺在我的手背上，被咬的伤口上。

我回家时，妈妈看见了，心疼的说，你怎么惹人家了，我说，她跟弟弟打架，我打她了。

爸爸说：那你也得看是谁呀，那样一个不讲里的孩子，你还惹她干啥，十几天过去了，我的手没好，还化脓了。

俗话说：“儿女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女的痛就是娘的痛，”妈妈赶忙让爸爸带我去医院，我看医生拿针过来，让我伸出手，把我吓得哭了起来。

爸爸说：不是让你手上打真，是把你手上的脏东西洗掉，快把手伸过来，也看见医生，把一针筒里的药，全撒在手的伤口上了，我感觉不疼了、凉爽爽的。

我看见医生又给我开了好多药膏、和纱布，爸爸交给他5元钱的医疗费，就领着我回家了。

12

那年我特别的倒霉，不到半个月，我又得了病，整个药围都起了豆豆，还发痒痒，我告诉了妈妈，妈妈说，几天就好了。

爸爸知道了说不行，我明天领着孩子去医院看一看？医生还嫌爸爸领我去医院晚了，问我为什么不早来医院？

如果，在晚几天这个孩子就会丢掉性命的，也告诉爸爸，我得的是皮肤病叫“蛇盘疮”。蛇的头部和尾部相环时人就会死的。

我又看见了，医生给开了好多口服的硝盐药，爸爸拿着药，又带着我回家来了。我回来又过了一个月多月，病就好了。

只是，我漆盖窝下，又长了一个蜘蛛疮，象跳棋子大的疙瘩，可痒痒了。

医生说：“蛛蛛疮”也得好好医治，不然就会留疤痕，真是孩子长病，妈妈、爸爸心痛，妈妈不停的念着，咱家小女怎么这样难活下来？

不但小时侯多病，都长到13岁了，个头还比同年龄的人矮呢，智力好象也比同年龄的人低。

爸爸说：你别说了，你想让孩子成为那样的人吗，爸爸说，个头虽矮，但没发现她和别的孩子有什么不同吗？

记得，我小姐姐7岁上学，直到中学毕业又考上了二中，也刚满15周岁，而我9岁上学，又留级一年，成绩还是不理想。

我听妈妈常常念叨着，小女自小多灾多难，长大了毕定有福气，不知妈妈是劝慰自己，还是就这么想的？总之，我长这么大，象是一路一个坎的过来的。

爸爸一直到去世，也不知道我的智力，真的比同龄的孩子低，我发现他们听懂的故事，我听不懂，一直到我初中毕业，我看电视时，只知道看人物的华丽外表，跟本没想过故事情节和发展的趋向。

13

现在，我感觉自己一觉睡了三十多年，醒过来时，爸爸妈妈都已经离开我了，姐姐和弟弟，对我现在做的事，一点都不认同，我一意孤行的走完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我除去上班时间和追求的爱好，婚事一直搁置一边，现在想起真是岁月不饶人，年龄大找朋友都不好找了，走到了这样的地步，真感到惭愧。

愧对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可是经过自己这些年的学习，竟学习会写文字了，不但著有《奇缘》小说、编著有《解说诗词名句》，还有近期完成的几部作品，加起来也有200万字了，

我记录很多人的心路里程，可是想让社会上更多的承认你是一个文人，直的有写作的天赋，我还要学习和付出很多努力。

14

还记得小时侯家里引火做饭用的玉米结杆不够，我每天放学，都得去野地里拾回来一些玉米结杆，有时拿爸爸自做的十个铁丝的筢子，背着箩筐去我家院前的树林里拾回秋天时，被大风刮掉的树叶。

那个年代，家家的玉米桔梗都不够烧，有时去早了，就会拾一箩筐回来，去晚了，就会拾不上一筐树叶，只好扫兴而归。有时妈妈就让我跟姐姐一起到野地去，一人拿一根绳子，回来就会背一扛玉米结杆。

我记得大姐姐是我们家最累的一个，不但帮妈妈去田地干活，也经常帮妈妈干家务，有时带我二姐和三姐去，背回来的玉米桔梗也是最多的。

有时，我试着去背大姐准备好的桔梗堆，我扛起来了，竟站不起来，大姐说，还是我来吧，你去背那个小扛的桔梗。

每年秋天，我家的玉米桔梗都垒成了山，到了春天垒起的玉米桔梗，也没多少剩余的了，我弟弟是家里的宝贝，只记得我领着他去林子里搂过树叶，他还嘟囔说，这也不好玩呀，可在他懂事时，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妈妈在也不会为耕地、锄草烦恼发愁了。

15

记得在给爸爸烧三周前的一个晚上，妈妈梦见爸爸回来了，站在炕沿边说，他的鞋子坏了，让妈妈给他做新的送去，妈妈说：你爸爸走的匆忙，不是我不给他做子鞋子。

记得爸爸烧三周的当天，妈妈手捧一双展崭新的棉布，做好的鞋子，领着我们姊妹5人去了野外，爸爸的坟茔地。

妈妈告诉我们，在烧纸钱时，要在地面上划个十圆圈，在把纸钱放进去，这样送的钱，只有爸爸能收到，我也就拿起身旁的一柳条棍，在地面上划个十字圈，把纸钱放进去，用准备好的打火机点燃，看到烟雾弥漫，袅袅的青烟升起，火焰象火蛇一样吞食纸钱。

妈妈说：快叫爸爸，女儿给你送钱来了，我就说，爸爸，女儿给你送钱来了；也听到妈妈在一旁说，孩子他爸爸，你要的鞋子，我给你送来了，不要在回去吓唬我们娘几个了。

我在家时也常常听到妈妈跟姐唠叨，爸爸每天晚上都回家，说他撇下我们不管不是有意的，可是自妈妈给爸爸送去了一双鞋子，就再也没听到过妈妈说起，爸爸回家的事。

16

记得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我正拿着一瓢食物，去房门外喂一群小猪，就看见有人，从我家栅栏旁人行到走进院子，问是不是孙杰家，我说，是呀，但爸爸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让他有事进屋里跟妈妈讲。

妈妈说跟我讲说，也不认识这个人，让我去找四娘来，他一进屋就自我介绍说，他是奉好朋友之命，来看望他的姨夫，说他的好朋友是他的外甥，现在三棵树收容所里，他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他的姨夫用烟盒给他寄去10元钱。

当我和四娘以及大哥走进屋时，他们说也不认识这个人，大哥告诉他，我们坤三大队还有一个村里有和我爸爸叫一样的名字的。

我看见，那个人很扫兴的样子，也想骑俺家放在屋子里的一辆自行车起程。

我妈妈说：我们都不认识你，你顺着大坝坡走着去吧，我们就送他出了村头，看他的背影孤单单的消失在村庄的尽头。我也由衷的祝福他早早的完成使命，踏上回家的路程。

现在想想，看他的服饰也是富裕家出生的，怎么为了10元钱，跑了那么多的冤枉路。他是哪的人，从哪里起程来到家乡的，我就不记得了。

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看到我写的这段文字，也一定会想起三十年前，他的一次有目的，或是无目的的旅行吧。留给我记忆里的，是他孤注一掷的背影，留在我们村头一排杨柳树下，个子高高的，还嵌有一点向前跑的架势......

17

记得在一天我在学校布置墙标兵栏目回家晚了，妈妈就说我在外面跟男孩子鬼混，我哭了，怨妈妈冤枉我了，娘家的姐姐劝我，我也止不住眼泪，不是我贪图宿舍的气氛，是真的有事要我去做。

记得那年春季运动会上，我们学校每年都要出一个节目，学校就组织了一个舞蹈队，也请我去参加，我平时不爱户外活动，为了舞蹈队统一交钱做的一条裙子，我去了，老师还把我排在了第一位，老师在队伍前拉小提琴，我们手舞足蹈的，感到很快乐。

现在想来人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我当是只是为了得到一条喜欢的裙子，竟改变了我原有的生活习惯。

18

记得在小学五年级时，老师布置一篇作文，还念了一篇范文，先前的作文是我照同学抄的，写生产队集体生活的事。

我也听到老师问起作文的事，他说，是他写的，同样的作文老师都给打60分，没有评语。那天我独自完成了“沐浴在阳光下飘扬的旗子”姐姐又看了一遍说，你的作文水平提高了，在作文本发下来时，我看到评语‘文字流畅，脉络清晰，值得同学学习，继续努力。还打了80分呢。

老师的记忆里，我自己完成的作文，还是我的同学写的，那时我的成绩很好，就是有个爱哭的毛病我也不知为什么？

还记得我升初中时的作文，记一件事，我写了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娘家姐姐看见了，也买了一件衣服，这也就算我学生时代写的文章吧。

还记得我曾抄过一篇习作，那是老师发放的刊物‘北方青年’里的一篇写弟弟的生活故事的文章，我加了一句写弟弟每天都在我身旁，还让老师批语里给提了出来，我想我怎么会自头罗网呢，不但老师感到震惊，我也觉得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19

记得我上中学时，学习不怎么样，但很爱把钥匙拴腰上，看上去象是一种美。我家没有太多的柜子有钥匙，我只好拾一些别人废弃的钥匙，再用麻绳捆在一起挂在腰上。

一天，我发现自家有一多功能的食用器，我就把刀子、叉子、勺子卸下来和钥匙挂在了一起。

一日做早操，我的同学看见了，他的“吆喝”声，也引来好多好奇的目光，我感到愧疚，回来就把废的钥匙都仍了，我也希望自己将来真的拥有很多钥匙，拥有自己的办公桌、办公室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