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塘 （4）

润寿从父母口里第一次知道除了他们经常玩耍的园子，碎米花树、老宅、桃树······外还有学校这个东西。你可别笑话润寿年幼无知，这可是孩子成长经历中的认知问题。

阿妈！读书好玩吗？润寿问自己的母亲。在那面土墙的石脚跟缝隙总有野蜜蜂做蜜蜂巢，进进出出的野蜜蜂吸引润寿他们这帮小孩在石脚捉蜜蜂。你可能要说这些孩子太无知了，蜜蜂是勤劳的象征也是有益的昆虫。可那时润寿他们那帮小孩可不懂这些，他们只觉得好玩。至于说蜜蜂是勤劳的象征是益虫那是在他们读书后才知道的。

玩了一上午，总该回家吃午饭。每天快要到吃午饭时间，润寿的奶奶和那些一起闲谈的老人就会道别回家烧火。润寿的奶奶眼睛不好，总拄着拐杖行动不方便。她总会喊润寿牵着她回家。润寿的奶奶让润寿拿来柴用松明点燃，让火渐渐燃起来。润寿是在奶奶的指导下完成烧火这个程序的。润寿家的客厅兼厨房摆设其实和当时镇子上多数人家的摆设一样很简单，在靠近客厅兼厨房的窗户旁横放了一个木制的大柜子，润寿的母亲在柜子里放上一家五口的口粮。在柜子旁边就是火塘按照镇子上的传统在木柴头对准的方向是最高贵的位置，平时留给家里最年长的老人，如果家里来了客人也可入座在这个位置，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奉为贵宾。

润寿家的客厅里一半打了地板，另一半就是原原本本的土地，也就是让土地裸露出来。在这裸露的地皮上用土基砌成土灶。镇子上人家用土基砌成的土灶往往是两眼的，在上面往往会放上大铁锅。镇子上人家用土灶来炒青稞，煮饭。那时煮饭先将米淘洗干净，然后在土灶里烧火将大铁锅里的水烧开然后将米放入被烧开的水里，然后掌握好火候估摸着米煮得差不多了，用笊篱将米从水里捞起放入手边早准备好的筲箕里。做完这些再将包袱用清水清洗干净铺在甄子底部，然后再把筲箕里煮好的米放入甄子盖上草锅盖来蒸饭。其实这一切煮饭的程序是润寿的奶奶在润寿小的时候站在灶台上手把手教润寿的，润寿在煮饭时常常被土灶里柴火冒出的烟熏得两眼直冒眼泪。不过辛苦之后总会换来喜悦，润寿一家人香喷喷的吃着润寿煮出来的饭不时啧啧称赞。润寿此时心里就乐颠颠的。

吃完午饭照例和那帮小孩玩耍。此时，以碎米花树为界限的园子被主人种上洋芋，蔓菁。蔓菁将自己的缨叶苍翠的伸向天空，尽量捕捉足够的阳光雨露。洋芋则开出各色花儿，让碎米花凋落后的园子再现出勃勃生机。园子一旁的酸咪果果树结出翠绿的酸咪果果悬挂在枝头，润寿他们在酸咪果果树旁采摘酸咪果果来吃。

啊！这儿有颗大的。

哦，太酸了

润寿他们不断在酸咪果果树旁发出叫声，在桃树下围墙跟晒太阳闲谈的老人们听了很长时间的叫声，有点不耐烦的从远处发出声音来制止润寿他们的叫声。不过，收效甚微。吃不完被采摘下来的酸咪果果，可以用缝衣服的针穿着细线把酸咪果果串成一串挂在脖颈上，当玩得尽兴口渴，可以取下来吃，生津解渴。

一九八零年，根据润寿父亲依据农历纪年法来推算，润寿已经六岁。润寿父亲扳着手指头推算润寿的年龄是想把润寿送进镇子上的学堂里，学堂这是老辈人和润寿父亲这辈人对学校的惯称。按我们现在称呼学堂就是学校，

润寿那时总认为学校就像自己家老宅周围一样好玩。反正润寿的阿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理由给润寿阐释了一遍，总之润寿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一名“学生”而兴奋不已。在润寿的意识里学生可能有别于现在的自己，学生这个东西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