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同
卖鸡蛋灌饼的旁边是一个修自行车的哑巴,每天上下班总能看见他蹲在小摊旁边憨憨的看着路过的行人。
之前并不知道他是哑巴,直到有一天下班看见他面红耳赤的跟人比划着什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并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却莫名其妙的远远站住不愿离开了。
哑巴笔比划的对象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运动衣、扎着简单的马尾露出了她那个年龄特有的白皙的脸蛋,身旁停着一辆粉色漂亮的自行车,显然是来修车的。哑巴似乎着急了呜呜声越来越大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停留。这白皙的小脸蛋也越来越红了,惊慌的看看路人、看看哑巴叔叔、看看手里的十块钱。我也不太清楚自行车到底修了那里不过看它这么崭新的外表,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修修十块钱应该差不多。莫非哑巴仗着自己残疾又看小姑娘面善想多要几个钱?
虽然有点疑惑但围上来的路人遮住了两个当事人,决定还是不要凑热闹了。突然听到一围观者有些不满的说:“修个自行车还得给二十啊。”我又停下了脚步往人群走了两步看见小姑娘又多拿出十块钱递给修车的哑巴,心想二十块钱怎么着也可以了吧,一哑巴风吹日赛的也怪不容易的看着小姑娘的穿着也不是在乎这二十块钱的人,哑巴接了钱这事估计也就完了。可接下来的事让我们都傻眼,哑巴并没接小姑娘的十块钱,还从兜里翻找了半天把九个一块的塞进了姑娘手里,这一系列的动作让我们都明白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很显然哑巴只是想让小姑娘给张一块的零钱,免得换走他一天的收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怎么就被我们这帮小人彻彻底底的误会了呢。
小姑娘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抓起钱塞进兜里,推着车子急急的走了。拐弯的时候险些被一块小石头绊倒,这时不光白皙的笑脸连脖子都红透了。我也匆匆转身准备离开差点跟迎面走过来的大姐撞了个满怀,连连道歉逃离了这里,人群也是慌张的散开了。我们这么失态是在为刚刚的内心感到羞愧吗?
第二天是一个干爽的晴天早晨上班时哑巴师傅依然在灿烂的阳光里蹲在小摊旁憨憨的看着路人丝毫没有被昨天的事影响,亦或许他根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为什么觉得十块钱都多还要拿出二十块钱出来呢?凭什么觉得修个自行车就用不了那么多钱呢?我们到底拿了什么来尊重弱势群体的?自以为是的同情和怜悯吗?
如果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被所有的人扭曲了本意,我还会对这个社会充满希望吗?比起哑巴师傅强大的内心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同情怜悯人家。是因为上帝赐给了我们健康的嗓子可以说话吗?可那并不能成为我们觉得优越的的本钱。
在上帝面前我们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