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和天鹅歌剧与臆测
很小时候我记得四川球市很火,去成都给四川全兴加油的排成长龙,照片上的人紧攥着一张球票,随性的望向四周,一个两个三个。
假若生活是一种哲学,那么这些人都是世外高人,其中的奥义和精神,奔波劳碌之人,穷其一生也不得其解。
在宽窄巷子里走马灯花似的闲逛,每一处被翻修的古迹和民宅都能嗅到一股浓烈的世俗之气,更不用说那精雕细琢的装潢和霸气外露的服务员站在门口,给你一种根本不需要在此出现的强大气场。
徐霞客好歹是用心在旅游,用心在观察,人家也算知识分子,而我却不得不看着无数大腹便便的人们,走进宽窄巷子里面那些本来面貌的地方,高谈阔论,亦或者纸上谈兵。把市民的天堂换成达官贵人的精神消费之地,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称颂的事。
走到巷子深处,猛然听见一曲笛奏,提神不少,很多人站在那里拍照,仰望。我走近细看,原来一处高台楼阁上,一位中年男子扮作宫廷乐师在演奏。
但马上我就很失落,因为这不是在明代的蜀王府,而是在宽窄巷子之中。
我会为一位独自坐在路灯下,伴着青砖绿瓦的市民拉着二胡而欣慰,鼓掌,叫好。
宽窄巷子,顾名思义有宽也有窄。巷子,本来就是一个小市民穿梭出没起居的名词。宽窄,说明这里过去曾有着最纯粹的生活和故事。我们姑且撇开帝王将相和诸子百家,把人生归结为一场波澜不惊的冒险,那么这里的椅子就是航船,一碗水那么大的天,就是大海。坐在椅子上看天喝茶龙门阵,就是他们的新航路开辟。
可惜我只在宽巷子里的见山书局之中,偶然翻到一本图解宽窄巷子的书,才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在这个不到300米长的巷子中,我听见了各种口音,看到了各色大巴停靠在巷子之外,人们争先恐后的想目睹所谓最后的老成都的样貌,人越来越多,巷子的门槛就越来越高,以至于我像被隔离在非典病区一样,除了金钱,没什么能让你踏进哪怕一扇巷子大门。
方尺之内,寸土寸金,法国菜,中国菜,会馆,宝物,自始至终都是打着市民胜利幌子在这里聚敛钱财。
宋襄公虽然呆板不擅变通,却也懂得有些正义道德不可改,比之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我认为各有得失。爱森斯坦何其伟大,而却也只能博得资产阶级的连连叫好,而他本身所代表的农民阶级,却对他的杂耍蒙太奇看若天书,匪夷所思。
走到深夜尽头,还有一位掏耳艺人在为一位中年游客认真的掏着耳朵,一把镊子清脆的发出叮叮龙龙的响声。看上去大家都很享受。
大概宽窄巷子就是这么回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