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博客空间”和“群”
我在农村呆了十年,混得灰头脏脸,土里土气。2008年才回来。
一切都变了,这个城市忽然变得很陌生。
书读多了,人容易变傻。我身无分文的从乡村、从山上孤独的回到了城里。
人要是哭多了,也就麻木了。除了几箱子书稿,就没有什么了。有的只剩下这个躯体,还有那颗还算坚强的心。父母都没了,家也就没了。好多朋友都说你也写歌功颂德的东西,管它速不速朽的诗。你不也早混个皇粮吃吃。伤感诗人没人喜欢。我这个人一根筋,管它伤感不伤感,我认准的事我就一定把它做好。
接触电脑我是从2008年开始的,二哥送我一部电脑,鼓动我上网。于是在朋友的帮助下,上网了。还像其他人一样,给自己起了个网名—文海蓝鱼。意思是在文学的海洋里,游动着小蓝鱼,自由自在。海是蓝色的,鱼也是蓝色的。混在里面,没人分清。省得别人说咱“的瑟”。
我嫌打字慢,就买了块写字板。我把以前写的东西拿出来,一边修改,一边往空间里写。到也乐呵呵的。
网友们多了,也入了几个群。可好多新鲜先进的东西咱至今还不全会。比如可以用复印、剪接、粘贴等,迅速就可将诗或文章转移复制完毕。我愣是不知道,还是用笔抄。常把我累得手麻腰软眼睛昏花,还是跟不上人家。在大雅文学群我就闹了个不雅。大伙联诗都很起劲,我也顺笔涂了几个。我想把这些都加起来,一个连着一个那多好哇。我傻傻的抄写了十多首,又加上注明就发送上去了。整得群主璇月舞有点莫名其妙,干嘛再抄写呀,剪接不就完了吗。几十秒的事,我写了一个多小时。
我这个傻人还活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我写泰国游记,从上半夜10点一直写到下半夜4点多。好不容易完成了,怎么发表都不成功。也不知怎么搞的全没了。我也没留下草稿,好在记性还可以。幸好白云网友为我支了个招,在白云的帮助下,才把我第二次写的游记连图片都打到空间里了。可因为有什么敏感词汇,也被删了不少。
在网上我找到了三十年前的朋友,他现在的网名叫原野清风。那时我和他几乎天天厮混在一起,他经常在我屋里睡,我们一聊就是大半夜。那时我们这些青涩小子们就围在了一起,因为无事可做,又喜爱舞文弄墨,就常聚会。我家宽敞,我一个人住一大屋。我们就经常的在一起吟诗谈文,倒也其乐融融。
我用白纸订了个厚厚的本子,安上硬壳,给这个“博客空间”和“群”起了个名字《新柳芽》。谁写诗都把它抄在本子上,大家都可欣赏、评论。我也摘抄些名人的诗放在那里,什么郭沫若、郭小川、田间;什么普希金、雪莱。我甚至借别人一本宋词,将它抄了一遍,都放在本子里面。原野清风也写了一首长诗,是他上山下乡的事。我给标上“中国知识青年某某某”。荣幸的和名人们并列在一起。谢廷宇老先生、肖文宽老师、李凤坡老师看了,都哈哈大笑。
三十年以后的现在,我告诉原野清风“这里有你1975年写的长诗你知道吗?”他很惊讶“是吗,我忘了”。“还有你阅完我写的《?菊花祭》后写的四句诗,都在我这呢”
那天我到他家喝酒,顺便把他写的长诗带去了。他一看笔迹才哈哈大笑,说∶“这都三十多年了,你还保存着。”我说∶“三十多年了,这可以证明∶“我们三十多年前就有‘博客空间’和‘群’呀。”
原野很郑重地将三十多年前写的诗收回,准备当文物一样珍藏。
现在的人们多幸福呀,坐在家里就很舒坦的一边聊天、一边往空间里写东西。多远的距离都可交流,可以视频,可以语音……科学真的为人们打开了一扇窗口,人和人的交往变得那么容易。可我仍然喜欢过去的那种围炉吟诗,那种纯自然的朋友之间的亲切。
我会永远记住我们三十年前的“空间”和“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