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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前尽孝(上)

2013-10-13 05:40 作者:上虞厂房网 阅读量:221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八十岁的老母亲病倒了,已病了好多天了。

当我接到妹妹丽萍打来的电话,得知母亲生病的消息,便心急火燎地招手爬上了一辆出租车,落夜往城南梁湖镇的父母家里赶去。

当我进门看到佝偻着身子,头发乱蓬蓬,脸色蜡黄的母亲躺在床上,我的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就从眼窝里滚落了下来。

我询问了母亲的病情和治疗情况,我母亲一直发着低烧,感觉胸闷,透不过气来,虽然去了梁湖卫生院挂了好几天盐水,都未见好。

我打电话给妹妹,商量着一定要找个好医生给母亲彻查一下,好好治病。

另外我决定再找个钟点工代我们三姐妹平时来侍候和照顾父母亲,费用三姐妹平摊。

8月13日,星期一上午,我起早赶到了梁湖镇的父母家,搀扶着步履蹒跚的母亲走出老楼屋,坐上停在外面的轿车后座。

我母亲一向要晕车,她最害怕坐小车了,会头晕目眩的。怎么办?恰好我妹妹也晕车,她知道一个偏方,就是切一片生姜贴在手腕上能够防止晕车。

夏秋的太阳还是那么地火辣刺眼,天气也还是那么地酷热,连一丝风都没有。

我的外甥炯炯驾车把我们送到了东关卫生院,我搀着母亲干瘦如柴的胳膊,走在人群熙攘的医院门诊楼前的台阶上。

母亲的胳膊无力松弛,似乎是经年累月的棉絮,没有了半丝的绵软和张力,我搀着她的时候,似乎感到了生命垂危的气息,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了我的心头。

而她的脚步,竟然又是如此蹒跚,让我再也看不到当年生产队劳作一天之后还照样挺拔地的站在糜家大池旁自由地种植蔬菜的身影。

看着我的母亲瘦削的脸庞和随风飞舞着的满头白发,我感到眼睛阵阵酸胀,嘴巴也非常苦涩,心里是十分的难过。

记忆中的母亲,长得端庄大方,年轻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上海都市靓女,身体一直是瘦削的,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苗条。我的母亲身体不是十分强壮,但她是一位个性坚强,非常能干的女人。

在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时,虽然身体瘦小,但干体力活,十分泼辣,不论是挑、背、拉等体力劳动,她都能扛得住,并样样还是一把好手。

即使自己腰酸背痛,即使自己力不从心,也从不贪懒,也从不甘心落后于其他人,只会比别人出更多的力,流更多的汗。

母亲的劳动出勤率不比男人少,她的吃苦耐劳精神是许多社员公认的。

在家里,母亲也是挑水扫地,做饭洗衣、养鸡喂猪,上侍奉老人,下养育子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含辛茹苦,无怨无悔!

我的母亲就是用这副弱小的身躯默默的支撑着无比温暖的俞家,为我们三个儿女支撑起了一爿幸福的蓝天,直到我们长大成人之后作鸟儿般离巢。

我母亲的倩影一直在我的心底沉淀着,陪伴我度过漂泊在外的每一个日子。而现在,我忽然感到了某种惧怕和隐痛缠绕着我的心,让我不敢直视眼前的母亲。

东关医院看病的人很多,人来人往。我把母亲先安顿在候诊的坐椅上,让炯炯看着。母亲已不堪疲惫,颓然地坐在走廊尽头那一排排蓝色的塑料硬椅上,无力地向我挥手,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快步地去了院长办公室,当我在三楼推开门的时候,章建明院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忙碌着。

老同学见面,虽然已多年未见了,但我还是免了一切客套,开门见山就说:“无事无登三宝殿,我是来求医的!我想让赵院长给我母亲看病。”

这东关卫生院章建明院长是外科主治医生,而副院长赵鹏飞则是内科主治医生,他们一正一副两位医院领导多年来配合默契,把个医院搞得红红火火。你看门诊大厅内排着长龙似的人群就是最好的见证!

章院长听了我的一番病情介绍之后,马上给坐诊的赵院长打了一个电话,情急之下我连个“谢”字都没说,就三脚并作二步赶快走下楼去了!

我在门诊大厅向旁人问清了赵院长坐诊的位置,就搀扶着我的母亲蹒跚地走了过去。

非常幸运,赵院长坐诊的那里,里面就诊的病人不太多。我的母亲坐在门诊室里,我盯着母亲有些蓬乱的白发和略显痛苦的脸庞,心底涌起了一股酸楚,我背过身,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

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无地自容,悔恨自己的疏忽,为平日里没有好好关心我的母亲而深深内疚!

我耐心地等着前面的一个个病人看完了,就对赵院长说:“我就是刚才章院长打电话的那个病人家属,赵院长你也许已经忘记我是谁了?但我不敢忘记你,好多年前你曾救过我的命。那年我得了急性黄疸肝炎,是你用了19元钱的一张处方治好了我的病,我是5%的幸存者。”

赵院长听了之后想起了这件事,非常客气地说:“那是你命大!”

我和赵院长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三言二语过后,赵院长就开始询问我母亲的病情,可我母亲面对着赵院长的详细询问,母亲的回答显得木讷无措,加上年令大了耳朵有点聋了非常重听,有时简直是答非所问,好在赵院长非常有经验且又耐心。

赵院长一次又一次地抬起头来用眼神征询站在一旁的我,我告诉他:“根据梁湖卫生院的医生诊治,我母亲得的病是什么肩周炎和气管炎,从8月6日开始治疗一直到今天,配了药,也挂了好多天的盐水,却总是不见病情好转,梁湖卫生院的医生甚至表示了要我们转院医治。”

赵院长给我母亲先量了血压,又量了热度,还拿起听诊器在我母亲的身体先胸后胸作了仔细的听诊。接着就让我母亲去对面的放射科进行X光拍照。

赵院长亲自过去同放射科医生打了一声招呼要他们先行拍照,我叫外甥炯炯先搀扶着我的母亲过去拍照,我则到大厅排队去划价付钱。

赵院长的常规检查完毕后,仔细看了X光照片和检查结果,确诊母亲身体无大碍之后,他告诉我:“你母亲是低血压,肺有些发炎。”

听到赵院长的诊断结果,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纠结在心头不详的畏惧也顿时散去,我忙不迭地对赵院长再三致谢。

为了不在路途来回折腾老人,为了方便,我要求就地在梁湖卫生院挂盐水。

于是赵院长开了处方,我只在东关卫生院配了些药。

当我走出门诊室,我就把赵院长的诊断结果告诉了迷惑地盯着我的母亲。

尔后,我与外甥炯炯左右二边搀扶着我的母亲走出了东关卫生院的门诊大楼,登上了车回家。

车子沿着宽阔的329国道向东疾驰着,外边是阳光灿烂,马路上车流如梭。

外甥炯炯在前座驾车,而我和母亲就坐在后排,我用一只手扶住母亲头上垫着的靠垫,我的身体则依偎在这世间我挚爱的人我的母亲身边,虽然我母亲仍然是那样的羸弱,可我心里却感觉是那样地幸福。

讲实话,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全身心的,也是无私的。可我们这些子女,总是以忙为借口来推脱与父母相处的可能性;留下他们两老,孤独地守着电视,度着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有些事情,我们年轻的时候无法懂得,可当我们懂得了的时候,我们已不再年轻,无法弥补是人生的最大损失。

古人有诗云:“谁言寸草心,报的三春晖。”这回我得接过父亲的责任,好好陪护母亲几天,床前尽孝。我想,那怕就是这样,那怕就是再孝顺的儿女,都是无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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