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李栋梁中学之吃喝
上中学的第一天,由于人多宿舍紧张,还是睡的大通铺,根据人数和实际可用的通铺宽度,每个人只有不过二十厘米的宽度可供睡觉,班主任亲自拿了皮尺来量,从窗户开始按照报名时的编号来对号分割,因为是第一夜,大家都不熟,同村的很少能编号编在一起,从家里带去一米多宽的褥子根本是放不下,为了能够睡下并且占好自己的领地,于是就把褥子按老师分的宽度折起来垫在下面。有的同学拿的毡子、皮垫之类的只好和邻居交叉起来了,当然也有因为高低不同而发生争执的,由于老师在,只好将就了,大家都不敢说,为了给老师留个好影响。
由于上五天半课不能回家,所以每个人必须带一个有锁的箱子,里面放些自己的日常用品,比如牙具、毛巾、饭盒、大宝SOD蜜、干粮等等一切属于私人所有的东西。因为来自不同的村子,因此箱子的造型和大小各不相同,有的是大柜子,足可以装下一个成人,有的只是一个工具箱大小,有的甚至是现成的炮弹箱。颜色也各异,有的是大红,有的大绿,有的没漆,有的是用香烟盒子裱起来的。箱子一般是放在自己的背褥下面,然而由于人太多,箱子也多,只好错开了放,大的靠后,小的靠前,反正得把锁露在外面,好爬进去开锁取东西。
当时的李东梁中学没有早饭,而是用自己带来的干粮充当早饭,或是馒头、花卷,饼亦或是馒头片等等,反正离不开面食。为了能够撑五天,大多拿的是馒头片。偶尔还炸了油饼,那必须在两天内吃完,不然就馊了。尽管那时条件还可以,原本可以拿更好一点儿的干粮,但由于类似糖饼之类的稍上档次的干粮在李东梁中学校园范围内是不可能留到星期一早上的,因为有一帮类似飞车党般的所谓厉害人,他们有类似警犬般的鼻子总能找到好吃的干粮,然后全部干掉。
离开李东梁中学几十年后,我想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一旦有谁从家里带了好吃的干粮的话,他们的表情都是僵硬的,整个人会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的箱子,这样让比自己稍大点儿的人一看就看了出来。何况有时候,被逼迫下不拿出来箱子就会受伤,锁肯定会遭殃的。因此,后来我发现假如有一个姐姐或妹妹同在李东梁中学读书就好了,因为女生宿舍可以窝藏干粮,必要的时候可以单独享用。
第二天中午吃的是超大号馒头和稀粥。馒头是青色的,而且碱很小,发出阵阵酸味,实在难以下咽,好在有稀粥可下饭。我是用铁缸子盛稀饭的,正兴冲冲的要喝稀饭的时候,结果发现里面有异物,是米虫,好几条白色的,再去问旁人,结果一样,说是米虫,戏称肉稀粥。真是苦B的一毛。
晚饭就有点意思了,晚饭是土豆汤,那些大师傅们根本不给土豆削皮,而是把成筐的土豆放在大水桶里冲一下然后捞出来,把一块板子搁在那口直径一点五米的锅上开始切土豆。一般都是一颗土豆切三刀,然后用刀推进锅里,期间上厕所回来是不洗手的,其实他们从来就没洗过手,而且还嘴里叼着香烟,两三筐土豆切完后,开始大火煮,等煮开了就撕一包盐扔进去,然后拎起立在灶台边的铁锹开始在锅里搅,一直搅到锅里的水变成深红,然后再盖上锅盖煮。
馒头是怎么做出来的?一块发酵的面做引子来发面。把面放在一个大瓮里,倒水进去,用铁锹搅,用木板盖在上面,要过夜才能发酵的好。那一夜,无数身躯很庞大的老鼠从上面走过,并撒尿拉屎。第二天拿出来在老面板上稍揉一下,在拿木棒敲打,然后蒸出做出一个个约半斤的大馒头来,热气腾腾的,等待学生们端着脸盆来打饭。
学校的下课铃也很有意思。乔喜,敲钟人,长着像巴黎圣母院敲钟人一样的外形,脸型基本是扁的,拿着一杆铁锤敲一个铸铁的破钟,发出的声音沉闷的像是往夜壶里撒尿一样沉闷。乔大爷的卧房里有一只破钟,是用来记时间的,假如乔大爷某一节课去厕所呆的时间太长而过了敲钟的点,这时候,校长“吼塌天”乐利便会来敲钟,一般都是这样的,乐利嘴里骂骂咧咧道:“这个乔个泡死他妈B哪里了?一边跑过来很有节奏的敲钟,学生们是能够很准确滴判断出这是乐利在敲钟。
我记得那时候,离钟最近的是39班,因此39班最早下课,因此他们也是最早去打饭的。41班离得最远,他们听见钟声时,39班的爷们儿都开始吃饭了。
打饭是一天中最激烈的时候。在李东梁中学这个弱肉强食明显的地方,豺狼自然多一些,而具有霸主地位的虎豹们自然不少也很凶残。
那饭菜在今天看来,喂猪尚且都算不上好的。半斤面的大馒头和发红的煮土豆水,土豆是麻的,汤也是麻的,那饭做的真他妈的难吃。
虽然饭菜连猪狗不吃,但在某些人眼里,只要是能吃的,他们必须多吃。情况一般都是这样的,吃饭以组为单位,每组10个人左右,每天轮流两三个人去打饭,一般是两个人搬馒头,一个人提个尿桶去打煮土豆汤。
这个过程是最不平凡的。不管谁去打饭,总会有人早早地呆在食堂门口开始等,希望打饭人一出食堂门就能抢到好的馒头,所谓的好馒头其实就是个稍大点儿,表面稍光点儿的。于是,当打饭人刚穿过人群出来,就有几双手已经开始大抢馒头,幸运的人可以抓得住,动作慢的人就只能扑空,哄抢的结果就是把馒头都捏的皱巴巴的满是手指印,像印过花一样;有的馒头在哄抢中掉在了地上,活该打饭的人倒霉,捡起来蜕皮再吃。看看女生同志们打饭就比较文明了,斯斯文文地端个脸盆来把馒头整整齐齐地摆在盆里,然后和打菜的同伴一起出来,然后走回宿舍。(其实这是表面现象,据说回了宿舍就开始哄抢,与男生比有过之儿无不及)
晚饭还有土豆汤,自然是公平分配,由本组组长亲自坐阵,等“尿桶”就位后,组长拿自己的饭盒或是水缸开始分土豆汤,组员们开始数“尿桶”里面到底有几块大土豆几块小土豆,汤到底有多少。组长很友善很大度,一般先分给别人,然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往往剩下的是最多的,当初我就很奇怪那到底是为什么,结果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最常听见的就是“就给我这么点儿,给他那么多”“再舀点儿汤”或是“某某,我和你在桶里吃吧。”比较弱小的同学,直接不能多说什么,给多少就是多少,只好默默端走。
往往在同学们抱怨给的少的时候,我就纳闷,我们交到学校里那么多土豆、黄豆、淀粉、油,都他妈到哪里了?
吃饭的场面蔚为壮观,初一的小同学一般是很规矩地立在大通铺边,把饭盒放在床沿上吃,尽管床沿很脏;初二的是站在或是蹲在床上吃,初三的人家直接坐在教室里或是坐在被子上吃,或者在其他宿舍吃,这其中大有学问,因为在这里人家是即将离开的人,也算是特权阶级。四十几个人在同一屋里以不同姿势吃饭,尤其要是谁有调味料的话一定是被追捧的对象,一般关系好一点儿的人都会掰一块馒头下来捂上去蘸一下,好蘸上一点儿咸的味道,那馒头吃起来会有点儿味道。
馒头都吃得这么艰难,对于当时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们来说,他们的发育和成长到底靠什么?想想那些领导老师也真是良心大大地坏了,出现这样结果的原因就是有很多领导老师家的孩子是不用吃这种饭的,所以他们不会在乎,随二班、高亮这帮混蛋们怎么去做。
再看在尿桶里吃饭的那几个哥们儿,直接把馒头攥在手里不吃,拿个勺子使劲在桶里捞,不管是汤还是土豆,幸好打出来的汤等他们吃的时候已经不烫了。他们熟练地捞起土豆,然后在呲着牙将皮滤掉,然后很幸福地把土豆吃下去,全然不管土豆是麻还是很麻。不用担心他们会因为谁吃的多或谁吃的少而打架,因为能在一个桶里吃饭的关系自然是不错的。
有钱的同学就不一样了,人家不屑吃这个,会拿出五毛钱买一包方便面来,去水房打点儿热水泡面吃,当时绝对是奔大康了。当然能天天吃方便面的富裕人没几个。还有稍有钱的同学会花上一毛五跟卖货大娘买一块腐乳,然后很体面的在馒头上挖个小坑放进去,然后慢慢蘸着享用,必然的,买了腐乳的哥们儿是被追捧比较凶的人,哪怕是给稍稍蘸点儿红汤汤也是给足面子。
就是这种及其可怜的吃饭,让好多同学多年后还保持着吃馒头非得抠下来一小块,然后在手里一直搓一直搓,然后再扔掉。
刚刚提到的尿桶,在这里非常有必要讲,因为那是记忆最深的。尿桶,是一个铁桶,很结实,成上粗下细造型。每个宿舍大约四十多个人,一般会发四五个这样的桶用来打饭的,是用来打烩菜等流体状菜的。一般是初一分了吃饭组后便发给组长一个脸盆(脸盆是用来端馒头的,一般使用一个季度后就不见了)和一个铁桶。初一小同学一般是打完饭就和脸盆一起扣在床下面的,过一个学期就会到处乱丢,一般是丢在靠窗户的墙根下的,因为丢在那里不会碍脚,因为是随便丢的,所以横七竖八的,有的倒扣还有的横躺,反正就是在那个地方。
寒夜里,同学们要起夜嘘尿,男生比较懒,大冬天又不想出去,于是站在门口拉开个缝隙就举枪扫射。冬天的风又大,有的眯着眼睛去,连门都不开就开始扫射。每夜至少有二十几个人起来撒尿,那铁桶就呆在旁边享受着蒙蒙细雨般的尿浴,时间长了,门口的尿积成了厚厚的冰,白天太阳晒过后会成涓涓细流,而晚上则冻得十分结实,因此矮个子的小同学站在门口已经扫不出去了,虽是朝着外面却流在屋里,然后顺着地势流向铁桶,铁桶很委屈地站在尿里,然后被冻结。第二天,当乔喜的铃声响起,组员们疯一般地跑回宿舍拎起尿桶去打饭,勤劳的同学会去水房涮一下,懒得同学直接就去打烩菜了,然后回来狼一般的享用。
说到打饭,还有有趣的事就是食堂改善伙食的时候,那是我最头疼的时候,那场面近乎血腥了都。食堂改善伙食一般会放风出来的,同学们开始紧张了,紧张自己会吃不上好的,所谓的改善一般就是把烩菜的内容变的好很多,一般是有死猪肉,豆腐,豆芽,粉条,通俗地讲就是烩猪肉粉条。听说要改善伙食,聪明的组长一般会通知组员在第二节课下了的时候回宿舍把尿桶早早拎过来,预备一下课就去打饭,好抢头彩。更聪明的组员一般连饭盒都准备好了,已经把饭盒带到教室里,以防落后。下课铃一响,不等老师说下课,班长就喊了起立。轰的一下,平时就很麻溜的同学已经冲出去了,跑到食堂打饭,随后跟着的是拿着饭盒和缸子的同学。一般这个改善伙食的时候就是那些校园恶霸称霸的时候,他们控制组长和尿桶,是觊觎尿桶里的烩菜。
通常会有这么几种情况发生,每当改善伙食的时候,大家像疯了一样,饭菜打出来的时候所发生的情景与平时是倒挂的,平时是先抢馒头后分汤,如今却大不一样了,是拿着饭盒虎视眈眈地等着尿桶出来,提桶的人也得聪明些,于是一出食堂们就开始疯跑,后面的开始穷追不舍,厉害的可以追到校门口,然后坐下来分菜,这是比较和谐的一组,其实他们比较聪明,是为了躲开那些校园恶霸。还有的就是一出门就跑结果跑不过后面的人,被追了上来,被抠了满满一饭盒,接着被疯抢,往往在这个时候所有的饭盒进去是一下子收不回来的,提尿桶的人生气了,眼看自己的饭盒不在,桶里的菜有保不住,于是咣当一脚,把尿桶踢翻,粉条和肉最先飞出来,然后就是豆芽和豆腐发射出来,于是几只饭盒也被踢飞,里面一圈的人还被踢了一身,于是厉害的同学开始和提尿桶的人打架,饭盒里还有一点儿的比较弱的人就端着饭盒往回走,心里想终于还是留了一点儿。
除此之外还有的就比较狠了,提尿桶去打菜的人是绝顶聪明的,他打了菜先不出去,然后看着搬馒头的人出去后,外面的人开始疯找提尿桶的人,结果大家以为他跑回宿舍了,于是又轰的一下往宿舍杀去,结构提尿桶的人提着满满一桶烩菜反方向跑到没人的墙角拿出勺子独自享用,我想这一组是最悲剧的,连烩菜的模样也没瞧着,连菜的温度也没感觉到。
还有的情景就是组长成为恶霸的傀儡,提着尿桶出来的是恶霸,没人敢上前抢菜,于是队伍很整齐地跟在后面,然后恶霸那最小的缸子给大家分菜,大家都分一点,但是不多,总比没有强,总是向组长和恶霸投去很羡慕地目光,心里却骂:“操你妈,噎死你!”
后来,43班的同学们直接买了比较极端的餐具来吃饭,一人一把大号的勺子,一般是厨师炒菜用的那么大,因为他有诸多好处:一是捞的菜多,散热快;二是吃完直接用纸一擦直接扔到被子里,因为个大下次好找;三是比较个性。因此,在初三那一年,很多人都选择了大勺子作为首先餐具。
关于李东梁中学吃饭有两个重要的人必须要提就是那个捡馒头的老头和推着小车卖货的老太婆。他们始终伴着我们整个午饭和晚饭时间。捡馒头的老头子的遭遇是比较惨烈的,他总是被那些厉害的同学那拿馒头扫射,有时还被泼菜汤,更有厉害的时候就是在门上放一盆洗脸水,在老头推门的时候脸盆倾下,老头受水洗盆伤,可是老头子依然坚持在校园里拾馒头。记得有一次,老头上床上去捡,原本床是可以摆的,在同学们的摇晃下,老头子靠墙不敢动,一直在骂,还有狠的同学直接把炉盘子拿了下来,屋里满是碳烟,老头被呛的躺在床上装死。
而推着小车来卖货的老太太则不一样了,因为老太太能说会道,而且很大方地把货赊给同学们,于是同学们都非常十分很亲切地喊:大娘。大娘之所以赊给同学们东西是因为早已了解该同学数何方神圣,家是哪个村的,家里几口人,几亩田,有几个二舅老爷等等。于是胆大的同学们开始赊,敢赊的允许赊的一般是初二以上的同学,大娘比较信任他们。赊的额度也是有限制的,比如你家居李东梁比较近,你可以多赊几块钱的,居李东梁比较远的赊的额度相对就比较小,大娘是考虑经营风险的。跟大娘合作关系一般的,也就限于普通方便面、腐乳、冰棍、棒棒冰或者伊利二代,外加零拔香烟;假如跟大娘关系好一些的,你还可以三两个人合伙赊一瓶啤酒或是其他价格比较贵一点儿的。关系再好的,如果你在校园这条道上稍微有点儿名气的,你还可以到大娘家里去,可以用大娘的锅灶煮方便面,喝啤酒,吃辣片,还可以看电视,甚至人手够得话可以打扑克,简单地打打不过瘾,可以来钱的。
不过说真的,那大娘还真不错,我记得中考的时候,为了能够第二天准时乘中巴车到县城考试,头一天下午就从家里感到李东梁,无处投宿时就和几个同学到大娘家住宿,正好大娘家里有闲房,我们几个人就和大娘家的粮食一起过夜了。当然了,这跟我们欠了大娘一定数量的债有十分关系的。
说起李东梁中学的水房,我不得不痛骂乔喜那个王八蛋,老个泡,还有那些管得了却不管的王八管事儿的。那水房是是比较科学的,但是科学的十分恶心。水房里有一个锅炉和一个水泥砌的水池子,锅炉和水池子后面是碳房,管锅炉的大蛋乔喜。乔喜性本善,却在校园里变得很邪恶,简直是个禽兽。他每天赶着一套骡车从井上拉水回来,然后伸根管子到水池里把水输进去。到今天离开这么多年,我也没搞清楚是校方给他钱太少还是他太他妈懒,同学们每天连冷水都喝不上。开水的时间只有中午和晚上吃饭时的短短一个小时,全校四百多人在这个时间段得备足水,可是谁又能备足呢?水他妈根本不够。
再说说那冷水池,是一个长方形的池子,上面盖着木板,两边留了两个方形的口子供同学们取水喝和用。奶奶的,同学们是这样用水的,有的用缸子舀,有的直接用吃过饭的饭盒舀出来洗饭盒,有的有洗脸盆伸进去挖水出来,有的直接拎着尿桶进去抠一桶水出来,有的则是用输液瓶子进去咕嘟咕嘟地灌水,更有口渴厉害的直接爬进去如牛一般地直接豪饮,这些都不算什么,最算那乔大爷站在台阶上直接拎起锅炉旁满是灰的铁桶哗哗地取水然后倒进锅炉里还有那昨夜站在尿里的铁桶全身进入水池抠水的恶人场景,令人想到的是那些尿会很听话地只粘在桶上而不落水池吗?
到今天我依然纳闷,那水池是谁设计的?那个不长心眼的人设计的,是谁当校长的时候做出来的,真他妈的脑残。
那水房的位置本来是可以的,原本稍微用脚趾头想想,也可以想出一个简单的方案来,把水池稍稍抬高,然后留几个水龙头出来就可以了,这样可以卫生一万倍。同学们,不知道曾经在哪里上学的同学们还记得不,有一次一直一尺来长的老鼠失足掉到水池里了,乔大爷很淡定地把老鼠赶到池边,然后一桶兜了出来,结果水未作任何处理,而是你们把那一池水又一口一口地喝完了。
同学们还记得不?有一次所谓的县里的检查组来检查,开着一辆黄球鞋吉普车。那哥们儿坐在我们的床头语重心长地问:“你们有什么情况直接向我反映,我会帮你们解决的。”娃儿们,你们很傻很天真,信了那个泡的话,把我们对食堂饭菜的不满和期许全说了出来,甚至还写了联名信签了字,结果那几个狗日的东西在门口的肉铺吃了一顿母猪肉后就把我们的嘱托全忘了,第二天他们倒是走了,我们等到的是饭更差、水更脏。眼见着老鼠依然在面瓮上跑来跑去,水池底依然浑浊不堪,馒头还是那个馒头,尿桶还是那个尿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