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的碎梦

深圳地处南中国海之滨，椰风海韵，细浪白沙，景色怡人，历来被视为“华夏南大门、连陲风景线”。到20世纪80年代，深圳被辟为中国第一经济特区后，旅游业发展异常迅猛，新建的旅游景点及设施独具魅力，并以其新奇、特、异的风格蜚声海内外。即使是这样的深圳，当时还只能说是香港的郊区，所以在十年前的深圳与香港之间是有一道关卡，我们称之谓海关。那时，很多大陆人是不能随便进出香港，对于许多的大陆妹来说，能够嫁到香港是梦寐以求的事，阿灵就是其中的一位。

认识阿灵时，我们都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当时公司几乎所有的中高层的管理人员都是香港人。而这些香港人中，大多数是中青年人居多，约翰就是其中的一个部门的高级经理。他们的工作方试是很自由，非常敬业，但在感情、婚姻方面，我们却不敢苟同。很少见他们谈起家庭，老公、老婆，他们的口头禅是男朋友、女朋友，尽管他们已经迈入了中年，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所以，约翰的家庭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无人知道。只知道他很爱逗女孩子们的开心，常常有事没事就给女孩们发电子邮件，那邮件是漫天飞舞，中弹率是98%，我和阿灵当然也不例外。

也许，阿灵梦中的主角就是约翰这样子的；也许，约翰就是一个撒满鱼饵的钓鱼人，也许；当时的环境就是一个脆弱的环境，俩个在外认为很不靠普的一对，却住在了一起，很快他们的感情就如春醪般发酵了起来，不久的就发觉了阿灵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山庄。约翰看起来就足可以做阿灵的父亲，生活环境彼此天壤地别，甚至两个人的沟通都出现了问题。香港人只会粤语和英语，听他们的普通话，就是活受罪，他们说得也太费力。他们是豪无交集的，如果说，他们有交点的话，那就是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约翰，经常在阿灵面前说，什么香港比内地富裕，香港的法制很好，香港是人间的购物天堂，在香港生孩子就是香港人啦！、、、、、、、只有二十岁的阿灵感觉到约翰就是他的全部幸福。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公司出出进进，进出高档的娱乐场所，及高级餐厅。这一切对于我们这此日薪员工来说，是可望也不可及的事。

看见阿灵那陶醉地模样，香港有位女经理曾问过一个问题，“如果约翰在香港有妻子，你怎么办？”阿灵说：“我有房子，孩子，钞票，还可把我的父母从老家接过来，我又可以去香港那边，天天带着我的孩子去迪尼斯公园玩，这些都是我靠自己的力量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得到的东西。其它，我不在乎！”经理，鄙视的看了一眼，什么话没有说，走开了。自此，再也没有人问过这么“傻”的问题。

有一次，阿灵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开这个公司，该怎么办。我笑着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时钟在走完一圈前，从来不会因为路程太远而停下自己的脚步。把握住现在最重要。”那天，她谈过她的理想，就是能够拥有自己的店子。望着踏着错误的步伐，拥有正确的想法的阿灵，我很想对她能够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此时，她正憧憬在她的未来中，又能听进去什么呢？

就在我们工作与学习忙得不可开交时，阿灵与约翰相识的第二年春季。阿灵如愿地当上了未婚的准妈妈。当中秋与国庆双节将至时，她已经怀孕四五个月了。很快，阿灵辞职了，大家都知道她离开了公司去了香港，但是，具体怎么去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当我再次见到阿灵时，已是元旦佳节。她正牵着一条名犬，神情落莫地在公园里闲逛。我看见她孤单可怜地模样，不觉地同情她起来。她见着我说地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梦碎了，一切过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一天去香港没有办正规地手续，是坐一辆大货车偷度过去的。过去时，为了躲避海关的检查，险些闷死。大人没事，小孩没了。约翰的老婆发现了，结果不让他来大陆这边，也把阿灵赶回来了。这边的房子，他只能暂住，工作又没啦！生活都没有着落，一时，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此时，我也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困境。

晚上，我站在阳台上，遥望着香港，目睹着华夏南大门、连陲风景线，想起了阿灵与阿灵一样的女孩，梦碎后，该如何渡过未来的人生？正在梦中女孩又怎么样地梦醒后心碎的凄凉情景。心中感慨道：不久将来，去关外或许不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