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生活在秀 在绣生活
黄鹤一举兮,知山川之迂回,于是造百亩庙宇,携万千商贾,黄鹤再举兮,知人才之济济,于是招九省才仕,迎八方舟车,这就是武汉。
1927年,国民政府迁都,首次将汉口、武昌、汉阳合并为京兆区,总称武汉,开三镇合并之先河,所以武汉算得上是一座年轻的城市了,短期的融合便造就了武汉特有的三镇格局——武昌、汉口、汉阳——教育城、商业城、工业城,就这样依次在长江与汉水边分隔开来,好像每个地方都是一座城市,各有特色,但是又都离不开彼此。不过,武汉也是古城,“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浪漫派诗人李白在武汉放肆浪漫了一把,武汉因此有了江城的美誉;“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唐人崔颢把鹦鹉大道、晴川阁和汉阳树种在了无数代武汉人的心中;看,那卓刀泉是三国关公的杰作,听,那古琴台萦绕着的是伯牙子期的琴诉,品,那鱼圆传奇,是楚文王御厨的独创。我想上天一定为武汉编刺了一副双面绣,一面叫青春,一面叫古朴。
在武汉的日子,是我最美好的年华,对于武汉,冥冥之中就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因为池莉的书吧,她用生动的笔触描写了许多武汉人“吃力”的和“有快感”的生活。汉阳铁厂边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就是“印家厚”吧,汉街的橱窗边挑选精致服装的一定是“康伟业”,烫着头发、皮肤稍黑、描着口红的时髦女郎应该就是“林珠”,轮渡上赶着上班的中年人,莫非就是“卞容大”,吉庆街上那位摆小摊的必定是能干的“来双扬”了,哦,还有,坐在有看麦娘的湖边、喃喃自语的妇女,想必是叫“上官瑞芳”……
武汉是一个秀生活的城市,百姓生活中最真实的层面都会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眼前,缓慢不属于武汉,拼命才是它的态度,不信你可以坐一次武汉的公交车,舒远不属于武汉,紧实才是它是姿势,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摩肩接踵的户部巷,恬静不属于武汉,热闹才是它的声音,不信你可以去走走汉正街打货的集市,统一不属于武汉,纷杂才是它的色彩,不信你可以去街道口见识个体户的大排档与电脑城的小门脸的交错分布。武汉是乱的,逆行、横穿、小摊、拥堵,到处都是,但是神奇的武汉人能在杂乱无章中井然有序地将这个城市运转开来。武汉是脏的,污油、垃圾、杂物、灰尘,但是神奇的武汉人能在重度污染的空气中连口罩都不戴上就出门挤公交。可以说武汉的庞杂把武汉人生养得百般坚强,很是能吃苦,也很会忍耐,武汉出不了太多娇娇弱弱一病百态的林妹妹,倒是有无数精明能干的“段莉娜”。
武汉的生活是一场安排得真真实实的秀,柴米油盐代替了诗情画意,庞大的基本物资需求为武汉物价的拉低做出了巨大贡献。而武汉的秀又是一幕幕有百姓故事的生活场面,群众的生存力和创造力为这场秀绣上了永无尽头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