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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下的那只手(三)

2013-10-16 00:19 作者:七郎 阅读量:286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残肢令下的那只手(三)

临近十一点,正当马昊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的时候,宿舍的门被推开了,借着屋子里昏暗的灯光,马昊吃惊的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一袭披肩长发的马晓晓,正朝他柔和的笑。马昊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错觉,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马晓晓的微笑一直持续到他的床前,马昊闻到一股香味儿,他不禁耸了耸鼻子。马晓晓柔声说:“老马啊,好一些了吗”?马昊忙说:”好一点了,好一点了”他发现自己光着上身,便不好意思的赶紧扭身左右找衣服。马晓晓看他猴急的样子,便从另外一张床上拿起衣服递了过去:“在这儿呢!”她看到马昊的样子有些可笑,忍不住扑哧笑了。马昊不知她笑的什么,他也跟着莫名其妙的笑。

马昊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她:“你不是在上班吗,你咋跑这儿来了”马晓晓:“有人替我,李民田,大家都说你病了,特意派我来探望探望。”

马昊苦笑了一下:“这帮混蛋,简直是乱弹琴,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吗?”马晓晓一幅受了委屈的样子,说:“别拿好心当驴肺,有人关心你不好啊?”马昊:“担当不起啊,我这辈子啥时候得感冒还要人问候。”两人坐在床上胡聊了一会儿,马晓晓伸手去摸马昊的额头,说:“不发烧,我觉得你没事儿,你不会是有啥心事儿装病的吗?”马昊见说,赶紧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合快克来:“你把我当啥人了!”马晓晓嘿嘿地盯着他笑。

马昊本来是不发烧,但那只纤细柔滑的手触及了他的额头,他心里就腾起了火,说不出名儿倒不出具体的感觉。他觉得有些慌张,赶紧下了床。他打算带着马晓晓去街上麻六子的饭馆里搓一顿,好好聊聊。马晓晓是个爱热闹的人,拍双手赞同。两人趁着夜色骑了马昊的自行车往街上而去。马昊本是近视,再加上他的铁驴子没有刹车,所以在路上来了两个幅度较大的摆动。马晓晓惊叫,毫不客气的抱住马昊的腰,说:“你干嘛?你是故意的吗?”马昊笑着说:“没有,路上太黑,我看不清楚呀!”

马晓晓见说,立刻从车上挑了下来,死活不坐了,非要她自己骑。马昊拗不过,只好让给她。马晓晓果然骑得好,马昊就骑在后面,两只脚随时准备当刹车用。马昊的脸几乎就贴到了马晓晓的背了,一股子女人的芬芳让他有些神情迷乱,尽管他感冒有些鼻塞。那一霎间,他脑子里出现了他老婆结实粗糙的身板儿和那汗腥味儿。他想伸手去抱住她的腰,就像她毫不犹豫的抱住他的腰那样。他把手伸了前去,僵尸一样的伸在空中很长时间,却没有拢过去。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马晓晓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丈夫苏国国。对了,苏国国到哪里去了?他竟然从来没有问起过这个问题。

街上行人很少,只听见小店咣当咣当关门打烊的声音。麻六子的饭馆里没有一个顾客,麻六子这会儿坐在板凳上打盹儿呢。马昊大声“嗨!”了一声,麻六子应声猛的抬起了头,扬起一股子口水。马昊骂他:“天啦!你看看你那口水,地下都湿了一大滩!”

麻六子并不理会他,看到后面跟着的马晓晓,便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呀,咋是你呢?你跟着马谝子混了?”马晓晓咯咯地笑:“是啊,混口饭吃吧!”麻六子直摇头:“你看看,你要是混饭吃,你就上咱这饭馆子里来,啥饭你吃不到呢!”马昊去推他:你别吹大牛,大权在你老婆子手里,你说了不算。不要磨嘴皮子,赶紧弄吃的!”麻六子朝着马晓晓无奈地笑笑,摇着脑袋去忙乎了。

一盘子凉拌牛肉,一盘子葱爆羊肉,一盘子土豆丝。马昊拉着麻六子一起吃,说好歹大家同学一场,坐在一起谝一阵子。麻六子推让不过,只好坐下来。马昊要喝酒,麻六子只好去对面的鹗子里拎了一扎子啤酒,然后把门关了,三人坐在包厢里边吃边聊。马晓晓看到两个男人在豪饮,嚷着也要喝,这让他们两个都感到意外。她是这个街上唯一敢不戴头巾的女人,这已经破了穆斯林的大忌,如今她还要喝酒,这跟老汉汉有啥区别吗?”麻六子有些犹豫,说:“我们男人都要偷着喝,何况你是个女人,等一会你一身酒味儿咋回去?那羊肉客不把你给劈了”

马晓晓摇摇头:“他不在,早上新疆打工去了。”马昊见说,只好给她倒了一杯:“那你少喝一点!”马昊实在估不透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似乎麻六子要知道得多一点,趁着马晓晓出去方便的机会,对马昊说了她和羊肉客不合的事,羊肉客好像在外面有女人。马昊有点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他羊肉客不放在心上,那他是疯了!”麻六子笑,说:“老婆总是别人的好,儿子总是自己的亲嘛,看看,你也不是身教力行了吗?”马昊捣了他一拳:“别胡说,我们只是同事加同学关系!”麻六子哼了一声:“谁信呀!”

三人喝得不多,但是有了酒劲儿,说话就没得遮拦,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了。马昊唉声叹气的诉苦,说他婚姻的不幸,麻六子不停的开导,马晓晓就像一个听课的学生一样津津有味的聆听。马昊想让她说说她的事情,她却摇头,闭口不提。

从麻六子的饭馆里出来的时候,街上已经一片漆黑,空荡荡的,人影都没有。两人并肩穿过长长的街道,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小巷子,终于来到了马晓晓家的门口。马晓晓欲开大门,却又转过身来,拿手在马昊的额头上摸了一下,说:“头痛不?”马昊想笑,觉得她是在没话找话。他已经感受过那只玉手带来的惊颤的感觉,所以这一次他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他不想让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想牢牢的抓在手里。马晓晓没有缩回她的手,却把那张脸贴了过来。黑暗里,马昊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感觉到她吐气如兰,高耸的胸向他逼近,他靠在墙上,一阵的眩晕。

马昊记不清到底是他抱住了马晓晓,还是马晓晓钻进了他的怀里,总之,那个打开一切洪水猛兽的阀门就在那一刻被启开了。那天晚上他们虽然没有搞到床上,但是马昊的一双手并没有省心,该摸的地方他都没落下,那一刻他觉得马晓晓就是一疙瘩面团儿,被他恣意地揉在手心。马晓晓没有喝醉,但是被马昊的手一揉搓,就软得跟面团儿似的,没了筋骨,整个儿人都耷拉在马昊的怀里。

马昊最后还是放过了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马晓晓无力的靠在门上,失望的望着莫名其妙就突然离去的马昊,没有吱声。

这个晚上马昊失眠了。他觉得这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男女之间那样奇异美妙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他感叹了一整个晚上。他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人,虽然说嘴巴不好,但是没有花心肠子,没有想过背着老婆去摸别的女人,想想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那回事吗,再折腾还能折腾出啥花样来。所以如今自己遇上了这档子事情,他是要心惊胆战的,他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但他知道一定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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