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路

故事纯属虚构

‘妈----’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山村寂静的夜空。

一大早，暮春家的小院里挤满了人。‘小彤死了’，‘什啊，死了’?'昨天下午我还见她好好的啊?'

花大婶挤进人堆里破锣似的高叫着。

‘妞妞起来小便，见她妈趴在缸沿上······’小山雀摸着眼泪道;唉，死啦也好。这一身的病

也没人管，活着也是瞎受。’

‘哼，活该’，旭良家的小媳妇恶狠狠地咒到。‘自作孽’。

小山雀斜眼瞅了瞅周围的人，悄悄推了小媳妇一下;死不结怨嘞，积点阴德吧。你呀·····

一

三十多年前，在一个不到十户人家的偏僻小山庄里，马老汉的第四个孩子哭着喊着报道了。马大妈

挣扎着虚弱的身子，叹口气对老汉说;扔掉吧。马老汉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许命不该绝吧，马家的大女儿马云偷偷地跟在她爹的屁股后，硬是把她给捡回来。挨了爹一顿打

却也保住了一条小命。

上初一的马云给四妹起了个响亮的名字;马彤。

九岁那年，马彤看见同龄的小伙伴背着花书包，很是羡慕。试着问爹;爹，我也想要个花书包。

你，还要上学?看一家人好活啦？计划生育罚款都是卯上你姐换来的，你怎就不知足来？马老汉怒

气冲冲的吼道。

马彤哭着来到大门外，正好遇见自己的傻姐夫。

晚上，傻姐夫跟着马云来到娘家。马云跪在爹面前说;爹，就让小彤上学吧，二妹三妹好歹都上了几

天小学。咱小彤又聪明伶俐。您就让她上吧，您还想让她学我呀，再嫁给一个傻子?

马老汉看着哭哭啼啼的大女儿，一袋接一袋的抽着旱烟······

‘你这老鬼，仨磨扇夹不出个屁来’马大妈冷不丁冒出一句‘都是我累得，反正我这病也好不了了。

你就让孩子少上几天吧。总不能都放牛吧。’

马老汉看看他们娘几个哭天抹泪的，对马云说;爹知道对不住你，可是，你念了个七年级能做什？唉，

怨只怨投错了胎啊。要生到那干部家，能活成这个样？

唉，瞎念吧。

‘晨风吹，阳光照，红领巾，胸前飘’······这种一路歌声一路笑的生活马彤仅仅享受了两年

多一点就被接二连三的灾难终止了。那一年的春天病魔夺走了马老婆的生命，二十二岁的二姐又跟一位

收药材的河南老头跑了。马老汉身子骨本就不硬朗再加上一连串的打击，连秋都没收完就一命归西了。葬

出马老汉后三姐马兰就对马彤说；妹，你别念了。咱不能在拖累大姐了。你看她二十几岁的人就想四十岁

的老婆们。懂事的小彤含着泪点点头。

·······

俗话说山村出俊鸟，风风雨雨的清贫生活反倒让十六岁的马彤更加亭亭玉立。这孩子性格开朗，爱

唱爱跳。土地下放后农民的生活也大不同从前了，这年冬天小山庄里家家都请一位河北师傅说干板儿鼓书。

那说书的师傅三十五六岁，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说三国道水浒，讲刘公案，包公案;偶尔唱几句流行歌。

对一个渴求读书的花季少女来说，这师傅简直就是薛仁贵再世，杨延昭转凡，太有才了。

从此，马彤迷上了听歌听戏，听鼓书。

待续2012,10,7.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