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谷之歌(太原晚报)
庄子自比为椿,认为椿树“臃肿不中绳墨,拳曲不中规矩。”的本色是人性委曲求全以柔克刚的象征。影片《红河谷》中的英军似是不信这邪门,认为西藏是一桩椿树,暗渡少女的心思。工业革命后,以第一生产力的实力,灭个小小的西藏不是问题。
影片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一位英国的年轻人在西藏旅行时遭遇不测,善良朴实的西藏小伙救了他。后来这位英国人成了英军上尉,领兵发动了对西藏的战争。在贫苦的尚未全部解放的中国危期,英军趁人之危,仅15分钟内屠杀了1500名西藏人民。人们不屈不挠,最后与英军同归于尽。
沿着西藏这里,看到一处闪光点,它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手指无法掇拾它的光芒,炮火轰隆中等待它原体破碎,他们在吉光片羽的罅隙中剽窃它的美,收尽自己的包裹里,再以觊觎之心把闪光点消灭!然后不以为自己自私。
从这狡黠的心里,又发现这闪闪发光的,竟是人的泪!
西藏不愿做亡魂旗帜下诡谲的莲,雪莲山下它依旧是窗棂上数不尽的冰花,千手万指做出弄佛的勾勒姿态,敌人屏气凝神寻找珍宝时,它的瓣亦只是焚膏继晷地借灯烛接替日光。
这部影片有五个镜头令我印象深刻,催人泪下。
镜头一:那个救上尉的小伙认出了他,却没料到他身后是庞大的屠杀军队。欲把一条洁白的哈达献给他。上尉早已忘记这位悉心照料自己,救了自己性命的恩人,令身后的士兵向他和他的亲人开炮。洁白的哈达在隆隆炮声溅起的尘土与碎片中瞬时被玷污了,那喜悦欢迎的表情凝结成额头上一滴滴的鲜血,漆黑的哈达上是一处处潮湿的悲凉。
镜头二:由宁静扮演的丹珠被英国士兵抓去了。西藏山区的头人带领其他人冲上去,想救自己的女儿,却都被大炮炸得粉身碎骨。英军上尉想侮辱她,撕裂她的衣服,她忽然唱起了西藏人民的歌,那是人民常挂在嘴边的。动听悠扬的歌声在战壕的浓烟中响起,一个中国人的热血在歌声中沸腾,随即其他正在抵抗屠杀的西藏人民也停了下来,一起唱着这首藏族歌曲,歌声传过青瓦台,传过天涯海角,全成一段灯火通明的求安陈词。仿佛格桑花正开得鲜艳,手中香甜的酥油茶正一杯杯敬给神灵,成群的牛羊在美丽的草原上欢奔,西藏人民正过着安定朴实而勤劳的生活。用坚定的眼神,唱着歌谣,久久凝视着远方。唱起这首歌,就不会惧怕一切,便会遗忘这是一场正在进行的战争。想起每一个人,每天一步三跪的虔诚朝拜、温暖的祈祷,不曾停转的人人手中紧握的经筒......在点滴幸福从我们西藏人民内心涌过的时候,仅用我们最后的力量来抵抗一切邪恶的狂徒。
镜头三:英军在西藏人民的顽强抵抗下,损军不少。上尉让战地记者带领几个士兵和一口大炮去攻占另一个地方。记者摇摇头说,没有向导。上尉让他赶快临时找个向导。
向导是一位约六岁的小男孩。他目光笃定,举止从容,默默地走。几个高大的英国人在他后面跟着。小男孩带他们走入一处泥地,英国人穿着大脚靴艰难地迈步前进,模样难看至极。而小男孩如履平地。男孩刚走完,便停下,回望他们,记者也就回头,发现士兵和大炮已陷入这片黑色沼泽淤泥里。小男孩微微一笑:是代表咱们西藏同胞的胜利。记者想说,把手给他。可是他们早已陷得无可救药,眼看渐渐消失了的士兵的帽沿和士兵喘下的最后一口气泡。镜头特写:沼泽上好像什么也没有过的恐怖,又多么大快人心。记者气愤得立即拔下枪对准小男孩,而男孩那么淡定,不慌,不逃,不乞求,一动也不动,一声不吭,坚毅的眼神直逼眼前这个落魄的侵略者。记者,在小男孩面前跪下了,向这片神圣的土地跪下,放肆地痛哭流涕......
镜头四:一头白色牦牛挣脱了缰绳,锋利的长角上挂着鲜艳漂亮的彩带和饰物,向敌人扑来,用利角把许多敌人顶得鲜血直流,当它欲逼向可恶的上尉时,在士兵的枪弹雨中,缓缓倒下,它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是冲击心灵震撼观众的一幕。它含泪而死,恨不能歼灭所有敌人,全力保卫自己的家园。动物的渴望与正义更能表现英军的自恃聪明,愚昧不堪。
镜头五:镜头播放着美丽的西藏。浅香的地草枕上,清风刚袭来就香气似熏,有时看春碧漫天同满帐的翠帷,有时春瑟将断花洒前尘,怎对从前的过往忧愁,古老的西藏、中国河水,兰草如佩,清婉如歌,波纹安逸荡漾探望家乡的亲人,词人就此提笔成片片玉屑,久久不去的啼鹰在心里缠绕不绝,秃鹫也停在山坡,也许在觅食尸体,英国的火车,我们没见过,只知道,连看守蟠桃园的仙子婴宁,亦难以表达出一语洞箫的宋词。谁想破坏中国?他一定破坏不了中国的美。战争把这一切都变成荒凉了吗?不!不是!!西藏在!!!此时,英军中唯一幸存的记者眼前出现一朵朵美丽圣洁的祥云,它们飘过圣山山顶。一种不可企及的美,浮现在这个国际友人的心中。他很小的时候就想问,爸爸,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战争呢,和平是美好的。所谓的文明,真的是我们最终想要的吗?现在唯一能听见的是他的惊呼:圣山!!我看见圣山了!!!
画面最后,是位扎着白发,穿着藏服的老阿玛,她饱经风霜粗糙的皮肤下闪烁着高原红,牵着孙子的小手,另一只手安然地转着经筒。她在心里祈的福,神灵一定能听见。想起了《英雄儿女》的歌词: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它!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西藏的命运翩跹已久终于否极泰来。而过去,已杳如黄鹤,怀念着错误的历史,以一狐之腋换来一劳永逸,一场歌台舞榭换成一场春梦,不敢亵渎历史苦心孤诣换来的一切。只是在狼烟滚滚阴霾聚散的尘埃离开后,它蔚蓝的天空依旧是密布光的明;远岫青黛面对安宁的湖水朝暮觐见;温柔的旖旎的梦风清弄影呓语绵绵。